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晨也是一驚馬上來到船頭,他想的是會不會是有人失足落水,溺水了說不定人還沒死自己還能幫忙參與急救。可是當他也跑到船頭的時候發現情況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水中的屍體已經泡的發白浮在水面之上,後背還插著兩支羽箭,他死於戰鬥。船員們用綁著鉤子的竹竿合力將他從水裡撈了起來,這個剛撈起來,在船往前行駛了沒多遠就看到水面漂浮著幾十具屍體,還有一個被燒過的木船殘骸。
“不好!八成是遇到劫匪了!”水面的屍體都受著傷不是中箭就是被砍。
船主在糾結了片刻後對船員說道“降帆!停船,先把屍體和殘骸清理了!”
船員有些擔心的“老板這裡有劫匪出沒我們應該快速通過才對,此刻停船會不會引來劫匪洗劫啊?”船主道“不管這些人是誰是怎麽死的,都不能讓他們在水裡泡著,打撈到岸上就地安葬,船體殘骸不移走,後續過往的大船會出問題的。至於劫匪嘛,不怕,把咱們的旗幟在主帆掛起來。”
葉雨晨回頭就見一個灰底白字的丈許長的旗幟被掛了起來,旗幟是一個碩大的江字。葉雨晨認得這個標致不由皺了皺眉頭“清江會,沒想到上了他們的船!”
葉雨晨作為乘客也沒閑著下了船幫著船員一起將二十多具屍體在岸邊掩埋,一起將燒的只剩下一個船底的殘骸拖到了岸邊清理了航道。
處理完後剛準備起錨升帆繼續北上,一支箭不知從什麽地方射了過來,箭法極為高超,直接射斷了懸掛旗幟的繩索,清江會的旗幟從桅杆上跌落。岸邊比人高的蘆葦叢一陣搖晃,從裡面鑽出百十個手持各種兵器的劫匪,接著在船兩頭不遠處的運河裡升起兩條鐵鏈,將河道封死。這是一個陷阱,劫匪們事先在河裡設置了鎖鏈將船逼停,接著升起第二根鐵鏈封鎖退路,然後再登船搶劫,最後再一把火將船燒了。看到水面布滿實體水中還有殘骸,這艘船停了下來,等船員撈屍挖坑等忙往累的沒點力氣的時候他們再從蘆葦叢中鑽出來。
船主見狀大敢不妙,揮手讓船員們趕快尋找地方躲避,因為對方有許多弓箭手。在讓船員躲避的時候船主站在船頭大聲喊道“岸邊的兄弟們你們好,我們是清江會的船前往汴州,以前長跑這條運河沒見過你們啊,還望高抬貴手放我們通行啊!”
“清江會?沒聽說過!以前沒見過那是以前,從現在開始以後這條航道爺爺做主了,想要過船可以留下買路財就行!”
船主大聲回道“你不知道我們清江會?我們清江會是天下第二大幫會,長江流域諸條河流,黃河流域諸條河流,還有運河,東海都是我清江會的地盤。你們佔據運河索要過路錢給我清江會打過招呼了沒?”
“剛已經給你說過了,爺不知道清江會,這裡以後歸我管轄,想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錢,不管你是誰最好乖乖掏錢,不然你們就跟上一撥人一樣去水裡喂王八!”
船主見狀無奈搖頭“你們與我清江會為敵就不怕被剿滅嗎?”
對方匪首抬手就是一箭,箭失射在船主身前的船舷上,喊話道“哪那麽多廢話,快點掏錢,不掏錢我就放箭了!”
“行我給!”船主最終選擇了妥協,從船上往岸上拋了一大袋錢。
匪首打開一看有銅錢有銀子於是佷滿意的讓手下放下鐵鏈,讓船離開了。駛出一段距離後,葉雨晨從船艙走了出來,看著插在船舷上的箭鏃用力拔了下來。
“三棱破甲箭簇,這不是軍隊的標配嗎?剛剛那一隊人劫船並沒有起哄,沒有人隨意走動,手持弓箭的人能夠長時間保持開弓姿態,匪首更是箭法超群,這一隊劫匪似乎並不簡單!若隻為劫財為何要耗費錢財製造兩條如此之長頗為沉重的鐵鏈,身為江湖中人不可能不知道清江會吧,他們會不會是朝廷的某支軍隊?”
船順利通行後便一路暢通無阻,船主擔心類似事情發生也不敢隨意停船,三天后順利到達汴州。
汴州位於黃河之濱是中原腹地更是一座有著幾十萬人口的大城市,在這裡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汴州這個城市葉雨晨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離家的二十多年裡他周遊五湖四海,也曾在汴州落腳,前後幾次到訪累計時間超過一年以上,這超越了其他任何一個城市。
葉雨晨行走江湖結交的朋友並不多,這汴州城內便住著一位,中原第一快劍青衣劍客楚乘風,兩人有四五年時間未見過面了。
聽著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鐵匠鋪,楚乘風是個嗜劍如命的男人,他始終秉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他覺得一把鋒利的神兵會彌補招式上的不足,尋來的寶劍總是不和自己的胃口便自己冶煉鍛造。時常帶著弟子去野外溪流淘鐵砂,回來冶煉鍛造寶劍。
大門敞開著沒人看管,一進門院子裡插著不少劍胚,有許多都已經生鏽了。院子的角落裡幾個男人光著膀子輪著大鐵錘一下又一下的鍛打著燒紅的鐵塊,鐵塊隨著捶打一點點延展,隨後又翻折回來捶成一團再塞入爐火當中。
將鐵塊放入爐子裡後回頭拿起一旁的茶水準備喝,這才發現院子裡站了一個人,仔細一瞧,頓時驚喜不已喊聲“葉兄!”急忙跑過來。
張開雙臂眼看就要給葉雨晨一個結實的擁抱了,可跑到身前卻停了下來,尷尬的甩了甩手,手一擺都甩出許多汗珠。
“葉兄你怎麽來了?幾年不見可想死兄弟我了!”
葉雨晨皺了皺眉“知道的人知道這裡是中原第一快劍的家,不知道的還是個鐵匠鋪呢!之前就說過你這樣是招不到女弟子的,你看清一色光膀子的老爺們!”
“嗨,我這身武藝不適合女人學,掄鐵錘能鍛煉臂力,胳膊有力了才能揮的動劍,才能斬出最快的速度來!”
葉雨晨伸手彈了彈身前的劍胚“你這是幹啥呀?滿院子插著這些玩意,不礙事啊!”
“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沒一把好劍都應能經受的起歲月的洗禮,插著這裡讓它們經受十年的風吹日曬雨淋,經受酷暑與寒霜。最終將會脫胎換骨成為一把絕世神兵!”
“這玩意是鐵的,你放這時間到時候鏽蝕的連渣都不剩,還神兵呢!這幾年就打了這幾把劍?”大致數了一下院子裡插著二十多把劍胚。
“啊,不少了吧,沒一把劍都經受了千錘百煆,沒一把劍都傾注著我的心血!這一次來我著就見我一面還是準備多待一段時間?”
“應該會待一段時間吧,怎麽了?看你這眼神沒啥好事啊!”
楚乘風嘿嘿一下“我給你說我得到了一個好寶貝,嘿嘿一年前我花了三千兩白銀從一個商人手中買了一塊他從大漠帶回來的隕鐵,另外我還弄了三十兩重的玄鐵,我準備用它們來鍛造一柄絕世神兵!”
“三千兩!你瘋了,你花那麽多錢買個石頭?錢多請我喝酒啊!”葉雨晨對這個嗜劍如命的人頗為無語。“你不是有這麽多徒弟嘛,你鑄劍也幾十年了技術也夠了,等我來幹嘛?”
“我要是能鑄劍還等你來幹嘛喲!那隕鐵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大火球,我放爐子上燒了一天一夜都奈何不得,你點子多,我就想看看你有沒有辦法可以把它給熔了。”
“木炭不經燒而且溫度達不到得用煤炭!”
“煤炭我有, 準備的有,剛花重金從外地弄來的。”
“我來汴州是找人的不是來給你鑄劍的哇!”
“找人你一個找有屁用,我們這麽多人,劍成,我們陪你找!”
葉雨晨看了一眼打鐵的爐子“這爐子不行,我給你畫個圖紙重新壘個爐子,隕鐵呢?在那?找給我瞧瞧,別不是隕鐵是其他的東西哦!”
“走走,我帶你去找!”楚乘風從床底下摳出一個鴕鳥蛋大小的鐵疙瘩,表面是熔流狀,入手頗沉似乎別尋常鐵質要沉,分量甚至比同等的黃金還要沉可見密度之高。
接著又從枕頭裡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鐵疙瘩“這是我徒弟孝敬給我的千年玄鐵花了不少錢從黑市上弄來的,現在我手上可有兩樣至寶,這一次我一定能鑄造出絕世神兵來!”
葉雨晨顛了顛手裡的鴕鳥蛋“這個東西太大了,爐子溫度上來也很難加熱,最好給它砸碎成小塊!”
說道這楚乘風就激動了,“你知不知道這隕鐵有多堅硬,刀砍斧劈都沒能在這上面留下痕跡,用鐵錘砸也不能將其砸碎!你看這裡這裡有一個淺淺的痕跡,是我用我先前鍛造的寶劍砍的,雖然留下了一點痕跡,但我的劍卻蹦斷了!我拿火燒,燒了一天一夜也沒能將其燒融,只是燒紅燒燙了。這寶貝若是鍛造成兵器肯定天下一絕!”
葉雨晨翻看了一下鐵疙瘩看到了那個痕跡“這麽大個鐵蛋子,能鍛好幾把劍了吧!”
楚乘風拍了拍葉雨晨的肩膀“若能順利鑄劍送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