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回來了啊。這是……”何阿姨親切問道,看看身邊的伍楠疑問:
“是伍楠吧,快進來,快進來。”
“阿姨好,您認識我?”伍楠和席水兒換好拖鞋,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上,對何阿姨能認識他,感到很驚訝。
“嗯,當然認識了,比照片可帥氣多了。”何阿姨讚揚到。
“哪裡,謝阿姨誇讚了。”伍楠虛心說道。
“你們先坐著休息休息,阿姨給你們做飯去,桌子上有水果,七斤拿一個給伍楠,還有沏好的茶。”說完何阿姨一步兩回頭看著伍楠笑著進廚房了。
“七斤?你這乳名不用猜,就是你生下來七斤吧,哈哈。”伍楠捂嘴笑道。
“嘿嘿……是啊,好養活嘛。”席水兒嘴角上揚,笑著把蘋果遞給伍楠。
“我知道,先放在那吧,我吃就自己拿吧。”伍楠了然,接著說道:
“阿姨,怎會認識我呢?水兒。”
“嗯,我們全家人都知道你啊。”席水兒笑嘻嘻的說道。
“全都認識我?怎麽回事。”伍楠驚訝張大了嘴。
“也不瞞你了,你救過我呀,記得嗎?”席水兒平靜說道。
席水兒想想,現在兩人已經在一起了,也沒必要隱瞞,說了倒無妨,如果沒在一起,她是不計劃說的。
“我沒傷你就不錯了,哪來的救你一說呢。”伍楠好奇道。
“6年前,我上初一的時候,由於貪玩,天已經黑了,才準備回家,誰知在巷子口被一醉酒男人劫持,欲要行那事,要不是你經過發現,把那男子推倒在地,拽上我就跑,我想我已經……”席水兒輕松說完,看著伍楠震驚的表情。
席水兒講的雖然平平靜靜的,但是到了伍楠的耳朵裡,卻驚心動魄,險象環生,能虎口脫險,絕處逢生,還真是燒高香,不然就毀了,想想那當時經歷,席水兒一定很絕望吧,現在如此鎮定,也只是時間的沉澱才有的效果吧。
6年前?伍楠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在那支離片碎的深層記憶中搜尋著,最後放棄了,直搖頭木訥道:
“不記得,不記得,真想不起來了。”
“那掉泥坑裡呢?”席水兒提示著。
“不記得,你上初一,那我小學還沒畢業呢,你確定是我嗎?我那麽勇敢的嗎?”伍楠依然搖頭並疑惑問道。
“當然確定了呀,等你上初一的時候,我就轉你們學校了,一起到高中,每天都能見到你。”席水兒喜悅著回答道。
“我去,你這說的我毛骨悚然的,一背冷汗,好像身邊隨時有顆炸彈爆炸似的,你這眼睛能殺人的話,我骨灰渣滓都沒了。”伍楠擦了擦額頭說道。
“說什麽呢你。”席水兒氣樂了,坐到伍楠身邊,掐了一下他。
“哎呦喂……輕點,那你怎不轉學的時候留級,轉到我所在班級呢,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嗎?”伍楠問道。
“你傻啊,不能留級的,你不知道嗎?”席水兒打了一下伍楠。
“你家著這條件,對吧。”伍楠抬頭示意。
“我家有錢?找關系嗎?轉學已經不錯了,再說那會兒年齡小,遠遠看著你,我就很滿足了,對這方面倒是沒有細想過。”席水兒解釋道。
“哦,我救過你?”伍楠依然滿腦袋問號。
“是的,恩人。”席水兒躺倒伍楠懷裡調皮叫道。
“我這麽勇敢?我那會應該在村子裡念書吧,
怎麽會跑到這縣城裡呢,而且天黑了還不回家,就我媽那暴脾氣,指定滿村子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揍我。”伍楠依然懷疑分析著。 “你回去問叔叔阿姨吧,他們應該知道的。”席水兒說道。
“我都不記得,他們能記得才怪,那救完你之後呢,剛當上英雄,我就掉坭坑裡了?”伍楠接著問。
“隻記得你拉著我跑,跑著跑著就掉泥坑了,就這麽多,後面就是我老爹告訴我的了。碰上趕來尋我的老鷹,老鷹把我抱進車裡,準備把你也抱上車時,你卻扭頭跑了。”席水兒解惑。
“你這漏洞也太多了吧,你受到驚嚇還能記住我?我跑了之後呢,怎找見我的?”伍楠繼續追問。
“你怎麽這麽多的問題呢,我說是就是,救命的人我會忘記嗎?”席水兒一股腦坐起身子有些著急的說道。
“忘不忘我不知道,我只是怕你錯認我這個恩人,放過那個真正屬於你的恩人,要不人家得多傷心啊。”伍楠繼續死磕到底。
“哼……不理你了。”席水兒生氣的把身子扭向一邊,看著窗外。
席水兒以為伍楠會記得,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大事,怎會忘記,無數次想過與這個男人坦白時的種種場景,沒想到讓人大跌眼鏡,伍楠是絲毫沒有印象,一直持有懷疑態度。她也不想多說了,等伍楠自己回去問他父母吧。
“好了,不生氣了,水兒,就算那時幫了你,我現在想想,也許那會武俠片看多了,你不知道嗎?男孩子都有一顆仗劍闖江湖的心,遇見不平事,肯定拔刀相助的。
我想我那會肯定把自己當成喬峰了,要麽李尋歡,又或者楊過,對了,水兒,你那時候看見我背著楊過的玄鐵劍嗎?沒看見的話,我那會跑了,應該是回去撿劍去了。”伍楠哇啦哇啦一大堆,說完問道。
“我當時哭天喊地的,哪有看見的你背的劍啊。”席水兒聽完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伍楠。
“嗯,沒看見我的劍,那去哪了呢?你沒看見,那是怎麽認下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伍楠繼續追問有些調皮的神情。
“你就是的,你是無法賴掉的,嗯?什麽劍……哈哈哈哈……伍楠,你個大壞蛋,你壞死了你。”席水兒現在才反應過來伍楠的話,笑的前仰後合,肚子直痛躺在了沙發上。
“不生氣了吧,水兒,真是我幫你的話,那真是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也不用時時放在心上,我也知道,現在咱們在一起,不是因為我是你的恩人,你以身相許。
不然你早就告訴我了,何必隱瞞到現在呢,是你真的喜歡我,真的愛我,才堅持的,有時救命不等於在一起,我都明白,所以真的謝謝你,不用掛在心上,也謝謝你讓我知道。來,抱一個。”伍楠平靜說道,張開懷抱。
席水兒坐過身子抱著伍楠,緊緊抱著伍楠。她對伍楠能想開,還是很高興的,她害怕自己說出來,伍楠有壓力,會想歪,會以為是救了她自己的命,才和他在一起的,看來伍楠很明白,席水兒就放心了,她很欣慰,也很幸福,幾年感恩的心早就變成了愛人的心了。
席水兒松開手,身子離開,拿起茶幾上的茶水站起來,神情肅穆望著伍楠突然雙膝跪地,並彎腰低頭,雙手奉茶:
“恩人,請受我一拜,救命之恩,我將銘記於心,湧泉相報,請恩人,喝了手中茶。不喝不起。”
伍楠呆了一下,看著跪在地下鐵了心的席水兒,沒有伸手去扶,也操起桌子上的茶水,跪在地上,同席水兒保持一樣的姿勢,對拜開口道:
“水兒,也請受我一拜,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將永遠珍惜,請我愛的人,喝了手中茶。不喝不起。”
伍楠和席水兒都鐵了心的對跪著,誰也沒開口,這種場景很奇怪,也很奇妙,又很滑稽,莊嚴之中彌漫著些許搞笑的味道,說不上來的一種情景。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何阿姨從廚房門口探著腦袋看著這邊客廳發生的一切,脖子都有些酸了,實在看不下去了,來到沙發後邊心疼勸道:
“我看啊,你們這倆孩子, 倒不如以茶代酒,喝一個交杯酒吧,這麽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伍楠和席水兒同時抬頭,互相微笑,左手勾右手,喝完了杯中茶,伍楠扶起席水兒,兩人轉身看著何阿姨,同時彎腰鞠躬:
“謝謝阿姨。”
何阿姨看著這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兩個孩子,欣慰著點頭,親切說道:
“飯好了,趕緊去餐廳吃飯吧,孩子們。”
“何阿姨也一塊吧。”席水兒開口道。
“我啊已經吃過了,我還得去廚房收拾收拾,你們趕緊去吧,一會兒該涼了。”何阿姨說道。
伍楠和席水兒起身,應了聲好,在席水兒帶著來到餐廳,一起吃飯。飯菜倒也談不上有多麽的豐盛,就是家常便飯,四菜一湯,主食米飯,不過何阿姨的手藝是真的沒的說,速度倒也杠杠的。如果要拿來做個比較的話,伍楠在想,自己媽媽還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兩人正吃的津津有味時,門鈴聲響起。何阿姨前去開門,伍楠正要起身出去看看,被席水兒伸手攔住繼續吃飯,並告知應該是老鷹叔叔來了。
“老鷹來了啊,還沒吃飯吧,快去餐廳吃口飯,吃完你們再走吧。”何阿姨把老鷹迎進門,就去廚房了。
“嗯,的確餓了。”老鷹說完向餐廳走去。
“老鷹叔叔來了,趕緊坐下吃飯吧。”席水兒親切的喊道。
伍楠隨即抬頭,放下碗筷,站起身子,微笑的打量著這個一米八幾高大壯漢子,年齡大概30歲上下吧,方形臉龐上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眉似劍,倒是氣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