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廣南,葉飛三人返回醫院。
路上馬三想要解釋,自己終止爭端並非是放過趙泰一馬,只是不願打草驚蛇,影響婚禮那天的計劃。
誰知葉飛早已看出他的想法,主動表示感謝,讓馬三心底感歎,這位葉兄弟當真心思縝密,不可小覷。
也幸虧今晚出面的是馬三,換其他馬家人,怕是趙泰和趙家就會起疑心。
一直以來,馬三給別人的印象都是莽撞凶狠,要不然,趙秉忠也不會說他是條餓狼,不招惹就行。
回到醫院,葉飛又傳授劉啟明半個小時的素手九曲針法,這才休息。
饒是劉啟明有劉一針的名號,面對失傳的素手九曲針法也依然感到博大精深,學的越深入,對葉飛越發佩服。
馬三則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他要把今晚見到的一切,匯報給馬老,相信馬家的掌舵人,會繼續加大拉攏葉飛的力度。
第二天一早,葉曉柔悠悠醒來,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絲毫不知,小丫頭隻記得自己去食堂打飯,路上腦袋一暈,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你這是太累了,又沒按時吃飯,血糖低暈倒了。”
葉飛一臉正經,“要按時吃飯,好好休息,很快就沒事了。”
劉啟明在一旁跟著點頭,算是替葉飛的話背書。
“這樣啊,嚇我一跳!”
葉曉柔一臉後怕,“咱們家可經不起折騰了,我要是再生病,可怎麽辦啊!”
看著懂事的妹妹,葉飛心底全是溫暖。
想起趙泰竟然敢對小妹出手,葉飛心底對這個王八蛋判了死刑。
吃過早飯,將家人安置停當,葉飛準備和劉啟明一起去見見昨晚說的病人。
臨出門時,被爺爺叫住。
葉春生滿含深意的讓葉飛注意安全,老爺子心思深沉,已經看出了形勢不對。
不過,葉春生沒有阻止葉飛外出,孫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擔當,做長輩的,應該放手任他去摔打。
一味的回護,只能得到一個溫室的花朵,葉家如今風雨飄搖,葉家人,可不能是嬌嫩的花朵!
劉啟明去過病人家裡,直接充當司機,路上給葉飛介紹起自己了解的情況。
病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病症表現為不定時的發冷,能把人凍僵那種冷。
病人打小就有這種毛病,只是近兩年發病越發頻繁,症狀也越來越嚴重。
葉飛腦海裡閃過幾種病因,心裡把握更盛幾分,不過能不能將人治好,賺到五百萬診金,只有見到病人才能確定。
車子直接開到郊外,停到了一處獨棟別墅門前。
出人意料的,馬三的車竟然早早等在路邊。
車門打開,馬老夫人竟然下了車。
“我和這家主人,有些交情,平日裡也會走動。”
馬老夫人笑的慈祥,“今天早上天昌提起葉先生要來出診,老婆子我也就動了訪友的心思,一同湊個熱鬧。”
天昌就是馬三,他大號馬天昌。
馬老夫人此番前來,當然不會如同她說的那樣,只是訪友。
和劉啟明一樣,老夫人也是變著法的替葉飛站台。
這家人願意拿出五百萬診金求醫,又住在獨棟別墅之中,必然非富即貴,葉飛沒有名氣,也沒文憑資歷,沒人替他擔保,怕是連門都進不去。
主人家姓雲,去年從京華剛搬過來,家裡只有兩口人,一個老太太帶著外孫女。
通報之後,眾人被管家領進別墅,低調奢華的會客廳內,卻是有人提前到了。
會客廳中只有兩人,趙秉忠陪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喝茶,
見到葉飛一行人,趙秉忠的臉色當即一黑,衝那老者低聲說了幾句。老者微微點頭,意味深長的朝葉飛和劉啟明看了一眼,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不好了,竟然被趙秉忠捷足先登了!”
劉啟明臉色難看,悄聲對葉飛介紹,“那個老頭是趙秉忠的師兄屠四海,省城很有名氣的國醫大師,醫道方面,我不如他。”
劉啟明人稱劉一針,在濱海偌大的名頭,在葉飛面前雖然謙遜,可那是因為葉飛掌握了素手九曲針法,實力強悍,面對其他人,他還是很傲氣的。
能讓劉啟明坦然承認自己不行,那位屠四海想必實力非凡。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趙秉忠陰惻惻的主動開口,“劉啟明,你用這小子頂缸的手段,是越發老練了哈!不過老朽聽聞,你已經替雲姑娘診治過一次,結果一無所獲,這次又覥著臉來,莫非是回去翻醫書,另有所得?”
“葉小友一身本事,遠在我之上,何來頂缸一說?”
劉啟明越是這樣說,趙秉忠越是不信。
在他看來,劉啟明必然是替馬老治病時嘗到了有人頂缸的甜頭,想要故技重施。
不多時,雲老太太從樓上下來。
“諸位久等了,抱歉。”
雲老太太身體硬朗,氣度不凡,有大家之像,“我那外孫女,剛巧又犯病了,這才耽誤了時間。”
說著,忍不住眼圈泛紅。
馬老夫人上前安慰,這雲家只有祖孫兩個,相依為命,哪怕既富且貴,也讓人心生憐憫。
“雲大姐,既然雲丫頭的病犯了,不如老朽前去看一看?”
屠四海拱手出聲,“救人如救火,萬萬不可耽擱。”
雲老太太自然求之不得,領著一幫人去了別墅二樓。
二樓的一間臥室裡,葉飛見到了生病的雲霓裳。
只見雲霓裳躺在床上,七月份的天氣,竟然穿了一身厚厚的羽絨服,身上還裹著兩層大棉被。
饒是如此,豔麗嬌俏的臉頰依然是青色的,整個人瑟瑟發抖,神志已然不太清醒,甚至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白霜!
這怎麽可能?!
那怕是劉啟明,也不由愣神!
上次他來,這姑娘可沒發病,只是看著虛弱,診脈能夠發現,她體內寒氣極重。
可寒氣再重,也沒這個重法啊!
“雲姑娘這可不是漸凍症,西醫誤人。”
屠四海淡淡開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這是寒症,極為嚴重的寒症!”
沒有診脈,屠四海單憑症狀,就給出了結論。
站在一旁的雲老太太不由點了點頭:“屠神醫大才,不知這病症可有治療的法子?”
“倒也不算麻煩,我先開些溫熱的湯藥給雲姑娘服下,三副藥之後,換成陽熱的湯藥,仔細調養兩三個月,也就除根了。”
屠四海信誓旦旦,雲老太太兩眼放光,點頭稱是。
“你這樣給人治病,如謀殺無異!”
一直在旁邊沉思的葉飛突然開口,“連病症都搞錯了,竟然還敢給人開藥?草菅人命!這位姑娘患的,分明是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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