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碳四人組裡,姐夫韓道平背的最多,滿滿一籃子,看著有200來斤,老爹劉福明和二叔劉福寧大概背了150斤左右,劉昌盛背的最少最多120斤左右。體格瘦弱也就那麽點量,在路上他休息了六七次,等他也背東西到家,幾人被的煤炭大塊的已經被碼放在院牆角了,煤炭面被堆放在院子裡屋旁的一塊空地上。劉昌盛趕快把籃子裡的煤炭倒在這塊炭堆上面。
放下籃子和拐趴,一屁股坐在竹凳上,大口喘氣。
坐在旁邊的姐夫韓道平笑著說:“我說小弟,就你現在的體力,怕是當了咱農民也乾不了重活了,150斤就會把你壓爬下!”
劉昌盛真不想理會只會出憨力氣的韓憨憨,喘了口氣說:“我還會長的嘛,你沒看我又長高點了嗎?”
“也是哦,是高了點。是只差我半個頭了。但你身體是該好好鍛煉下,要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韓道平語氣調侃。
劉昌盛不想理他了,轉過聲,姐夫韓道平還沒完沒了:“就你現在的身板,大風一吹就倒,怎麽成家立業。你娃娃親媳婦怎麽會瞧上你,怕你一乾活就閃腰!”
劉昌盛氣了站起來,狡辯說:“我說我還在長,沒吃的我怎麽能長壯實。再說張香芹也不是看上我的肌肉是看上我的才華!”
全家哄堂大笑,連小不點老八劉昌菊也在吱吱呀呀,劉昌盛也被引笑了。
老爹劉福明接過話頭:“小盛是該鍛煉下,身體強壯了才好為社會主義失業做大貢獻。”接著又說:“好了,該笑的也笑了。等下休息好了,小平和小盛去皮坡田荒坡上挖兩籃子洋泥回來做炭粑。小弟你去忙你的,我去挑點水。”
兩個人連忙答應,小四劉昌毅和小五劉昌軍也嚷嚷著要去,老爹也同意了。小七劉昌旭聽了不高興了,但他背不動東西,老爹叫他跟著去挑水。這樣全家人都有了活乾。兩個小的歡天喜地找自己的小籃子去了。
姐夫韓道平休息夠了,站起來說:“走了小弟們。”劉昌盛也站起來跟著,叫上兩個弟弟一起出發。
兩個弟弟的籃子要小很多,裝滿大概能裝二三十來斤。不靠他們背多少,主要有個參與感。一個大人,帶著一個半大小孩,兩個小屁孩子就出發了。
皮坡田在韓家村右邊,韓家村的左邊是劉家村,兩個村子由一條自上而下的馬路分開,新建的房子便只能向上下或左或右發展。出了韓家村便是皮坡田,皮坡田也不全是田,右半邊是快荒坡。解放後農民合作社時期原來想把荒地開墾成梯田,但挖下去了全是黏土(洋泥),種水稻土壤粘性太大,就作罷了。大煉鋼鐵的時候想建成磚瓦廠,但公社其他地方也有磚瓦廠,當官的沒同意,這主意也擱置了。現在就成了兩個村子的取泥地,做炭粑、糊爐子、起屋、砌牆都需要洋泥。
四個人走到荒坡,荒坡左邊已經有了一個深坑,估計是村裡人取用挖出來的,只見白黃相間的一圈泥牆豎立著,洋泥外表已被曬乾,開裂成一塊塊不規則圖形。加上顏色在陽光下反射,立馬色彩豐富起來,很好看。
兩個小弟扔下籃子,跑到坑底去玩了,坑底形成了積水,水深10來公分左右,還沒過到小五劉昌軍膝蓋,小四劉昌毅也故意踏進水裡,兩人玩得很高興。
姐夫韓道平放下籃子卸下瓢箕和烘耙,用烘耙把洋泥一塊塊挖起。劉昌盛把一塊塊的泥巴放進幾個人籃子,兩個小弟分別每個人放了一塊。
不一會,韓道平看差不多籃子都裝滿了,他用瓢箕裝了些細泥倒進籃子裡。裝好了,把瓢箕和烘耙放在籃子上,就過去小水塘邊洗手,劉昌盛也跟了過去。 劉昌盛雙手捧起水,冬天了,但水並不冷,可能是這幾天天氣暖和還有跟這裡背風有關系。水是從洋泥的縫隙裡出出來的,出水口的水應當也能直接喝。在荒坡呆了一會,姐夫韓道平喊上三人背著洋泥往回走。兩個小的興奮勁頭還沒過,還在說著真好玩,下次約人來玩等等。
等四人回到家,老爹帶著小七已經挑水回來了。挑水的地方在劉家村的左後方,哪裡有片茂密的攀枝樹林。林後就有個清幽的泉眼,格泉眼有成人手腕粗,被從外用條石砌了圍上,解放後又用石板給這汪泉水加了屋頂,隻留下了舀水口,泉水漫上來形成了出水口。泉水不管乾旱還是雨季時常保持清潔,盈滿。是村子裡非常重要的飲用水地。
原來的富戶地主家都在院子裡有井的,不跟一般的老農民搶水吃。
這一回憶,劉昌盛坐到劉福明身旁說:“爹,我們家也可以挖口井了,這樣就不用挑水了,方便。”
劉福明悠悠的道:“挖井?你們不怕別人說你們是小資產階級思想?”
“這算啥資產積極思想,我們挖了井周邊都可以用,這是服務人民群眾,不收任何好處。”劉昌盛分析道。
劉福明聽後說也行:“也行,在過兩月快過年了,大家都忙,明年開春再說吧。”想想又說:“嗯,到時候挖了人家說不能挖就停工。”
說完又指了指院子牆角鄰居家的房簷角:“那個位置有個井,但後來被填埋了,上面蓋了房子。”劉福明用手摸摸膝蓋接著說:“那裡的地,以前也是我們家的院子,井也是。”
劉昌盛見劉福明沒說話,低著頭想事情,劉昌盛暗自嘀咕:“老太爺果然是地主,房子住不完,地皮連成山。”劉昌盛迎來個腦瓜崩,幾個小弟和姐夫嘎嘎。
大家歇會,把背來的洋泥用棒子敲碎。老媽孟美岐已經用篩子把煤炭面篩子一遍,留下了堆一細細煤炭面,感覺比背來整理後少了很多。
做炭粑炭面、水、洋泥的比例大概是7:2:1,看上去沒有泥色,使炭面泥糕狀態就成了。先把炭面堆上挖出一個深槽,槽裡面放上敲碎的洋泥,再再洋泥上倒上水,但水不要超過炭面堆的深槽。
一兩小時後,洋泥侵了水會慢慢變軟,就可以上人踩了,姐夫韓道平脫了鞋,光著腳進了去,一遍遍的踩踏洋泥使洋泥更粘稠。之後慢慢的往邊上移動轉圈,邊用烘耙把腳下的煤炭面挖起,與洋泥和水混合在一起,再次一偏偏的用烘耙攪拌用雙腳踩踏。慢慢地邊上的煤炭面也被攪拌在一起了。
這是看看差什麽,幹了加點點水;粘性不不夠加點洋泥;炭粑顏色太淺了就要加點炭面。其實說起來與和面差不多,只是這個大得多得多而已。
炭粑差不多踩好了,現在到了做模子時間了。小弟們早已用掃把掃出了一塊乾淨的空地。老爹找來了個四四方方的木頭模子。
劉昌盛見過別人家踩炭粑,沒有用模子,用手拍成一個圓形塌平完事,就像個圓餅乾,老爹劉福明找來的四方盒子做成的炭粑就是四方餅幹了。
果然,把炭粑用瓢箕端了倒在木模子裡等老爹用手拍平了果然就似個大餅乾。老爹慢慢起出木模子,又移動到下個相鄰地方製作餅乾去了。很快一個個炭粑舊做好了,等個六七天炭粑就可以起起來,堆放在牆角,貓冬使命的燒了。
劉昌盛們要幫忙,他也不讓,老爹他可能真有做餅乾當廚師的天賦。要不給老媽孟美岐說說,讓老爹做飯,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