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看著高大的巍峨的門樓與氣勢恢宏的莊園,葉雨晨輕聲長歎,跟在孫傳鵬的身後,走到了這慕容府的門前。
見有京官到訪開門的家丁連忙跑去通傳,不稍片刻,一個白發老者步急匆匆的迎了出來。
來人葉雨晨認識,他是慕容德宏的父親也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振華,有些念頭沒見過了,頭髮雖然白了,但人也依舊健朗精神爍爍。
“草民慕容振華不知有貴客登門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快快裡面請!”
孫傳鵬微微一下“慕容老先生何罪之有,是我們突然造訪打擾到了你們呀。”
孫傳鵬寒暄了兩句後葉雨晨走上前衝慕容振華行禮道“慕容前輩好久不見,這是我們的尚書令孫傳鵬孫大人!”
“尚書令!”慕容振華虎軀一震。
朝廷實行三省六部製,中書令便是宰相,尚書令是僅此於宰相的朝官,如此大人物突然造訪這能不使慕容振華感覺吃驚嗎,一時間腦子嗡嗡的不知道這孫傳鵬此來所為何事。
在將眾人引入客廳看茶後慕容振華才平複了一下心情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尚書令突然造訪有何貴乾?”
孫傳鵬喝了一口茶“這西湖龍井果然名不虛傳,這應是早春的春茶吧,香氣撲鼻啊!我們突然前來是有事要辦,想問一下令侄慕容德鑫是否在府中,有些事情要於他談談。”
“應該在吧,我也有今日沒看到他了,我現在差人去找!來人,去把二公子慕容德鑫找來!”
孫傳鵬使了個顏色立刻有兩個大理寺的捕快跟著家丁去後院找人。
慕容振華一愣“我若沒瞧錯,其他的幾位都是大理寺辦案的捕快吧。尚書令親拎大理寺辦案,這案子定是不小,莫不是杭州的挖心魔案?只是這案子怎麽會跟我侄子德鑫扯上練習呢?”孫傳鵬也不避諱說道“杭州當時瘟疫橫行搞的人心惶惶,我來的時候特地帶了號稱鬼見愁的江湖神醫葉雨晨前來,一番診治發現並非是瘟疫而是有人下了蠱,費了一番功夫我們破了金蟬蠱抓到了下蠱的蠱婆,可這蠱婆卻被人下了石頭蠱,據她交待給她下蠱的人正是您的侄子慕容德鑫,我們特地來此找慕容德鑫了解了解情況!”
慕容振華頓時一驚“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兒慕容德宏和兒媳翟玄靈剛從杭州回來,我怎麽沒聽他們說起這事?”
“他們可能也是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吧,若令侄在家叫他出來當面對峙好了,現在我們掌握的消息只有一點,那就是蠱婆在死之前說了幕後主使是慕容德鑫!”
很快慕容德鑫就被請到了大廳,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父親慕容振雷,看到慕容德鑫葉雨晨有些納悶“大理寺都找上門來了,還跟無事人一樣,莫非......”
“鑫兒,這位是尚書令孫大人,其他諸位是大理寺辦案的捕快,他們懷疑杭州的瘟疫是你指使蠱婆乾的!”慕容振華上來就將請客大致說了一下。
慕容德鑫頓時就急了“這不是胡說八道嘛,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可乾不來,尚書令跟大理寺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吧!”
“皇上可是交代了我們要盡快破案,我們可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你慕容府上來信口雌黃胡亂冤枉人的。我們抓到了下蠱的蠱婆我們用刑刑訊,她告訴我們幕後凶手就是你,慕容德鑫!”
慕容振雷聽了連忙說道“尚書令大人,您可不能隨意冤枉好人啊,我兒子最近一直都在家中,並未出門,
更是沒有到過杭州,怎麽會在杭州給人下蠱,這莫須有的罪名我們可不承擔!”“莫須有,慕容老爺子你可真會給我們按罪名,我們剛有說他有罪嗎?若真是有罪我們會坐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跟你們聊天?我們上來就鎖了!” 孫傳鵬說完捕快補充道“慕容老爺子您兒子最近一直都在家中不就是為了洗脫嫌疑好讓自己有不在場的證據嗎,我們剛剛都說了下蠱的另有其人!”
慕容振雷揪住不放“那既然你們都說下蠱的另有其人,那就跟我兒子沒關系不是嗎?那你們來找我兒子幹什麽!”
“下蠱的苗疆女子已經死了......”
“那下蠱的苗疆女子已經死了,那等於這個案子破了,這跟我兒子有什麽關系呢?”
看著慕容振雷胡攪蠻纏葉雨晨也覺得頭大,再看孫傳鵬他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了。大理寺的捕快氣的狠狠一拍桌子吼道“你他娘的,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這剛拍完桌子慕容德鑫就衝了上來一把揪住捕快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你有種再給我拍個桌子試試,給你膽了敢在我慕容府上拍桌子罵我爹,你不想要你狗命了?”
一旁的葉雨晨冷笑兩聲“慕容德鑫我勸你冷靜,即便你不是杭州蠱毒案的主謀,就你毆打朝廷命官一條罪名,你這輩子就關在大牢甭想出來了!”
慕容振華見此呵斥道“德鑫松手?有事好說好商量,別動手傷了和氣。”
“哼,算你小子好命若不是有這身狗皮穿在身上,就你剛剛罵我爹那句話我就能要了你的命!”慕容德鑫惡狠狠的衝大理寺捕快放著狠話。
葉雨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兩位老爺子,我們不會無緣無故到貴府來找人,事情的大致經過我給你們說一下,杭州城內傳出瘟疫的消息後朝廷極為重視,委派尚書令孫大人為欽差來調查此事,孫大人便請了我一同來杭州處理疫情,到了疫區我們發現病人發病的時候極度癲狂雙手在身上不停的摳撓,直至渾身上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經過我的與貴府少奶奶翟玄靈一起,找到了病人的病症他們是中了蠱毒,蠱蟲在體內遊走蠶食血脈肌肉,造成病人渾身上下如蟻噬心般的疼痛,經過幾天的知了我們找到了方法成功為病人去除了蠱毒。隨後我們也抓捕到了下此蠱毒的苗疆女子,在對她刑訊後她說她中了石頭蠱,一種能一瞬間至人死亡的蠱毒,給她下蠱的就是身後的主謀,而主謀將自己的名字設置為了觸發石頭蠱的關鍵,一旦中蠱之人親口說出主謀的名字便會瞬間心臟石化而亡。開始她死活不說在用刑後她說出了慕容德鑫四個字,說完便氣絕而亡。所以我們才懷疑慕容德鑫是幕後主謀,這邊登門尋人。”
“荒謬啊,這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蠱毒,怎麽可能,說出我的命子就會死人,大白天的說這種鬼話!”慕容德鑫頓時笑了,指責葉雨晨說的乃是笑話。
葉雨晨則不緊不慢的說道“在十天之前聽到這個消息的話我或許會和你一樣大笑這是哄鬼的笑話,可我見識到了金蟬蠱的厲害,我便確信有這石頭蠱的存在!慕容德鑫,別再試圖掩蓋了,你還是從實招來吧,別到時候讓他們給你動刑!那個時候你可笑不出來了!”
慕容振華則問道“德鑫葉先生所說可當是真?”
慕容德鑫道“大伯我是什麽人您還不清楚嗎?我最近一直都在家中尚未離開姑蘇城,怎麽會跑去杭州給人下蠱,我分明就是被人冤枉的嗎,而且他們還說什麽石頭蠱,一旦說我名字那人就會死,這分明是杜撰出來偏偏我們這些不懂蠱術的人嘛,我不知道那裡得罪他們了,他們要這樣整我!”
慕容振華看向孫傳鵬“孫大人,您也聽到了我這侄子並不會巫蠱之術,怎麽會給人下蠱, 讓人去禍害一方百姓嘛,若真有這事,不用你們上門,我都親手斃了他!”
葉雨晨一直用余光盯著慕容德鑫,表面上表現的佷是慌張驚恐,可嘴角有近乎不可察覺的笑意,眼睛也是在眾捕快身上遊走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孫傳鵬沉思片刻“慕容老爺子,雖然你關愛自己的侄兒,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既然他不願回答,我想我們有必要請他回去一趟,或許用了刑了他才願意交代。”
“我兒子沒犯法想帶他走還給他用刑?你想都別想,誰敢動我兒子,我跟他拚命!”慕容振雷攔在慕容德鑫的身前。
呼啦一下十多個大理寺的捕快齊刷刷的拔刀,慕容振雷冷哼一聲“在我慕容府拔刀,你們也太給自己臉了,來人!”
頓時門外湧進來四五十個著統一服裝手持長劍的慕容世家的弟子。他們將整個大廳都圍堵的水泄不通。
孫傳鵬看向慕容振華“慕容老爺子您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要跟朝廷做對?”
慕容振華擺手“你們都先退下,還愣著幹什麽?退下!”
可堵在大廳裡的弟子沒有一個人動的,這個時候慕容振雷道“大哥這些都是我門下的弟子,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會出去的!”
葉雨晨急需品著自己的茶,好心的提醒道“振雷老爺子,您面前坐的可是尚書令同事更是欽差大臣,這分量有多重你自己掂量掂量,稍稍體型一下,姑蘇城緊靠大運河,朝廷大軍一日便可抵達,姑蘇慕容家也是一方霸主,可別因為你一時衝動毀在你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