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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無以言表》70、你想被口水淹沒?
  這天放學回家,路過蛋糕店,林葉在櫥窗前駐足。

  “是該買一個蛋糕吧?要吹蠟燭許願的呢!”林葉想,“可是等到他回家,應該已經吹過蠟燭,許過願了吧?那還要買嗎?”

  她有些猶豫,會不會多此一舉?而且甜食吃多了,會不會蛀牙?林葉腦子裡冒出來許多吃甜食的壞處,明顯是偏題了!而且,穆林又不是真的是三歲小孩,吃甜食還會怕蛀牙的?

  看了看店裡,沒有幾個人,林葉給自己打氣:“買一個吧!小一點的應該沒問題吧?再說了,就當多給他一個願望唄!萬一人家給的願望和我給的願望不一樣的呢!就算是一樣的願望,多許幾次,成功率應該高一點吧?”

  這林葉,又不是做生意,求投資回報率,多宣傳就會多收益?不過她的腦回路就是有些讓人很無奈地摸不著邊際的呀!

  推開門,林葉要了一個6寸的黑森林,外加一張小卡片。

  回到家裡,黑燈瞎火的,她才又意識到,今天穆林又不會回來吃飯了!

  按部就搬地弄了點吃的,吃完洗碗的時候,她又感歎:“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買了小號的膠皮手套,這用到的幾率還真是有增無減啊!”

  大概是有些有氣無力,林葉收拾完了之後,沒有把手套擦乾,而是隨意地搭在了洗手池的一邊。

  她回到客廳,將蛋糕打開放在茶幾上,插上一根蠟燭。又在卡片上寫道:“如果回來的時候,還沒過午夜,就自己吹蠟燭許願吧!祝你心想事成!生日快樂!”

  寫完卡片,林葉又盯著蛋糕和卡片看了一會兒,怎麽看,怎麽覺得場景蕭條。於是她不再待在客廳,回到房間裡,自己的小空間去了。

  林葉覺得自己病了,心口又開始發痛。她用手去按壓,手掌的在皮膚上摩擦的時候,好像暫時可以緩解。但是一停下來,痛楚又重新襲來。於是她就一直按,一直擦,皮膚都紅了,好像沒啥大作用。

  好煩躁,林葉索性打開記事本:

  “心口痛,左手臂無力!我查過了,五種可能。

  “心肌梗不是,不然活不過五分鍾,排除!吃多了火燒心,沒有,沒暴飲暴食!懷孕,怎麽可能?排除!肌肉拉傷,沒有的事,排除!

  “難道是恐慌症?可是上次拿紙袋試過了,沒啥效果……不是得了疑難雜症吧?改天得找醫生谘詢一下才行!

  “穆林啊!時間越來越少了呢!

  “我和你就像是同路人,你陪伴我一起走著人生路。有所不同的是,你是自由人,而我的腳腕上有著一個帶鐵鏈的枷鎖。

  “鏈子越伸越直了,等到了距離的極限,我只能停下來,看著你繼續向前,越走越遠……

  “我不知道這條鐵鏈有多長,還能一起走多久?最近總是忘了鐵鏈的存在,有些飄飄然,常常有以為自己也是自由人的錯覺。

  “愛上你,愛上了你的家人,我已經貪心不足了!想要得到很久很久你的陪伴,很久很久‘家有父母’的感覺,的確是貪心了。

  “光靠翻看記事本來提醒,已經效率下降了呢!是不是要想一下隨時能保持清醒的方法呢?”

  寫到這裡,林葉覺得應該做些什麽。於是她打開手機,瀏覽了一下購物頁面,訂購了一條腳鏈。

  白金的腳鏈,掛飾是一把小花鎖,其實挺好看的。林葉想,這樣就能時刻感覺到腳上的羈絆,就能時刻保持清醒了吧?

  “睡吧,

睡著了就好了!”林葉自己對自己說著,就把自己裹進被子裡了。  ……

  穆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有些疲憊。打開門就看見客廳裡亮著一盞小燈,燈光下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插了蠟燭的小蛋糕。

  看了小卡片,穆林會心一笑,似是掃去了一身疲乏。點了蠟燭,他雙手合十,許下願望:“希望葉子一生安好!”吹蠟燭,又用一邊放著的杓子挖了一塊,吃了一口。又拿出筆,在卡片上加了一行字。

  今天著實吃了不少東西,那麽一大塊蛋糕,穆林表示有心無力。笑了笑,他將蛋糕收進廚房。剛想戴上手套洗杓子,卻發現手套好像縮水了!

  再一看,手套上明明白白地標著S,這不是自己的手套啊!這林葉什麽時候買了小號的手套?他怎麽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他不回來吃飯的時候,也沒見有廚具要洗,一定是不方便才買的吧?這麽多個月了,他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過!他有些內疚,是不是太過不關心林葉了?

  一個人吃飯很無聊吧?想到林葉給他留的燈,現在天暗得早了,回到家黑漆漆的,一定很空洞。唉!又不能不去約會。他想,應該可以為林葉做些什麽!

  回到房間,他隨即又想到了花園裡那些太陽能的小夜燈。

  “有了!”穆林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掃購物網站。

  客廳是南北向的,南邊有懸窗,北邊有個小窗戶,北面的廚房也有窗。穆林買了一堆太陽能小掛燈,還有亮一點點的油燈式太陽能台燈。

  想著台燈可以擺在懸窗上,掛燈可以每個窗口掛幾串,天黑了自動會亮起來,就會顯得有人氣了!

  買好這些,穆林滿意地點點頭,洗漱睡覺。

  ……

  清晨,林葉照樣的早起。客廳裡的蛋糕不在了,林葉走近,拿起小卡片。上面寫著:“願望已許,謝謝!”

  收起卡片,林葉開始一日日常。唯一不同的是,在穆林晚歸的日子裡,林葉有了那些閃光的星星點點陪伴她。打開門,不再是黑漆漆的昏暗,而是七彩的夢幻世界。

  “穆林啊!你這樣,叫我如何才能舍棄你?”林葉撫摸著腳踝上的“枷鎖”,感歎著。

  ……

  又過了十來天,周五回家的路上,穆林問林葉,禮服準備好了沒?

  “禮服?什麽用?”

  “這麽說,就是沒有?”

  林葉搖搖頭。

  “難道你就打算穿著職業裝去年會?打算被口水淹沒?”

  “誰那麽多口水?好惡心!”

  “哎喲,修辭,修辭!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你得趕快去訂個禮服!”

  “哦。”

  “就這樣?你知道訂什麽類型,怎麽訂嗎?”

  “呃……類型?”

  “你這是要愁死我嗎?”穆林扶額,“算了,星期天我去訂禮服,你跟我一起去吧!靠你,肯定是網上隨便找一個,或者就讓你的裁縫隨便做一件完事了是吧?”

  “不行嗎?”

  “我就知道你這方面是個不靠譜的!星期天,十點我過來接你,記得裡面穿貼身點的衣服,方便量尺寸!”

  “知道了。還有,謝謝!”

  “知道謝我就好!差點又大條了!”

  “成為什麽一定要穿禮服?”

  “年會啊,葉子同學!那是男人比帥,女人爭奇鬥豔的場合啊!你那天是主角,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能落人口舌。大家都會對你的裝束評頭論足,而且千萬不能撞衫。那種場合堪比走紅毯啊!”

  “這樣啊?”

  “千真萬確!”

  “我隻去一小會兒啊?”

  “一分鍾都會成為談資的,你給我重視起來!”

  “哦,知道了!”

  “唉,你啊!沒我提點,你要怎麽辦?”

  “是啊!沒有了你,我要怎麽辦呢?”林葉一語雙關地喃喃自語著。

  ……

  星期天,穆林帶著林葉走進了一家高訂坊。穆林告訴迎賓有預約,見到造型師和設計師後,直接打發走了其他陪同人員。

  展廳一旁有一些樣板成衣,他讓林葉過去看看,有沒有比較喜歡的款式和顏色,然後按照選出來的風格來設計。

  林葉翻了翻衣架,挑出一條寶藍色的禮服,和一條銀色的。

  “我要這個領口的,那個寶藍色的顏色和料子,可以嗎?”林葉問穆林。

  穆林打量了一下林葉手中的兩條禮服。銀色的那條是個簡潔的設計,一字高抹胸,細吊帶。和一般的一字抹胸不同,這件的胸口設計是寬松一點的垂掛式,稍稍有些曲線,比較自然。

  外翻的領口是幾層薄紗,罩在綢緞面料外面,加強了層次感,減少了單調。寶藍色的那條,綢緞的垂感比較好,會比較飄逸。

  “眼光不錯,我把設計師叫過來。”

  “請問先生,這位女士已經選好了嗎?”

  “是的。”穆林簡單表述了林葉的意願,接著又補充道,“能不能在剪裁上新穎點,讓整體感覺還是比較簡潔的情況下,讓裙擺稍微靈動一些,有些層次感?”

  設計師想了想,回答:“裙擺可以立體剪裁, 采用斜拚的模式。在接縫處掛雪紡飄邊,綢緞部分的裙擺底部不規則設計,然後裡層用雪紡紗修平。這樣可以嗎?”

  “聽著不錯,畫個草圖給她看看吧?”

  “好的,請稍等。”

  十幾分鍾後,設計師將草圖遞給林葉,林葉看過後很滿意。她想了想,又問:“會不會冷?”

  “到了會場不會冷,但是在外面可能有一些。”穆林想了一想,“要不加個長鬥篷,古風款的,帶個毛圈的帽子那種?”

  “單單帽子有毛圈,整體會頭重腳輕,我建議整個邊緣帶毛圈,寶藍色中空棉壓紋,白色毛圈,應該撐得起來。”設計師一邊建議,一邊將草圖幾筆勾畫出來遞過去,“像這樣的。”

  “嗯,很不錯!”林葉看了看,指了指領口的那個白色梅花狀的東西又問,“這個是什麽?”

  “別針。”設計師解釋,“用繩子不出彩,用一個大型的水鑽別針,重力會讓肩線更有型。”

  “謝謝!”林葉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這就通過了?沒有別的細節和修改意見嗎?”設計師有點意外,一般遇到禮服高訂的客戶,沒有個把小時,五六張稿件,詳細細節,絕對是搞不定的。

  “你很專業,細節你來敲定吧,別太繁瑣就行。我一個外行就不吹毛求疵了,免得畫蛇添足。謝謝!”

  “那價格區間呢?”

  “只要不是太誇張,你們算一下,報個價就行。”

  “好的,我讓助理去估價,請稍等片刻。”說完,他讓助理過來拿手稿和標注去估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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