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蘇恆同一時間腦海裡便閃現好幾個念頭。
滅魔大會這麽大的事情,你會不知道?擱這兒演戲?
他的確是演戲,那麽這是演的第一層還是第二層?
第一層是空青所察覺到的他和城主的計劃,若是第二層,那就是在第一層的基礎上改變計劃後的計劃。
有點繞……
總之,蘇恆有不好的預感。
“哼,趙東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今天血魔教一個也跑不了!”阮才良上前一步,很有氣勢的放出狠話。
“呵,原來是阮城主,你今天帶人前來,是打算破了規矩嗎?”張東山冷笑道。
他所說的規矩,是朝廷與江湖的約定,那就是,江湖事,江湖了。
朝廷不能插手江湖上的紛爭,哪怕是邪教,也不行,而江湖人士也不能違反規矩,殺死朝廷命官,否則,朝廷就有權利對其進行逮捕,乃至擊殺。
當然,俠以武犯禁的事情並不少,只不過大多不會明目張膽的進行。
“今天我不是城主,我以一個江湖人的身份召集的這些同道,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阮才良開口,這也是他辦這個滅魔大會的原因,否則直接用軍隊碾壓過去就好,這是個人力有極限的世界,任何門派對上軍隊都是一個團滅的下場。
趙東山臉色頓時驟變,沉聲道:“滅魔大會?”
“哈哈哈,沒錯,你是不是很奇怪,你收到的消息,大概是滅魔大會因為謠言的事情而取消了吧?”阮才良仰頭大笑。
而身後的眾人頓時恍然,怪不得城主說血魔教不會跑,原來已經提前截獲並傳遞了假消息!
不愧是城主大人!
當然,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全部人,依舊有人臉上帶著疑惑,就比如牧秋歌和李念,因為光憑他們的穿著便能發現這來的都不是士兵,為何現在才有這一問?
蘇恆知道,這其實就是說給“自己人”聽的,雖說有少部分人不信,但大多數信了就好,剩余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質疑,會被裹挾著大流按著阮才良的想法走。
“哼,趙東山,我今日就來會會你的高招!”阮才良一馬當先,飛身上前,轉瞬間便和趙東山過了幾招,卻是不分勝負。
看到這裡,蘇恆一顆心越來越沉,如果按照阮才良與血魔教的原計劃,那麽到這裡應該眾人被迷暈在地了才對,畢竟無論是什麽藥,走了十裡路,也應該顯現效果了。
而這個趙東山雖然臉色陰沉,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焦急。
“殺!”毛承志吼了一聲,帶著眾弟子殺了上去,而白齊修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揮了揮手,讓弟子們衝。
這裡真正的高手只有一個掌舵使趙東山,其他人不足為慮,因此也正好給弟子們一個練兵的機會。
隨後,一些江湖散人也衝了上去,而張學義老神在在的捋著胡須,沒有動,倒是後面的弟子們有些急迫的躍躍欲試,眼看著再不上這些血魔教就死完了!
此刻兩派人加起來已經超過了血魔教的這些弟子,一時間,血魔教弟子死的死,傷的傷,轉眼間便死了數十人。
毛承志和阮才良兩人圍攻趙東山,只見毛承志未拿武器,雙手浮現黃色的光芒,仿佛加了特效,向這位掌舵使攻去,而後者有些捉襟見肘。
三人打鬥的勁氣波動讓後面圍觀的弟子們心馳神往,進階內氣境才只是個開始,只有內力雄厚內氣外放才是真正的高手!
“退!”趙東山很快身上帶了傷,
一刀架開兩人後,怒吼一聲,然後便帶著一些血魔教弟子往城堡裡撤。 “追!”阮才良大吼一聲,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率先衝了進去,然後一些打上頭的弟子也跟著一塊往裡衝。
這裡面一定有陷阱!
事情發展的太快,蘇恆想喊住眾人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一旦有人帶頭往裡面衝了,那麽接下來就會產生連鎖反應。
果然,眾人齊齊的往裡衝,白齊修見弟子們衝了進去,他心中一急,便也衝了上去,而那些後面圍觀的散人再也忍不住,一窩蜂的往裡衝。
這次滅魔大會,有人為名,有人為利,真正想著除魔衛道的恐怕只有極少數人,而三大門派就是為名,至於江湖散人,自然是為利。
血魔教一個偌大的據點,必定有丹藥,秘籍,銀兩,乃至武器,這些都是缺少資源的散人所急需的,所以一開始殺敵他們能忍住,但此刻卻一定要衝進去,晚去一步都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師父,我們要不要衝進去?”後邊一個弟子朝著張學義問道。
張學義捋著胡子,看向了牧秋歌,問道:“秋歌,你怎麽看?”
牧秋歌看了看蘇恆,蘇恆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師父,裡面必定有陷阱,我們不如在外面給他們掠陣,他們人手想必也夠了。”牧秋歌開口道。
張學義一聽,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蘇恆頓時送了一口氣,只要還有一個門派不進去,這點力量便能夠以防不時之需,即使這個城堡爆炸了,那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當然,這個時代貌似沒有火藥。
這時,裡面突然跑出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慌張的朝張學義叫道:“張掌門,救命,救命,裡面有陷阱,裡面還有三個舵主,以及好多,好多血魔教!”
眾人齊齊面色一變,張學義,喝道:“此話當真?”
“是真的啊,城主他們已經受傷了,十萬火急啊!”男子跪在地上哀求道:“張掌門快進去救救大夥吧!”
蘇恆心下一沉,果然有陷阱,沒想到血魔教一計不成,居然召集了高手,想要硬碰硬?
“眾弟子,隨我衝!”張學義頓時一吼,帶著剩下的人往裡衝。
蘇恆想了想,覺得可能留在外面更危險,於是也跟著七星派的人跑起來。
“蘇少俠。”這時,一個面容平庸的女子靠近了蘇恆,輕輕喊了一聲。
那張練蘇恆並不認識,不過這聲音認出來了,奇道:“蔚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