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向老夫人,道:“到底是尊卑有別,微姐兒是庶出,羽姐兒是嫡出,總沒有庶小姐教訓嫡小姐這樣的道理,若是不問清楚,羽小姐的委屈向誰哭去?”
徐雲嬌說得振振有詞。
二夫人心裡焦急卻又不好開口,隻得頻頻遞來眼色,卻被徐雲嬌當成膽小怕事,不服氣地回瞪了一眼過去。
心說你也太慫了,作為母親,自己的女兒被打了,不去替她找回場子,反而還又給女兒一巴掌?
現在這丫頭把柄就放在你面前,你還不去揪住,還要叫我跟你一樣當縮頭烏龜?
老夫人蹙了眉,看看趙昔微又看看趙承羽,雖然她憐惜趙昔微以前的遭遇,可她也心疼趙承羽的臉。
怎麽說,也不應該把人打成這樣。
若是不給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羽姐兒心裡這個坎兒是過不去了。
不就是一個老媽子,有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就順著徐氏的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既然這樣,就把那柳媽媽給趕出去吧!省得連累了府裡小姐的清白!”
“什麽?”
兩道吃驚的聲音響起。
一個是二夫人。
她扶額,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都打了自己的女兒了,為什麽又要趕人,為什麽就不能讓這件事悄悄的平息了。
再鬧下去,她到手的大買賣豈不是雞飛蛋打了!
一個是趙昔微。
她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來了。
把柳媽媽趕出府,別說不公平,就算真的硬著心把人往外趕,可那肯定會讓眾人都知道玲瓏的事。
玲瓏的事鬧到了台前,那就不再是一件普通的事了……
趙昔微垂了眸子。
她心情起伏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一種特別循規蹈矩、沉默寡言的狀態。
因為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讓人看見自己的情緒。
也是為了能夠快速分析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趙承羽卻認為她這是心虛的表現,冷哼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她真的堂堂正正,又怎麽會對我大打出手?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徐雲嬌道:“若是說不出來,我可是不依的,羽姐兒雖然說錯了話,但是到底也是咱們府上金尊玉貴的嫡小姐,有什麽錯處自然有嫡母教導,還輪不到做姐妹的來出手,說到底,府中的規矩不能亂。”
這兩個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讓不知道的人怕是都要誤會,這是一對至親的母女。
趙昔微忍不住腹誹,方才趙承羽汙蔑我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孫嬤嬤站在屏風旁邊,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她以前在宮裡管的就是儀容舉止,練就了超群絕倫的觀心術。
只要一個抬眸一個微笑,就能知道對方想的什麽。
看樣子,趙昔微確實是有意在隱瞞什麽。
再看趙承羽死咬不放的樣子,孫嬤嬤就蹙了眉尖。
她在宮裡見多了妃嬪之間的爭風吃醋,現在看趙承羽和徐雲嬌一唱一和的,嘴上說著是要維護府裡的規矩,實際上就是排擠趙昔微罷了。
心裡歎了一口氣,長公主還囑托了自己,要好好教導一番徐雲嬌,讓其學會難得糊塗,不要再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了,否則最後跟相爺的感情只會越來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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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徐雲嬌壓根沒聽進去……
心裡暗暗著急,孫嬤嬤就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她輕輕拉住徐氏的手臂,向著老夫人屈膝一禮,笑道:“我們夫人疼惜羽姐兒,也疼惜微姐兒,所以才想問個明白。”
“可是依老奴之見呢,這一家子的姐妹就像左右手,總有磕著碰著的時候,若是一點兒小事都去追問到底,反而生疏了一家人的感情。說到底,微姐兒和羽姐兒都還小,當長輩的犯不著為了孩子們小打小鬧的事兒,去掰扯個是非對錯。老夫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妥帖,一下子就把“敗壞家風、手足反目”這樣嚴重性的事件,給化解成了“小孩子吵架”這樣微不足道的瑣事。
老夫人一聽就也覺得有道理,她心裡對趙昔微本就有了幾分愧意,於是就借坡下驢地擺了擺手,道:“孫嬤嬤說得是,本就是小孩子家家的吵架,我們這幾個做長輩的倒是太認真了,這樣不好。”
趙承羽聽見這話心裡大急,正想說點什麽,卻聽見外面有人稟報道:“三夫人來了!”
老夫人有些驚訝:“天冷,快請進來。”
一語未了,三房孫氏已經被丫鬟扶著進來了,聲音柔柔的給老夫人請了安。
老夫人便笑著命丫鬟搬了一把座椅過來,又喚了周嬤嬤,吩咐道:“快去備熱茶,三夫人身子骨不大好,這麽大冷天的,須得熱熱的薑茶暖暖身子。”
孫氏在趙昔微的旁邊坐下,笑著謝過,許是走得急,她有些輕微的咳嗽,忙用手帕半掩著嘴,顯得十分的嬌弱柔美。
這三房的媳婦向來是個低調的, 又因丈夫常年在外領兵打仗,一個人撫育兩個女兒很是不容易,老夫人憐惜她辛苦,便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
如今忽然造訪,必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了。
周嬤嬤捧了薑茶過來,三夫人笑著道了謝,抿了一口薑茶,這才柔聲向老夫人道:“還是老夫人這裡的薑茶好喝,今兒和柳媽媽在寒風裡跑了一天,腿腳都麻了,喝點薑茶正好去去寒。”
這話說得很是隨意,可屋內眾人俱是一怔。
三夫人和柳媽媽在外面?跑了一天?
老夫人也擰了眉頭,這正在說如何處置柳媽媽去柳樹胡同的事呢,你跑來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三夫人若無其事,笑著道:“老夫人,兒媳最近不是想要尋一把好琴嘛,本來也不值得我親自跑這一趟,只是那是一把上好的名琴,聽說那位琴師想要低價轉賣出去,我是個愛琴如命的,一聽這消息哪裡坐得住,就派了房裡的丫鬟去問。”
她說著又咳嗽了一聲,氣喘微微,像極了在風雨裡凍了半天的樣子。
大家都凝神聽著,見她停住,都不由自主的問道:“那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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