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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蒙》第四十九章 春播
  春雨,似霧非霧,似線非線,似有形又無形……從遠處眺望,朦朦的春雨好似漂浮在半空的絲綢,近看,春雨宛如是天女撒下的花瓣,滴落在地上、樹上、房屋上,沙沙沙的飄落在綠茸茸的草上,乾渴了一冬天的大地張開綠色的大嘴,貪婪的吮吸著甜潤的雨水。

  這幾天一直是這樣的雨,偶爾也會有歇息。

  5月4日立夏,遲來的旱地春耕開始了。

  旱地春耕最講雨水和農時,沒雨包種子不會發芽,過了農時夏季包谷生長會受影響,秋收產量就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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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春播時間:包谷的種子在6-7度開始發芽,但是發芽速度較慢,還極易受到病菌、害蟲的危害,所以一般在地表5-8厘米的地溫溫度在8-10度時開始播種。春季氣溫回升較快,最佳的播種時間只有10-15天左右,所以要適時播種,播種過晚可能會引起育苗貪青晚熟,遇低溫減產。一般地區包谷播種時間在4月中下旬枝至5月中上旬。

  在播種時要注意播種深度,無論是人工播種還是機械播種,播種深度都要求在3-5厘米之間,如果土壤墒情較好,它的播種深度只需在3厘米即可。如果將其播種過深,會導致幼苗出土較慢,而且幼苗出土因為消耗大量的營養而虛弱,所以播種深度一定要把握好。

  在播種時要播種均勻一致,以免導致每行的出苗不一致,有些行間生長稀釋,浪費地塊,而有些行間生長密集,幼苗互相爭水爭肥,生長細弱。所以播種一定要均勻,在不浪費土地資源的情況下適當密植,確保幼苗生長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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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過完年,隊裡就開始組織大家把將隊裡攢了半年的農家糞背到地裡。背著一籃子的糞那這個拐趴就出發,往山上出發。

  背東西,不常乾的人也有困難。

  開始背上裝上東西站起身來時,需要把背上的重物一下抬離地面。這時,背者需上身前傾,雙腳使出全力,才能背負重物站起身來。有時,還需要雙手撐地或拉住,用以借力。如果有人從背後扶一把,前面拉一把,那更好了。

  由於起身費力,背東西往山上走,有高坎的地方,是中途休息的好地方。一則休息後易起身,二則可以放下背負物,坐著休息。但是,這樣的地方是不好找的。這時,拐趴就有用武之地了。

  拐趴是丁字形狀,橫短豎長,由兩塊木棍榫卯連接。橫杠約長5寸,寬約一寸,豎棍長略小於1米,有的豎棍的底部還裝有鐵尖,可以刺入地面。

  大家是把拐趴握在手裡,路滑時下坡時,可以靠它穩住腳步。在休息時,則把拐趴移到身後,將籃子的底部放入拐趴的橫杠上面,然後身體適當放松,讓大部分重物的重力脫離兩根籃子的背帶,移到拐趴上。這時,人就可以站著休息了。

  有了拐趴,背運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起身費力的困難。但是在使用拐趴做途中休息時,背運者需要注意保持所負重物的平衡,不能全部放松,以免重物翻倒,那就麻煩了。

  到了地裡,大家會隔一段距離一堆堆倒下糞。將來春播的時候會把糞散在地溝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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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便是用牲畜開始犁地,一般要兩到三頭牲畜合夥進行,一些犁不到的邊邊角角,需要人工進行翻松和整平。

  松的土地經過一兩天晾曬,便開始用牲畜拉上耙子進行平地,

平上兩三遍,把土地平松平細。收集起來的玉米杆和雜草,一把火就燒了,灰也可以當成肥料。有個插曲,隊員們往往會從家裡背些洋芋來,中午就著火堆烤了吃,順便解決午餐或晌午餐。  在地裡,你都能看到左手持犁鏵,右手拿鞭子,有時,他們舉起鞭杆在牛屁股蛋上輕輕一點,大吼一聲,黃牛或水牛甩著尾巴緊走幾步,脖子上系著的銅鈴在農田上空回響著,似乎告訴人們,“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此時,人也有勁頭,牛也精神。

  地平完,就可以開始栽種了。

  首先,先把用輕便的平梨,偏著使,把土地翻成一行一行的,整齊有序,一凹一凸,有利於排水。

  然後,選擇包谷品種,社員會根據上年的收成,精心挑選留下幾包玉來做種子。

  其次,在抽好的凹裡,一人端著瓢箕每隔30-40公分倒點上年前背來的糞;後面一人手裡提著裝著包谷種桶,在糞上放上3粒包谷;放完了,使牛人會驅趕著牛把著平梨翻凸面的泥土,松松的把凹面覆蓋上;另一個人站在邊上,看看有的地方沒覆蓋好的,要用荒耙扒土覆蓋好。播種程序就完了,大家會分成幾個小組,一人使牛, 一個送糞送種,一人倒糞,一個播種,一人補蓋,合作有序分工明確,一個環節紕漏就要停下。

  播完後,會在地裡插上些棍子,棍子上會綁上些能隨風動的東西。老農說:“這樣能起到驅趕鳥的作用,避免偷吃種子,造成生長得不均勻。”東西隨風飄動,鳥兒以為是人,所以就不敢那麽倡狂跑來偷吃了。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呢?

  現在已播種完畢,靜待包谷發芽。

  如果土地不濕潤,要春播怎麽辦呢,要找有水源的地方用扁擔木桶挑水來澆在種子上,才能蓋土。

  所以春播最佳的時候是陰天或晴朗的早晨和傍晚,盡量避免水分的直接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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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裡的土地播種完,大家就要相互幫助著播種自家的自留地了。還好隊裡的牛也可以用上了。現在播種大家都開始選擇包谷套種洋芋,洋芋種就要前期就準備好。

  1976年5月小滿前春耕徹底結束,大家趕了完,但好歹是忙乎完了,可以歇息幾天了。

  小滿後,天氣會漸漸由暖變熱,並且降水也會逐漸增多,民諺有“小滿大滿江河滿”的說法。小滿,標志著炎夏登場,但是雨斷斷續續的還在下,已經由毛毛細雨變成了中雨,每天都那麽來一場。

  還好雨過後就是天晴,要不剛種下的種子也會發霉,大家看著剛出來的包谷芽子都大松了口氣。

  雨季來的太早,山上的林子和土地都喝飽了水,多余的水都排到河水中,烏東河已經漲了好多,寬淺處都有一米多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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