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廳堂等待了一刻鍾左右,陸家的仆人便從府外送來了飯菜。
等幾人吃完,天色已經是完全黑了下來。
“方道長,余仙子,陸某的事情便拜托兩位了,我今夜便先去村裡人家暫住一晚,明天等你們的好消息!”
仆人戰戰兢兢收拾好碗筷,陸員外竟是也跟著站起身來,朝著方唯和余清柔道別。
“陸員外你今夜不呆在府裡麽?”
方唯和余清柔都是一愣。
現在都回道陸家村了,陸員外竟是不呆在自己兩人身邊,難道不怕那鬼物去找他麽?
“我那夫人以及仆人都說,這噩夢他們只在陸府裡碰上,只要晚上不在陸府內睡,便沒有再夢到過那黃衣女子,所以……”
“既然如此,那陸員外便去吧!這裡交給我和師弟,如果陸員外遇到任何危險,可派人來找我們!”
聽到陸員外的解釋,已經手拿羅盤不斷查看的余清柔難得開口,今晚她便是主角。
而且,如果真按照陸員外所說,鬼物是被局限在了這陸府之內,那他離開非但沒有壞處,還能免去余清柔要保護他,到時候會礙手礙腳。
“好的,那就拜托方館主和余仙子了!”
天色已黑,陸員外不敢再多呆,道別一聲,立刻帶著下人離開了陸府。
砰!
隨著大門被帶上,整個陸府只剩下了方唯和余清柔,連那原本守門的老漢今晚也沒留在府內。
……
嘩啦!嘩啦!
鄉下不比縣城裡,太陽下山後便是漆黑一片,陸府佔地頗廣,今夜卻只有方唯、余清柔。
兩人又是沉默不語,一時之間,這本就寒氣森森的陸府竟是說不出的滲人。
再加上夜風習習,吹在屋外燈籠和屋內燭台上,讓光線忽明忽暗,竟是比之前世的恐怖片鏡頭也不遑多讓。
“我去!”
聽著屋外樹梢被涼風吹動簌簌作響,方唯隻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他可是只有一絲真氣,一點對抗鬼怪妖邪保命的底氣都沒有,當下也只能緊緊握住黑布內的殺豬刀來壯壯膽。
再觀余清柔,此時雖然一直目不轉睛盯著手中羅盤,但另一隻抓著桃木劍的玉手卻也捏得死死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唯和余清柔就這般坐在中堂內等待著。
夜色漸濃之下兩人也不知道具體到了什麽時辰。
“余師姐,要不我先來看會兒,你去睡會兒先?”
人在高度緊張之下特別容易疲憊,苦等了許久,方唯都感覺到一絲絲困意。
他覺得兩個人這樣一起苦等不是個辦法,萬一鬼魅下半夜才來,到時候身心疲憊可就不好了,所以開口朝著余清柔提了一句。
有著羅盤在,要真有精怪靠近,那還是容易發現的。
“我不困,困了你去睡吧!今晚本就是我來對付妖物!”
只是對於方唯的好意,余清柔卻沒領情。
“那好吧!我先去睡會兒!”
既然余清柔堅持,方唯也沒再多說。
來到大廳邊上的一張軟椅前,方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隨後便抱著黑布包裹的殺豬刀,閉上了雙眼。
其實,夜晚消磨時間,修煉才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今夜是降妖除魔,修煉之時需要全神貫注,如果突然遇到襲擊或者過度驚嚇,很容易造成真氣反噬。
所以,修煉者都知道,在不安全的地方,
永遠不要修煉,而方唯也正是知道如此,才難得的跑去睡大覺。 躺在軟椅上,方唯很快便沉沉睡去。
……
嘩啦!嘩啦!
“嗯?”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方唯忽感覺寒意侵襲全身,屋外更是嘩啦作響,宛如狂風大作一般。
方唯頓時一驚,立刻便睜開雙眼。
可睜眼之後,方唯卻是發現此時的大廳竟漆黑一片,燭台上的油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
“余師姐?”
面對這種情況,方唯毛骨悚然,掀開懷中的黑布,立刻將殺豬刀拿了出來。
握住分量感十足的殺豬刀,方唯心頭才稍稍安穩下來。
借著月光開始小心打量四周,方唯發現自己那余師姐竟是不見了蹤影。
咚咚咚!
就在方唯不知發生了何事之時,大廳外忽然傳來了巨大的敲門聲,猶如響鼓一般,急切規律。
“誰?”
方唯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好懸沒嚇得一哆嗦,頓時有些惱怒朝大廳外喊了一聲。
咚咚咚!
可那門外敲門之人對方唯的喝問卻宛若未聞,依舊有節奏地敲著,仿佛催命一般。
“特麽的,不會是‘阿飄’來了吧?”
方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全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咚咚咚!
“誰啊!別敲了!半夜敲門還讓不讓人睡了?”
敲門聲依舊,方唯又提著膽子喊了一嗓子。
咚咚咚!
“我說你別敲了行不行!大半夜的嚇人不?”
咚咚咚!
“你有話就說,我方某人最是講道理,萬事都好商量啊!”
咚咚咚!
“我尼瑪!軟硬不吃是吧!”
咚咚咚!
“信不信我現在就出來砍了你?”
“……”
“咦,嚇跑了?”
就在方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時候,那敲門聲竟是在他放出狠話後忽然停止。
“不管了,先把油燈點起來!”
沒有了敲門聲,方唯並不覺得自己安全了,所以立刻便掏出火折子,一邊拿這殺豬刀一邊借著皎潔月光摸向油燈。
很快,方唯便點起了這大廳內的油燈來。
“呼!總算有安全感了!只是好姑娘去哪裡了?不會出事了吧?”
有了燈光,大廳內的場景一覽無余,方唯找到了一些安全感,可他四處掃視,卻並沒有見到余清柔的身影。
而大廳之中也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余師姐?”
方唯無奈,只能再次大吼。
咚咚咚!
“我去你親娘累!還來!”
哪知,方唯的呼喚聲才發出,那大門外的敲門聲卻又傳了來,頓時方唯剛剛才落下去一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