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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無以言表》116、51旅行【10】
  回到度假村,收收弄弄,洗漱完畢都過午夜了。十幾號人瘋了一天,都累到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凌晨四點光景,穆林的鬧鍾響了。他給林葉發了一個消息,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在客廳等林葉下樓。

  “這麽早叫我出來幹啥?”林葉還沒完全清醒,小聲問。

  “帶你去看日出。”這裡的沙灘是朝東的,正好可以完美觀看海上日出。

  “日出?……好,那走吧!”林葉有些意外,但也很高興。

  集體旅行,再加上穆林一直陪著溫碧臻,和穆林相處的時間顯然比平日還少。看日出倒是個好機遇,雖然知道穆林不是她林葉一個人的,但是能夠獨處片刻,也是賺到了滿滿的回憶時光。

  沙灘上,穆林鋪了毯子,兩人挨著並排坐著,穆林說今天日出5:02分。看看手機,4點半,還有一段時間才到點。

  村子裡的燈火這會兒已經暗去,除了林子裡的鳥鳴聲,周遭靜謐。

  海面是漆黑的,海浪映著一絲月光,嘩啦,嘩啦,有節奏地拍打著沙灘。天空是充滿了光汙染的城市裡少見的星星點點,密密麻麻地掛在黑幕上。

  “像不像芝麻餅的反轉片?”林葉腦洞開了。

  “有點這意思!”穆林點頭,“這兩天玩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

  “水桶單劃掉了多少?”

  “旅行,氣墊船,海,篝火,畫彩蛋,歌舞,加上今天看日出,七條。”

  “我昨天踩了點,明天下午我們去集市,又可以劃掉一條。”

  “哪條?”

  “做遊戲贏獎品那條,可能還能劃掉小飾品那條。”

  “什麽遊戲?”

  “套圈。”

  “聽上去不錯。”

  “只可惜美食街太嘈雜了,不然還能劃掉一條!”

  “夠多了,不急一時,人生長著呢,慢慢來!”

  “也對,那……那條就先攢著。”

  “好!”

  ……

  東邊的海平面開始泛白,星星似是不喜光,退到了後方。前方的天空漸漸泛紅,海平面的雲霄變得黝黑,掛著金橙色的光邊。

  穆林遞過來一副鷹眼太陽鏡,兩人戴上墨鏡繼續觀賞。

  接著,一抹紅色的線條出現在海平面上,海面的倒影像是融化了那一抹紅日,拖著岩漿一般的浪頭。直到那圓圓的日頭和海面還有一線粘連的時候,忽地,太陽跳出來了,紅色轉瞬消失。

  太陽像是睡醒了,瞬間抖射出萬丈金羽,將剛才還是橙紅的海天染出了金色的輪廓。

  “太陽出來了!”林葉感歎著。

  “嗯!太陽出來了!打聲招呼吧!”

  “太陽公公,早上好哦!”

  “哈哈哈哈!你還真打招呼啊!好可愛哦!”

  “唉?不是你叫我……”好吧!林葉終於反應過來,她被耍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回去補眠吧?”

  “嗯,好吧!”林葉點著頭起身。

  她想:“唉!太陽也太積極了!跑得這麽快!真舍不得啊!”

  不過快樂的時光,在任何時候都是轉瞬即逝的,不是嗎?這樣才有期待,才會珍惜下一個這樣的轉瞬即逝啊!

  兩人慢悠悠地踱回度假村,開門就看見郝源溯晃悠著下樓。

  “靠!你們怎麽從外面進來?”郝源溯覺得自己夢遊了!

  “起那麽早?”

  “起什麽起?下來找水喝!話說你們怎麽回事兒?私奔了?”

  “怎麽說話的?剛才帶葉子看日出去呢!”

  “看日出?怎麽不叫上我們?還說不是私奔?”

  “算了,

你說啥就是啥吧!我要補眠去了!拜!”穆林說著就轉身上樓了。  郝源溯去廚房倒了杯水,回頭見林葉也進了廚房,順手也給她遞了一杯。

  “日出好看嗎?”

  “好看!”

  “都聊了點啥?”

  “水桶單的事。”

  “穆林有心了!”

  “嗯!”

  “再去睡會兒吧!不然等下沒精神了!”

  “好!”

  林葉放下水杯上樓,郝源溯卻是完全醒了。他端著水打開落地窗,坐到了平台上,看著遠處的大海,近處的泳池。

  “圓圓,哪天你回來,我也帶你來看日出!”他自言自語。

  ……

  終於天大亮,昨天睡得晚,今天幾乎都是懶覺連連,最後被餓醒。

  “好餓啊!有沒有吃的?有沒有?”昨晚吃得最多的沈齊亮又喊餓了,這是什麽代謝速度啊?

  “去前台,想吃什麽自己點,你這樣在大廳裡喊,也吃不到啊!”穆林扶額,這位兄弟怎麽還是這麽聒噪?

  溫碧臻照樣的一杯咖啡,今天早上林葉沒有燒粥,吳霞趁機叫了個蝦皮豆腐花,配著菜饅頭吃了個飽。

  談斯文還是清茶,土司,煎蛋,香腸。吃完後又拿起了吉他開始彈琴,眾人感歎,每天都有現場背景音樂的日子,真高級。

  周鳴和金涵還是照樣撒狗糧,沈齊亮和祁佟這兩個鬧騰的,變得哥倆好,一起繼續鬧騰!

  關珺珺把米加當成了洋娃娃,打扮來打扮去。米加也是好脾氣,好奇心也重,兩個人一邊玩,一邊搞怪似的,不亦樂乎。

  張婕就是拿著畫板畫漫畫,基本就是畫的這群人的搞笑日常,時而也畫幾張風景。邱陽還是繼續賣苦力——削彩鉛。

  這可是陪張婕冬天在萬裡給客戶畫草圖時候鍛煉出來的功夫!一開始不是削斷,就是歪歪扭扭像狗啃。

  可是張婕沒時間啊,總不見得跟客戶說:“給我十分鍾削鉛筆先啊!”所以邱陽自告奮勇幫忙削鉛筆,張婕教了他好幾次,又經過一個冬天的實戰,現在技術爐火純青!

  郝源溯還是喜歡和林葉聊天,他太高傲了,總覺得其他人這裡有毛病缺點,那裡又智商不夠。

  “談老兄,有沒有什麽描寫日出的音樂?要震撼的!”聊了一會兒,他問談斯文。

  “我去拿口琴。”

  “口琴?”還沒等郝源溯反應過來,談斯文就拿了個口琴下來。

  “《太空漫遊》知道嗎?理查德·施特勞斯的《日出》夠震撼吧?沒有小號,口琴也行。”

  “有人知道嗎?”郝源溯覺得談斯文這人腦子裡的內容有點多,或者是自己腦子裡內容少?不確定,所以問大家的同時,轉頭又問林葉:“你知道嗎?”

  林葉點頭,而眾人除了沈齊亮,全都不知道。嗯,確定了,不是自己腦容量問題。

  “沈怎呼,你居然知道?”祁佟驚訝了!

  “嘿嘿,我思路不清晰的時候就愛聽交響樂,聽了那麽多年了,多少有些收獲。”

  “穆林,你的朋友圈藏龍臥虎啊!”祁佟忍不住評論道,“連個逗逼小怎呼都有過人之處,我覺得我26年白活了!”

  “嗯,才26,還年輕,現在開始努力還能後來居上。”穆林也沒跟他客氣,祁佟挫敗一萬點。

  “你打鼓吧!”談斯文扔給沈齊亮兩個彈簧球。

  “啊?這怎麽打?”

  “昨天包彩蛋的網兜套著打桌子就行。”

  沈齊亮試了一下,可行:“成!開始吧!”

  “合作愉快!”談斯文點頭,示意鼓聲可以響起來了。

  這個段子不長,鼓聲節奏有力,樂聲響起,像是軍號。就這樣反覆著,循序漸進著,最後一個高音首尾,預示著太陽升起。

  雖然沒有低音鼓,沒有小號,但就是這個彈簧球和口琴的組合,也震撼了眾人。

  林葉和穆林似乎感覺到又回到了今天早上等日出的那一幕,莊重,肅穆。

  曲終,沉默,除了關珺珺,哭成淚人。

  “我說關珺珺,你哭啥?”祁佟被嚇到了。

  “被音符撩到了,感動!”

  “什麽亂七八糟的?好聽是好聽,不至於哭成這樣吧?妝要花了!”

  “啊!……”關珺珺尖叫一聲衝回房間。

  “她怎麽了啊?一驚一乍的!”

  “她不就一直一驚一乍的嗎?兩天了還沒習慣呢?”穆林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能聽懂了吧!”談斯文笑笑,原來關珺珺是真的有在聽音樂,而不是人說的“腦殘粉”,只是花癡他的扮相而已。

  看來他是小人之心了,今天以後要重新省視關珺珺這個人。都說人不可貌相,他談斯文居然也世俗了一把。在還沒有了解關珺珺的時候,就已經把她歸入了花瓶的行列, 草率了!

  他搖搖頭,第一映象真是很重要啊!若不是她一上來就花癡兮兮的,他也不會自動把她劃進繡花草包的行列吧?

  “我們接下來幹啥?”關珺珺從樓上下來就問。

  “我要帶葉子去體驗一下集市,有人一起嗎?”

  “我去,我去!”

  “還有我!”

  “還有我!”

  ……

  一下子好幾個響應的。

  “大中午逛街,你們不覺得很熱嗎?”溫碧臻雖然也想去跟著穆林,但是這太折磨人了吧,而且集市有什麽好逛的?

  “熱了出點汗,吃個冰激凌,扇個扇子不就好了嘛?”

  “日頭那麽大,妝都要花了!”

  “別化那麽濃不就行了?”

  “算了,我不去了,還是在按摩泳池裡泡一會兒來得實在。”

  “碧臻,那個,我可以跟他們一起去逛街嗎?”

  “當然可以啊!你玩得開心點哦!”溫碧臻靈機一動,對啊,自己不去,這不還能讓吳霞盯著嗎?這個間諜一定要送過去的!

  沈齊亮並不想逛街,他想去海邊堆沙堡,祁佟熱烈響應,兩人提著桶子鐵鍬向沙灘衝去。

  其余的人都朝街市出發了,女人們就是啥都愛逛,男人們就是看熱鬧。談斯文喜歡飾品,打算淘幾個紀念品回去。他這種長發竹竿類型的男人,蠻適合層層疊疊的原始風格飾品的。

  而吳霞,感覺是被允許放風了!又可以偷偷吃好吃的,買好玩的了!唉!做淑女真不容易,今天先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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