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隊部出來,劉昌盛又在村子裡轉了轉。重新熟悉下這可能要呆一輩子的地方。感覺是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每個人基本都認識,都知道他家住哪裡,知道他家幾口人。陌生的是他們的歲數,脾氣性格,面臨的不同困難等等。
這也讓劉昌盛產生了鬥志,不扎根農村,不認真學習,不踏實的付出,不勤勉的工作怎麽能建設好農業四個現代化,怎麽能學好大寨,怎麽能建設好社會主義?
路在闖中走,事在乾中成。
回到家,老爹劉福明和老媽孟美岐都在。劉昌盛先謝過老爹,又把在大隊說過的話複述一遍給他們聽。老媽孟美岐點點頭一臉喜色,老爹劉福明眉頭一皺又舒展開來,對劉昌盛說:“也好,先回農村學習,農村也是好天地,比城裡好,至少有東西吃吧。再說一個你該學習的還有很多,也有很多東西是書本子裡沒有的,我也不會教。村裡和學校是兩個世界,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不管在哪裡都樣乾出個樣子來!”劉昌盛連忙點頭應和。
全家又高興的聊了些其他話題。
吃早飯的時候,母親孟美岐又起了個話題:“他爹,說到小盛馬上畢業要回村了,他那媳婦家是不是也給通知下?”老爹劉福明拍拍頭,滿臉褶子的笑著說:“看我這記性!媳婦說的對!老兄弟家是要通知下的。”
劉昌盛瞬間一個大紅臉,幾個大的弟弟一起看向大哥,這是要帶節湊呀。
老媽他們所說的媳婦,是指從小指腹為婚、青梅竹馬和兩小無猜的張香芹。張香芹是都格鎮張家岰人,跟劉昌盛同歲比他小兩個月。父親叫張翠山是老爹多年私底下的結拜兄弟,兩家時常走動。
那年老爹劉福明30來歲,一日去都格收山貨,天快晚了本想抄個近道回鎮裡,不想半路上在林子裡卻跟條老獨狼迎個照面。哎,狗血吧,夠狗血的,那幾年還有野狼進獨村叼走小孩子的,劇情就這樣,將就看吧。
劉昌盛一激靈,一股寒氣從尾巴骨裡冒出來,走路的熱氣瞬間沒了。老狼也是一哆嗦,腦袋一縮,見只有劉福明一個人又往前邁出了半步。劉福明很快鎮定下來,慢慢放下背簍,抽出隨身攜帶的柴刀,微微彎腰,做好防禦姿勢。僵持了兩分鍾,誰都沒敢動。
就這時迎面傳來了腳步聲。
劉福明如同聽到天籟,膽氣壯了些。老狼豎起耳朵,抖抖灰白的皮毛,慢慢後退,快速轉身,眨眼間消失在密林裡,看不見了。
在這,作者君我要吐槽下,經常看到小說裡寫一個人什麽也不準備拿著個袋子就往原生林采蘑菇的,找屎呢!躺著不香嗎?作弊也要帶菜刀呀!還有呀其實野生動物也有智商的也怕人的,不是餓急了或惹毛它基本見到人就走。
劉福明常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樹下,活過來了,如果沒遇到人可真難善了。這時,來人也冒了出來了,是個一大漢,30來歲,看著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體壯實,帶著個瓜皮帽,透身一套盤對扣麻布衣,光腳蹬一草鞋,整個一民國風。他身後也背著個背簍,右邊肩膀還扛著杆獵槍。就這樣威風凜凜的走來!
“老表,你這是怎麽的啦?”看到劉福明依著樹半坐在地上,背簍和貨物散在一邊,腳邊放一柴刀。於是疑惑不解的問道。
劉福明撐起身子,笑眯眯的抱拳說:“大兄弟,幸好你來了,嚇走了一頭狼。要不我可能交代在這山裡了。救命恩人呀!,多謝多謝!”
張翠山往四周看看,看著一切正常,回頭說道:“老表,說啥外鄉話,客氣了。也是算它運氣好,溜的快。這狼呀壞得很,殺了到清淨。可惜狼肉很柴,但皮子應當不錯,很有用。”
劉福明聽後鼓鼓眼,揮下胳膊,看看掉在地上的柴刀,一臉嫌棄的樣子。後又調整下心態。笑臉對張翠山說:“兄弟,還是要謝謝你救命之恩的。”
隨後互相說了姓名和住址。張翠山性格直爽,劉福明對恩人也頻頻符合。兩人話就越聊越投機,張翠山乾脆邀劉福明一起回到了劉家岰。好菜好酒叫媳婦搗騰了擺上桌,一頓酒吃過後,已然成了親兄弟。
張翠山感覺差個啥,於是站起來,拉著劉福明到院子裡一顆老桃樹下,說要結拜。劉福明接上頭了,沒說新社會了不信這套。
於是兩人面磕了三個頭,就算“桃園結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