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然捕到了魚,但由於沒有火,只能夠只能夠吃生的魚肉,雖然有些難以下口,但終歸要填飽肚子,而且大概是由於此處山清水秀,魚肉卻腥味並不太重,也都勉強吃下。
由於不知道前路還有多遠,才能走出這廣袤的山林,兩人便在休息之後,繼續向前出發。
在叢林中艱苦穿行,對二人都是不小的考驗,風餐露宿,食不果腹自不必說,越往北走,山勢愈加陡峭,加之密林之處,危險不可預知,對於兩個人精神和身體上都是不小的負擔。
韓潤本來出身農村,自小倒也受過不少勞苦,田野山林也沒少經歷,但自長大以後,就常年在外地工作,對於現在高強度的叢林穿行,也是有些吃不消。而楊清則似乎第一次經歷這種深山密林的生活,雖然他之前便有修行,身體健壯,體力充沛,但卻難以抵擋林中的蚊蟲侵擾,幾天時間下來,已經被盯得滿身腫包。
好在二人都是意志力足夠強大,而且彼此又相互鼓勵,這算是生活對於身體和意志的一種磨礪,兩人雖然心中都叫苦不迭,卻從不感到消極失望。
兩人在山林中相互攙扶,勉力前行,在山林中行進了七日之後,終於腳下的地勢開始變得平緩,林木也相對變得稀疏,與之前那種原始深林相比,看起來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韓潤便說道“我們這幾天走走停停,估計也不下百裡了,翻過幾座山我都不記得了,我估計距離走出去應該不遠了。”
楊清也環視四周,說道“是啊,起碼應該快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二人原本疲憊不堪的身心,突然變得有些振奮,但還未來得及高興,突然聽到周圍的樹叢中,傳來一片沙沙作響的聲音,聲音不大,而且似乎離得不近,但在這樣靜謐的山林中,卻顯得格外刺耳,把二人都嚇了一跳。
兩人一下警惕起來,對視一眼,放低身形便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左一右躡手躡腳往前摸索過去。
往前走了幾十步,那沙沙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很多人在樹林草木間穿行,和樹葉摩擦產生的聲音。除此之外,韓潤聽到,似乎還有人呼喊,呻吟的聲音。
楊清看向韓潤,打手勢表示小心行事,先看看情況,二人便貓著腰,扒開身前的層層樹枝。韓潤終於看清了前面發生的情況,在二人所在位置的下方,是一片開闊的斜坡,有一群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人,大約有二三十人,都手持鐵叉砍刀。
而在這群人的對面,赫然立著一個通體斑斕的花豹,那斑斕花豹相比普通的花豹,大了約三四倍,甚至比一般的老虎看起來還要威猛。而那花豹的身前則是伏趴著兩個人,身上都是鮮血淋漓,其中一個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機,另一個則是在低聲呻吟,發出陣陣哀鳴聲。
仔細看這些人的服飾,韓潤認定這些人應該是本地的一些苗人,這群人雖然手執武器,卻只是對面前的斑斕花豹厲聲叫喝,並不敢輕易近前,想來是知道這斑斕花豹難以對付,但也不願意退離,似乎是想要救回斑斕花豹身前受傷哀鳴的同伴。
而那斑斕花豹也並不輕舉妄動,只是四腳站立在原地,顯得十分自信,不時的左右踱步兩下,但目光卻十分警惕,眼神從未離開眼前這群苗人。韓潤躲在坡上,突然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那花豹的眼睛,頓時心中一緊,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
楊清看韓潤表情不對,便問他發現了什麽。
韓潤壓低聲音說道“我剛剛看到了那花豹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而且紅的十分鮮豔,還有,我竟然從它眼神裡面,看到了人類才能有的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是蔑視,或者挑釁?那種感覺,我真懷疑這東西是不是成精了。” 聽韓潤這麽一說,楊清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那斑斕花豹的眼睛上,盯了一會兒,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把目光收了回,對韓潤說道“這東西確實夠邪性,不知道在這山林裡面生存了多久了,可能已經具有了像人一樣的智慧,而且大概還吃過人肉,一般山精野物在食人精血以後,眼睛往往就會變的鮮紅,性情也會變得更加暴戾,並會在以後食人成癮,所以一般在外界,有發現動物食人的案例,都會把食人的動物殺死,以絕後患。不過這花豹估計一直藏在山林深處,伺機傷人,所以很難被捕殺,就一直存活到了現在。”
正在二人談話間,下面突然一陣慌亂,兩人趕忙放眼去看,只見那斑斕花豹在左右踱了幾圈後, 突然暴起撲向那群苗人。
而那些苗人本能的用手中的武器結成屏障,試圖去阻擋斑斕花豹的攻擊,可那沒想到那隻斑斕花豹,只是虛晃一下,衝到那群苗人身前幾步遠的時候,突然扭轉身軀,調換方向,就著苗人們的側翼撲了過去。
這群苗人中,本來是把手執鐵叉這類長武器的年輕男子,放到了最中間,最靠前的位置,而邊側多是一些拿著砍刀,木棒的苗人。
所有人都沒想到,那斑斕花豹竟然懂得聲東擊西,一時間根本來不及支援,而那些短刀木棒,對於皮糙肉厚的斑斕花豹來說,並不能造成太多傷害,況且那斑斕花豹身形敏捷矯健,雙爪尖銳有力,兩三下就將苗人結成的鎮群給衝的大亂,不消片刻時間,已經又有三四個苗人被那斑斕花豹所傷,下面一片混雜的慘叫之聲。
楊清再也看不下去這種慘狀,他本就是修行者心懷俠義,又身為國家靈偵局中的人,肩負保障人們安全的責任,這種狀況,於情於理都不能置之不理,便要起身準備下去幫忙。
韓潤卻伸手攔住了他,楊清一臉詫異的看著韓潤,韓潤說道“我們兩個在山林裡面行進多日,都沒有好好休整,以我們倆現在的身體狀態,如果直接下去和那花豹硬碰硬,可能還不如下面那些人。”
楊清也知道韓潤的話有道理,便沉下氣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
韓潤看了看下面的情況,目光順著斑斕花豹,一直往上看去,突然便有了主意,拍了一下楊清的肩膀,說道“來,跟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