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肖確實想穩健。

　　但現在為了自身環境絕對安全，只能采用穩健的最後一種形式，團滅式穩健。

　　“你是在開玩笑嗎?”為首的老人哈哈大笑，絲毫不相信顧肖所言。

　　這簡直是在癡心妄想。

　　溫柔的老人頓時臉色也難看:“顧肖，我們都知道你的過去，但你要知道林家是個大家族，不是你平日裡看到那些小宗派，滅掉他們談何容易?”

　　“老二，你就說實話，顧肖是不是在大言不慚！”

　　溫柔的老人默不作聲。

　　“真當這裡是玄隱城不成?！”

　　一眾長老都表示了對顧肖的質疑，嘲笑聲漫天而來，座位席上的面容在顧肖看來就是一張一張的小醜臉。

　　呂壇本想提升顧肖的價值地位，現在一切都完了。

　　呂家長老們絕對會認為他是個毛頭小孩。

　　“長老們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顧肖輕咳了兩聲，“我說了滅掉林家，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若是達不成呂家大可趕人出門，不再收留，這對於你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就在來的路上，顧肖就問玉燕拿了林家資料，包括禦獸師的最強實力，是否有清王階，社會關系如何，是否跟別的宗門有背景，家裡有沒有閉關老祖之類的所有情報。

　　情報卷軸挺長的，字數也有很多，花了顧肖一分鍾才臨時在殿堂門口看完，給自己的話語加了些底氣。

　　因為林家的狂傲，結論深得顧肖喜歡。

　　“林家最強者便是他們的族長，林家家長林元元，禦獸師實力神師巔峰。他們的交好的學府宗門，便是南旗學府，但據資料顯示南旗今年與林家吵得不可開交，關系早就破裂，裡面就是你們呂家在搞鬼。”

　　為首老人震怒:“你哪裡來那麽多情報?！”

　　顧肖不急不慢:“長老，既然我想來談合作，自然會有些準備。”

　　眾長老啞言了一陣，呂壇抓住機會道:“長老，顧肖此話並非全無道理，若是真能滅掉林家，不止是壇虛拍賣行，我們呂家都將會獲得飛躍啊！”

　　想象一下，林家的各種資源能被呂家擁有，特別是在落影鎮的商貿交易佔地，這等肥肉也確實讓長老們動容。

　　“你有多大把握?”

　　“穩打穩算，八成。”顧肖遺憾地歎息。

　　“八……”

　　長老們議論紛紛。

　　呂壇再次被顧肖的話術驚嚇到，八成滅門概率，他們呂家全軍出擊都未能做到，憑什麽顧肖能一臉可惜地說出這個數字啊?

　　可惜。

　　顧肖當然可惜。

　　“等我掌握更多資訊，將把握提升到百分之一百時，我會出手的，”顧肖拱拱手，“但還是那個條件，往後呂家與壇虛拍賣行得保護好洛小南與小老老。”

　　……

　　出門。

　　呂壇一臉陰沉，托著顧肖的衣服進入了自己的辦公間。

　　他正想說些什麽，轉頭就看到玉燕淚眼汪汪的表情，瞬間便明白了什麽，一屁股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或許，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具風險的買賣。”

　　玉燕非常關心呂壇，急步走過去揉著呂壇的肩膀。

　　顧肖低聲道:“呂行長，稍微替我準備一下吧，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毫無疑問，長老席最終以微弱的優勢同意了顧肖的決定。

　　投票結果有點出乎意料，為首的老人最終居然投出了同意票，而說話溫柔的老人卻給出了反對票。

　　呂壇嘴角抽搐了一下，隻好無奈地道:“可以，玉燕你去拿給顧肖吧，去藏書閣拿最全的精修版，再把上周眼線考察的資料拿來。”

　　顧肖笑著拱手:“為了把握到十成。”

　　不知道這個十成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要換給呂壇自己，他會在六七成的時候去冒險，幾十年來也確實這麽做，倒是覺得顧肖謹慎過頭了。

　　閱讀著玉燕給上來的資料，顧肖有意無意地說道:“唉，就不知道呂行長是怎麽知曉我真實身份的……”

　　呂壇聽罷，也只是笑笑:“我說過了，只要踏入了我們壇虛拍賣行，就沒人能隱瞞身份。”

　　兩人專注於自己的事，沒再說話。

　　“牛先生，呂家給你寫了份約定，我去拿過來。”

　　顧肖沒糾結自己的稱呼，只是點點頭。很快，呂壇再次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將約定送給顧肖。

　　顧肖仔細閱讀後簽上了字，上面基本是呂家各種擔憂的補償。

　　這種方式倒挺好的，顧肖還考慮往後跟人合作得準備些約定才夠穩妥。

　　一目十行的能力再次上線，沒花多久顧肖就把整個林家的所有資訊記熟於心，特別是一些關鍵部分經過了反覆記憶。

　　“林家在每日下午開放一次倉庫，開放倉庫後會去清理水箱，倒放各種類似消毒的液體。 ”

　　顧肖靈光一閃，似乎能從這裡下手。

　　“我要去了。”

　　顧肖猛然站起，呂壇驚奇地看著顧肖，他知道那些資料數量龐大，那麽快就從中找到關鍵了?

　　“地下室的一日三餐就勞煩行長了。”

　　呂壇呆了呆，道:“那些不用擔心，就算沒有合約，作為貴賓三餐還是可以保證的。”

　　“不，我不是擔心貴行，我是擔心洛小南，你們跟她接觸一下就知道了，千萬別強來。”

　　顧肖繞有深意地笑著，留下皺眉成川樣的呂壇。

　　……

　　落影鎮。

　　東南邊，乾紅大街，林家大院門口。

　　幾車穿著黑衣的弟子，腰帶間垂掛著林家的令牌，嚴肅地指揮著馬車軲轆攆進木坎，身後幾頭天宮的獸靈護衛，四周環視著街道變化。

　　“法拉利，準備好了沒?”顧肖輕生問道，目標對準了一個脫離隊伍的小青年。

　　咻——

　　一聲破空聲頓然響起，沒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小青年便被法拉利叼了過顧肖身邊。

　　“你……”

　　砰！

　　顧肖一肘甩暈了他，在獸靈發現自己主人出事前換上了他的衣物，用香囊吸附著青年的靈穴，重新放回自己身上。

　　這種香囊造價高昂，用清草、吸魂萃、轉靈果磨練，一萬金幣才能換取一個，通常用來短暫的偷梁換柱。

　　“那邊的，在偷懶嗎！”

　　顧肖立刻轉身，將小青年踢進了黑暗的角落，低著頭:“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