漆黑的雷電,黏稠又陰冷。
如同滑膩的觸手般,在老者的身上蠕動。
可偏偏雷電特有的麻痹之力,不斷的震顫著周圍的空氣。
“陰雷?”
感受著陰冷的雷霆氣息,方澤眉梢忍不住一挑。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冷笑說道:
“小夥子,有幾分眼力。”
“不過老夫這一身雷法,可不是尋常陰雷那麽簡單,而是道門嫡傳的水髒雷。”
水髒雷?
方澤的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水髒雷這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在這個世界的道門裡,名聲最大的雷法,莫過於五雷正法了。
所謂五雷正法,乃是將胸中五炁攢聚為一,以心火領金肺之炁生發而出。
以心火為引!
光是這一點,就和三昧真火有異曲同工之妙,故而五雷正法為雷法之尊。
而這水髒雷,便是五雷正法的一個變種。
這水髒雷一旦施展出來,便會如水銀瀉地一般無孔不入。
再加上水性陰沉善變。
水髒雷的形態,也就如同黑色的粘稠液體一樣,變化萬千還無孔不入。
看著露出驚訝表情的方澤,老者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大片漆黑的水髒雷,從他身上流淌下來,布滿了整個會議室。
雷電氣息彌漫中,懸浮在老者身後的水髒雷,化作一道道粗大的鞭子,朝著方澤抽了過來。
呼!
凜冽的破風聲中,方澤能清楚的感覺到水髒雷的可怕。
這東西不僅剛柔隨心,具備強大的攻擊力和控制力,還能麻痹肉身和靈魂。
尤其是老者的氣息著實有些渾厚!
以他這樣的修為施展水髒雷,戰力已經無限接近天師了。
不過,問題不大!
空氣中數道水髒雷當頭砸來,腳下還有大片陰雷翻湧!
面對老者堪稱全能的手段,方澤的掌心有火焰憑空燃燒。
“大蛇薙!”
火焰頃刻間點燃了方澤的身體!
流刃若火的靈能火焰,和方澤的氣融合在一起,破邪屬性直接爆表。
剛剛攀附到方澤腳踝的水髒雷,直接就在這股力量下炸裂開來。
隨著方澤一招大蛇薙打了出去,澎湃的火焰轟碎了那些粗大的水髒雷,朝著俱樂部二人吞沒而去。
見聞色霸氣籠罩了整個會議室。
方澤能清楚的感覺到,中年男子身上爆發出一股熾熱的力量,瞬間出現在老者身前。
轟!
火焰將二人吞沒!
但是隨著火焰散去,兩個人卻是毫發無傷。
而那個鬼氣森然的禦鬼者,此刻也已經形象大變。
他渾身的血肉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副慘白的骨骼,燃燒著暗紅色的火焰。
骷髏頭上碩大的眼眶裡,暗紅的火焰洶湧旋轉著,就好像是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惡靈騎士?”
看到這樣的一副形象,方澤忍不住驚呼出聲。
實在是太尼瑪像了!
除了沒騎摩托之外,這形象實在是太像惡靈騎士了。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惡靈騎士那樣強大。
畢竟在方澤印象中的惡靈騎士,能夠將任何的道具和載具,轉化成強大的惡魔形態。
審判之眼更是和自己的月讀有的一拚。
“惡靈騎士?”
“呵……這個名字不錯,
不過我叫地獄火!” 渾身燃燒著地獄火焰的骷髏,歪了歪腦袋,骷髏頭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轟!
與此同時,恐怖的地獄火焰爆發出來,如同原子彈爆炸一樣,瘋狂的宣泄著自己的力量。
熾熱、邪惡、陰損……
同樣是火焰,地獄火的力量和方澤完全不同。
面對這樣恐怖的爆發,即便是方澤也不敢大意,斬魄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流刃若火!”
呼喚了斬魄刀的真名,流刃若火瞬間始解。
隨著斬魄刀被始解,方澤的靈魂力量跟著暴漲,霸道的火焰洶湧而出。
火拒!
赤紅的火焰席卷八方,所過之處陰雷避退。
轟!
一聲巨響之中,兩種截然不同的火焰對撞在一起,產生了恐怖的爆炸。
整個會議室都被火焰充斥了!
見聞色的感知下,方澤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火焰中間,那裡有一道道水髒雷飛快的蔓延過來。
“雕蟲小技!”
方澤冷哼了一聲,天照的力量隔空發動,黑色火焰瞬間點燃陰雷。
被天照之火這麽一燒,那些水髒雷頓時就縮了回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在方澤耳畔響起,伴著可怕的熾熱:
“我抓到你了!”
邪惡霸道的火焰之中,慘白的骨手朝著方澤後背抓去,就要一下抓出他的心臟。
“武裝!”
對一切早有預料的方澤,第一時間開啟武裝色霸氣,硬抗下了地獄火的偷襲。
轟!
骨爪轟擊在方澤的背上,金色的武裝色霸氣頓時裂紋密布,但是到底是抵擋住了。
“我也抓到你了!”
趁著這個機會,方澤低吼一聲,猛地轉身一刀甩出。
日之呼吸·四之型·幻日虹!
剃但是高速移動,讓方澤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如同斜陽一般的刀光斬在地獄火的身上。
哢嚓哢嚓的脆響聲中,地獄火的骨骼被斬碎了大片,整個人也倒飛了出去。
大片的水髒雷,如同潮水一樣鋪天蓋地的打來,方澤又是一刀飛快斬出。
松明!
龍卷型的炎壁瞬間形成,和水髒雷對撞在一起,雷電和火焰爆發開來。
還不等方澤松口氣,熾熱邪惡的力量之中,地獄火完好無損的殺了回來。
他的眼睛中火焰劇烈的旋轉,兩道熾熱的衝擊波迸發而出。
那衝擊波的氣息熟悉無比。
正是封印在禦鬼者棋子體內,能夠同時殺傷靈魂和肉身的能力。
面對這樣的能力,還是地獄火本體施展的,饒是方澤也不敢掉以輕心。
恐怖的肉身力量,讓方澤手中的斬魄刀瞬間揮出,精準的擋下了衝擊波。
轟!
霸道的力量轟然爆發,在這樣可怕的力量之下,方澤直接倒飛了出去。
他整個人如同是被火車撞了一樣,足足砸穿了兩道牆壁,最終才停了下來。
“挺帶勁啊?”
扭了扭酸痛的手腕,方澤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