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親一下又不會死,但要是治不住他,以後可真會要了她的命!
索性伸出兩隻手臂,軟軟地攀住他的脖子。
感覺到男人身子明顯的僵直,她越發放肆起來,故意貼在他耳畔,語聲嬌媚柔軟:“我有什麽不敢的?”
這麽意圖昭昭的引誘,但李玄夜卻沒有任何動作,隻冷冷一笑,反問道:“你不是愛上別人了麽?”
“……”
趙昔微心中一歎。
看來,不來點猛的,他還是不會死心的。
雙臂摟住他的脖子,雙腿輕輕一借力,便如花藤一般,勾纏在了他身上。
接著一口輕輕咬住了他的脖頸,聲音嬌滴滴的,又似加了蜜糖,黏膩膩的,叫人聽了又愛又恨,心癢癢得不行——
“他是他,你是你,你們各有各的好,誰說有他就不能沒你呢?”
她就不信,太子殿下這都能忍!
但是她顯然低估了他。
李玄夜緊繃著身子,盯著她許久,才慢慢放松下來,緩緩道:“不要故意說這種話。”
趙昔微歪了頭,裝作聽不懂他的話:“這樣不好嗎?”
“趙昔微,不要這樣……”他低低喚她,語氣裡是無限的寬容,“不要用這種方式,逼我離開你……”
趙昔微呆滯了一息。
這一息是如此的漫長,她的心跳仿佛也跟著驟停了,只有他那一句話在回響:“不要逼我離開你。”
趙昔微合上眼,不去看他的眼睛,隻自顧自地繼續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這樣我既可以和你在一起,又不用承擔太子妃的責任,更不用和別的女人爭寵,甚至還可以自由自在喜歡別的男人……”
李玄夜目光更加陰沉了。
“殿下幹嘛這樣看著我?這樣對你也也挺好啊!既可以娶阿辭做太子妃,也可以還繼續擁有我,這不就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嗎?”
“趙昔微!”他忍著怒意,低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趙昔微絲毫不覺得羞恥,笑得邪氣而嬌媚,“不然我還能怎麽辦?我又不能劈成兩半……”說著話,手指悄悄撫向他的胸膛,繼續火上澆油:“殿下要是不在意,我們現在……”
“趙昔微!!”
這話終於徹底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一手捉住她的手腕,眼裡怒火洶湧:“你把自己當什麽了?把我當什麽了?”
“那我要怎麽做?我不是一直告訴你,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喜歡上別人了?可你就是不信,那我能怎麽辦?是你不肯放手,卻又生氣我不夠真心,那我該怎麽辦?喜歡你的女人那麽多,殿下何必非要跟我過不去呢?”
趙昔微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這才發現他的反應有點可怕。
不是暴怒得可怕,是安靜得可怕。
他的表情再看不出一點情緒,隻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良久的沉默之後,她開始有點後悔,或許她做錯了,不該用這麽偏激的手段的……
她正想從他身上下來,可還沒有松手,他的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殿下……”門外腳步匆忙,顧玉辭捧著托盤,才踏進殿門,就愣住了。
李玄夜沒有理她,隻抓著趙昔微的手腕,用力一掰、一甩,把手掰開了,又推開她纏在自己身上的腿,然後將她整個人從身上扯了下來。
他甚至沒再托著她,也不管她是不是會跌落地面。
趙昔微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就這麽被他毫不留情地“撇”了下來。
雙腳落地時,一個重心不穩,身子一晃,踉蹌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他沒去扶。
他就這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她整個人撲向門口、摔在顧玉辭的腳下。
顧玉辭手捧托盤,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事情轉變得太快,她一下都沒明白過來,只看著地上的趙昔微,面露驚愕:“怎麽回事?”
趙昔微摔得有些痛,更多的是頭暈,所以一時沒能起身。
顧玉辭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摔了自己不爬起來,還指望他來扶你不成?
不過也是,某些人只見過他溫柔小意的樣子,何曾見過他冷漠無情的樣子呢?
嘖嘖……
趙昔微知道,這一幕肯定挺丟臉的。
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剛剛他的力道有點重,都勒出紅印了,可見他有多大的怒意。
也是……她那番話確實挺……
算了。
她一手撐著地面,試圖站起身來,一隻手伸了出來,是顧玉辭。
“謝謝。”趙昔微扶著門,定了定神,才緩過勁來。
顧玉辭目光一動,瞥見她手腕處的紅腫,不知怎地,就想起那天自己扭傷了腳,他在一旁袖手旁觀的樣子。
終是不忍心,歎道:“算了,我剛剛備了藥——”才遞出藥瓶,身後便傳來冷冷的一聲:“讓她走。”
“殿下?”顧玉辭徹底驚呆了。
趙昔微也愣了愣,下意識看向李玄夜。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整個人冷得讓人可怕,目光也沒有回避她。
不是生氣,不是難過,不是失望。
而是淡漠。
就像是他們從來不認識一樣。
“你走吧。”見她愣神,他又說了一遍。
顧玉辭瞪大了眼睛。
這就徹底結束了?看他之前的情深義重,她還以為起碼要耗個大半年呢!
趙昔微一瞬間覺得有點恍惚。
她低頭看了看地面,緩緩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將紛亂的情緒收拾好,然後輕輕抬起腳。
才跨出殿門,又聽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以後別再出現在東宮。”
趙昔微腳下微微一頓。
徹底明白他的心意後, 又提起步子。
出殿門,下石階,過前庭,一路上侍衛宮人,皆恭敬回避,這是她獨有的待遇,途經宮道時,迎面遇到一行官員,有人驚訝地喊了一聲:“趙、啊,不是,郡主?”
她沒有應聲,隻疾步向前而去。
“哎呀呀,這樣大的日頭,怎麽也沒個人護送一下?”身後傳來喋喋不休的聲音,“何大人,你快備個車!”
她來不及想這聲音是誰,甚至都沒去看他們的臉,隻如同飛奔一樣,逃也似的離開了東宮。
直到出了大門,來到了長街,她才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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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節改了兩稿,推敲了一下,覺得這樣更符合人物性格。他們兩人都比較克制,不是那種鬧起來就毀天滅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