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晨將趟子手給支開後,從懷裡掏出那顆紅色的藥丸,他遞給葉慶林“爹,這是我從中原五獸手上奪來的藥丸,這藥丸服用之後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幾十倍的功力,同時也讓人喪失理性變得嗜血成性,我聞不出半點藥味來。您見多識廣瞧瞧這是什麽藥煉製的,竟然有這麽大的功效!”
葉慶林接過藥丸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也是一臉的疑惑,從藥丸上扣了一點點下來,放在指頭尖揉搓,放在眼前湊到燭台下細瞧“這不是普通草藥煉製乃是藥石之力,感覺有點像五石散,但從你的描述來看,五石散根本達不到這樣的效果。應該是加入了炁石!”
“炁石?這是什麽東西?”葉雨晨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
“古人說元炁是構成天地萬物的原始物質,炁是一種形而上的神秘能量,不同於氣。簡單點來說炁是一種能量不同於你們習武之人所練的氣,它更強大!而炁石呢則是蘊含了炁這種神秘能量的石頭。傳聞古代的修真之士就是用炁石來煉製丹藥的,天材地寶中的地寶就是指這種埋在泥土與岩石之中的炁石。知道為什麽煉丹要用煉丹爐了嗎?主要就是提純這些石頭的,拿藥材煉丹,塞進去當柴火燒嗎?”
“如此說來這丹藥應該出自道家門派咯?普天之下也就道家的人自古以來喜歡煉丹,也只有他們通曉這炁石!知道怎麽開采和煉製!”經過葉慶林的點撥葉雨晨心裡有了底。
“嗯,你有空了可以去西山頂的道觀去問問,哪裡有位老師傅,我經常與他交流養生之道,他的醫術很高超,也善煉丹,曾送了我些丹藥,或許他懂!”
“行了,你們兩個也別聊了,菜都端上桌了,先去吃飯,先吃飯,我去看看小莉!”葉母剛從廚房出來腰上還綁著圍裙。
不一會眼睛紅腫的的楊婭莉跟葉母來到了廂房吃飯,在葉母的安排下,楊婭莉坐在了葉雨晨的身邊。見楊婭莉沒有一點胃口,葉雨晨主動給她夾菜。“吃點東西吧,別擔心了,有我在呢。等下吃完飯了你就先去休息,藥已經讓人去取了,拿回來了就煎藥,爹那裡晚上我照顧著,出了什麽狀況我也能馬上處理。”
“可,可我還是吃不下!”看著一碗的菜,楊婭莉根本沒有心思去吃。
“不管怎麽樣先吃幾口,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也是很消費體力的,吃飽了才有精氣神照顧爹呢,快吃!”葉雨晨給楊婭莉打氣鼓勁。
晚上葉雨晨躺在躺椅上,拿著扇子來回晃蕩,旁邊爐子上的藥罐煮的咕嘟咕嘟作響,整個院子裡都彌漫著濃鬱的中藥味。眼睛瞅著爐子的火,但思緒早就飛走了,難得的空閑,他在琢磨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遇到的事情。
“我怎麽隱隱覺得最近碰到的這些事情都是有所關聯的呢,可是又想不到關聯的點在那裡,嗯,得好好琢磨琢磨!不過現在有一點懷疑可以撇清了,這個能夠瞬間提升內力修為的藥丸不是臨淵閣的。但道門弟子一般都是避世修行,極少摻和武林爭鬥,他們煉這丹藥是做什麽用的呢?又怎麽到了中原五獸手上呢?想不通!龍門鏢局接連兩個暗鏢被人劫了,中原五獸拿了什麽暗鏢也不知道,但我老丈人丟的可以明確的是一封信,這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封信值得對方不惜殺人與龍門鏢局結怨呢?”
葉雨晨饒是有兩世記憶也是一腦袋問號,一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當然江湖中事自己尚在局外,自己目前所要考慮的就是想方設法找到雇主,
找到陷害自己的主謀然後復仇。另外就是要想辦法處理突然多出來的過門妻子,沒料到會有一個過門妻子在家中等著,在此之前已經許下承諾的藍蘭和墨書雪又該怎麽辦。 靜心一想才發現自己身後堆著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揉了揉太陽穴“雖然這個世界有一技之長餓不死,不擔心媳婦娶不到,但煩心的事情一點不比在二十一世紀的要少呀。以前隻為錢和感情發愁,現在愁的事好多呀!”
葉雨晨的急救方法湊效了,大量的淡鹽水喝下去,被身體快速吸收,楊婭莉父親的情況穩住了,脈搏也比來之前強勁了不少。確認人已無大礙隨即將熬好的藥給他一點點喂下去,現在要做的就是消炎和防止傷口感染。
冬日的天亮的比尋常要晚,雞鳴時天還沒亮,北極星還清醒可見,只是遙遠的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徹夜難眠的婭莉在聞了雞鳴後就起床了,來到廂房發現葉雨晨正捧著藥書在看,順手倒了一杯茶,茶壺裡的水早已冰涼。
“雨晨辛苦你了,一夜沒睡。困了吧,這裡交給我了,我來守著,你快回去休息吧!”
葉雨晨放下藥書抬頭看了一眼窗戶“這天都沒亮,你怎麽就起來了?哎,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又怎麽能睡的著呢,眼睛都有些紅腫了!”
“是啊,我一直放心不下,閉上眼就夢見小時候爹爹教我武功的畫面。我沒怎麽睡著,聽到雞鳴我就起來了,反正睡不著就過來換你吧,你才剛回來,一路上肯定車馬勞頓了,應該好好休息的。沒想到你一回來就碰到這種事情,我們都沒能......”話到嘴邊楊婭莉卻咽了回去沒有說出來。
“我們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處理,來喝杯茶,這應該是今年的新茶,清香甘甜還能提神!哎呀有些冷了!”葉雨晨將楊婭莉給自己倒的茶遞給她自己。
“你......你真的很討厭我嗎?”
喝完冰涼的茶水,楊婭莉手中不停的轉動茶杯,憋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說出這一句話。
“你怎麽會問這麽一個犀利的問題?我何來討厭你一說?我大致猜到了,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當初會在新婚前一天晚上跑掉吧。這個問題其實說起來也挺好笑的,那個時候我十九歲,青春年少十分憧憬快意恩仇的江湖,所以我拚命的習武,身邊的事我都不怎麽去了解。從請媒婆說媒、合八字到下聘禮我都沒過問過不清楚,都是我爹娘一手操辦的,我在婚禮前一晚我都還不知道新娘子叫什麽名字,是哪裡人,多大年紀!為了自由同時也為了不破童子身能更好的練功,我怯懦的做了逃兵選擇了離家出走。直到步入江湖我才理解所謂的童子功並不是保持童子之身修煉的本事,而是說從幼童時就開始習武。”
“噗嗤!”
楊婭莉笑了,“你原來對童子功是這麽了解的啊!你不會是覺得結婚了之後就不是童子身,修煉武功就會緩慢很多吧!”
“對,就是這樣,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我們葉家世代行醫,不習武藝,頂多就是會點五禽戲這樣的鍛煉身體的體術。自幼沒有接觸過自然不知道這童子功是什麽意思,所以才鬧了這樣的烏龍,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
說起這段往事葉雨晨也覺得好氣又好笑,氣的是當初那些騙自己的人,好笑的是聰明如我卻被人三言兩語騙的團團轉錯失一段婚姻。
兩人年歲都不小了,聊天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坦誠相待反而聊的暢快,兩人聊到天大亮,問題弄清楚誤會消除了,彼此之間的關系拉近了不少。
楊婭莉的眉頭舒展了不少,現在她隻擔心父親的安危了,葉雨晨這邊她不覺得會有多少問題。 公公婆婆已經接納了自己,也已經對自己表了態,葉雨晨對自己也並不反感,接觸多了或許也不成問題。
在楊婭莉的再三催促下葉雨晨準備回房間休息,剛起身還未走到門口,家丁跑來稟告說楊婭莉的母親和龍門鏢局的人來了。
楊婭莉的母親是個苦命人,歲月滄桑全寫在臉上,女兒嫁人了,自己的丈夫又是個走鏢的鏢師一年中絕大部分都在外面奔波遊走,所有的家庭重擔全在自己肩上。面容憔悴,眼睛紅腫,花白的頭髮凌亂不堪,想必知道消息後也是一晚沒合眼,進門後徑直撲到床邊失聲痛哭起來,一遍一遍輕聲呼喊著丈夫的名字。
龍門鏢局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白衣公子一個是提著禮物的小跟班。白衣公子年級不是很大,二十出頭不到三十歲,衣著光鮮華貴,銀絲繡邊的腰帶上掛著一塊羊脂玉佩與一個秀花香囊,手中把玩著一把湘妃竹的折扇。
“小莉姐,伯父情況怎麽樣?昨晚聽說他受傷了我是心急如焚呀!早上天剛亮就趕過來看來了,還專門買了些補品,還從我爹那裡要了一根百年人參過來,希望伯父的傷能快點痊愈!”龍門鏢局的公子哥似乎眼裡只有楊婭莉並無他人,一進門眼神就沒離開過。
“謝少東家掛念,家父得到了及時救治,現在已經脫離危險就看後續的恢復了。”楊婭莉似乎並不領他的情,緩慢閃躲防止對方靠近。
“人沒事就好,我也放心了。葉老先生醫術卓越,伯父定能轉危為安的,伯父可是我龍門鏢局的中流砥柱,我還指望他早日回鏢局押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