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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俠梁天機》第8章 大戶人家
  塵埃已然落定,街上看熱鬧的人紛紛散去。那姑娘也跨上馬,在家人的簇擁下走遠了。梁天機則悠閑地、慢慢地走出了酒樓。

  大壯和順子已經坐上了馬車,就等梁天機出來了。

  出了聚仙樓的梁天機,大略地環顧了一下街道左右。然後,手一揮,二個黃綠色的荷葉包已經穩穩地落在大壯的手裡。荷葉裡包著三斤牛肉和四個白面饃,大壯也分與旁邊的順子一齊吃了。

  剛才,街上大亂。大壯和順子連飯也顧不上吃便跑了出去。直到現在才覺得肚子實在是有些饑餓。他倆一口牛肉一口白饃,大口地嚼著。各自坐在馬車的兩邊,悠然自得。仿佛剛才捉蛇的事從未發生過。

  而絆繩駕車的,這回變成了坐在他們中間的梁天機。這已經是他們三人一起出門的常態。吃飯時,如有異常情況,大壯先去料理,順子有時也要去幫忙,比如今天即是這樣。為了不耽誤時間,梁天機則繼續吃飯,然後再為大壯和順子捎上飯食,路上吃。

  大壯和順子既不耽誤吃飯,而三人趕路的時間也不會延長。兄弟三人總是配合的恰到好處。所以,大壯和順子也總是無條件地信任他們的大哥。大哥說是,那便是了,不問原因,也不需要理由。

  三人駕著車馬在縣城裡的各家商號兜兜轉轉地走了一圈。該卸貨的卸貨,該采買的采買。酉正時刻,他們終於來到縣城中最氣派的一戶人家的門口。

  這戶人家端的是一幅極大的派頭。其整體坐落在一處較為寬敞的平地之上。佔地約十幾畝左右。

  整座院落的背後,也就是朝北的不遠處是一座大約三五丈高的圓頂山峰。山上鬱鬱蔥蔥,且總體形態略顯低頭。在形法派風水術中,這叫“玄武低頭”。而這戶人家的整體正好在這“低頭”處的正下方。

  玄武,是中國古代神話中的四大神獸之一,是蛇龜獸。主管鬥、牛、女、虛、危、室、壁等北方七宿。其余三獸分別是:東方青龍獸、南方朱鳥獸、西方白虎獸。

  在玄武的下方,意味著這戶人家能得到北方正神的護佑。中國古代所有的術數均以北方為基準。以西北、東南之“龍頭龍尾”為軸線。

  再看這戶人家的東邊。

  其東邊院牆的外邊是一條由東北地勢較高的地方緩流過來的一彎澄清碧綠的小河。在圍著這塊平地的東南角以後折而向西流去,剛好把這戶人家方方正正地環繞了起來。

  真氣無處不在。但也看不見、摸不著。唯一能夠攔住真氣的,是水。形法派風水術中有一句著名的口訣,叫“藏風聚氣,界水則止。”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另外,東北方在遁甲式中被稱為生門。從生門流過來的水,又能攔住真氣。

  這戶人家想不發達、不富貴,都很難。

  可見,這塊平地很顯然是縣城裡最好的風水寶地。真正是砂環水抱、龍虎拱衛、明堂平闊、案山朝奉、生機充盈。

  此處不但自然地理優越。而且在這戶人家的大門口前,矗立著兩座高大的石獅。而,且,又在石獅左右兩邊還另立著兩塊豎長的漢白玉條石,上書“石敢當”三個篆體大字。

  門前有一對石獅再加一對石敢當。試問,誰敢在此造次?人?還是,鬼?

  這戶人家是幹什麽的?凡是有利於自己的因素,不論是自然的、還是人為的,全都考慮到了。

  來到了門口,大壯還是象往常一樣,從馬車上下來。他找到大門前的栓馬樁將馬栓好。

然後快步走到大門前,用手敲動門環,“有人麽,我們是和盛老號的,今天給汪老爺送貨來了。”  順子在整理馬車上的貨物,梁天機則站在門口台階下的不遠處,等待大壯前去叫門。

  不一會兒,朱紅的大門開了一個小縫,從裡面探出了一個腦袋,“哦,是大壯兄弟啊!又來送貨啦!”

  “吳爺,是您老人家今天當值啊!哈哈,今天可不敢出去貪杯了吧!”大壯開起了玩笑。

  “呀呸,你還能說句人話不?我今天要不在,就沒人給你小子開門了!”那老吳笑罵道。

  “啊,此話怎講?”大壯不解地問道。

  “你有陣子沒來了,我們老爺把家裡的夥計都派出去了。現在啊,就我一個人看大門,如果我不在,別人可不認識你,誰給你開門?”老吳解釋道。

  “呦,梁先生,您也來了。貴客,貴客!”管家老吳大概也瞥見了站在門外不遠處的梁天機。他忙不迭地從大門裡跑了出來,直接在台階上,面對著台階下的梁天機,單手下垂、單膝半跪,向梁天機請安道。

  看來,梁天機是這個大戶人家的常客。

  梁天機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向那位老吳點了點頭。

  大壯見狀,也懂事地從肩上的布褡褳中取出了一小塊黃色的油紙包塞給了老吳。老吳接過油紙包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先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然後滿意的揣進懷裡,連聲說道,“好,好,二位爺稍等,我去去就來。”

  油紙包裡是一小塊大煙土。在那個時代,這玩意兒有時比黃金還金貴。

  稍傾,厚重的中門向兩邊大開。剛才進去通報的老吳指揮著幾個小廝走了出來。那老吳一邊指揮小廝到順子那邊的馬車上卸貨,一邊走到梁天機的面前彎著腰燦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梁先生,我們老爺有請。”

  梁天機略微點頭還禮。順手撩起長衫的下擺,在老吳的引導下,邁步走上台階。然後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了大門後的院子裡。

  這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

  第一進的院子正中間是個水池,有兩座木製小拱橋從水池上跨過。在兩座拱橋的中間立著三支栩栩如生的仙鶴。中間一隻仙鶴雙翅展開、昂首朝天,長長的尖喙似在發出傳檄九天的嘯音。其余兩隻仙鶴則躬身低頭、單腳抬起、爪聚如鉤、凝視著腳下的水池。似在尋覓捕食水中遊來遊去的活魚。三支仙鶴各有各的神態。在兩座小拱橋的下面是幾張大大的荷葉和睡蓮,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靜靜地立在其間。

  水池的兩邊則是長長的、由青石鋪成的抄手遊廊。兩旁的遊廊還各自開了兩個拱形的門洞,分別連接著東西兩個小院。

  東邊的小花園種植著密密的小竹林,周圍分布著假山,假山的頂上有一個小亭子。人站在亭子裡,可以向外看見整個縣城的全貌。

  西邊的小院象是一個小型的練武場。裡面放著一個兵器架,架子上插著槍、棒、刀、劍。地上還擺放著一對用胳膊粗的圓木連接起來的石碾子。

  看上去,第一進的院子是這戶人家平時玩耍和練功的地方。梁天機似乎對這戶人家很熟悉,所以並沒有在第一進的院子內過多的停留,直接經東邊的抄手遊廊走進了第二進的院子。

  進入第二重院子,迎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大氣派的正廳。廳門正上方是一塊厚重的黑色木質匾額,上書四個金漆大字:行健厚德。這四個字均源於《周易·象傳》,其文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行健厚德”,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人生信條和座右銘,表達了效法天地的高遠志向和理想。可是,這家主人呢?他的行事是否端正?他是否真的能情系蒼生?他又是否配得上厚德載物?

  在大廳正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松澗明月,老子臥虎”圖。圖的兩邊各配一聯,上聯是:道可道,非常道,常道無非無道;下聯是:名可名,非常名,常名豈是可名。一張金絲楠木的八仙桌被置於老子臥虎圖的下方。名貴的木材再配以道家老祖的畫像,無不顯示著這家主人的威嚴氣派。威嚴與富貴相織相形。

  可是,梁天機想笑。

  在他看來,這個院子裡所有的文字以及這家主人所表現出來的道德標榜都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因為“行健厚德”本是以孔子為首的儒家思想,現在卻與以老子為首的道家思想共處一室。真不知道這家主人究竟是儒還是道。

  所以每次進入這個大廳,梁天機都禁不住想笑、偷偷地笑、在心裡偷偷地笑。

  然而心裡想笑的梁天機,臉上卻永遠如波光瀲灩一般的世故、練達和沉穩。在他清澈瞳孔的後面,永遠都藏著讓人無法看到的另一面。

  梁天機的另一面究竟是什麽樣子?其他人是否知道梁天機還有另一面呢?

  此刻,梁天機已落座在下首一張寬大舒適的太師椅上,靜靜地等待這戶主人的到來。神情輕松而自若。大壯則垂手立於他的身後,穩如金剛。一旁伺候的小廝也奉上來一杯淡淡的龍井綠茶。

  正當梁天機端著熱茶,淺淺啜飲的時候,一陣洪亮的聲音從廳堂外面傳了進來:“梁老弟,好久不見,為兄很是想念啊!哈哈,哈哈.....”,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這家大戶的主人,汪敬賢。

  汪敬賢昂首挺胸,穿著一身上等絲綢織就的長衫馬褂,已是須發皆白。

  他的臉上雖已烙下歲月的痕跡,但卻滿面紅光、精神矍鑠、神采奕奕。臉部的皮膚看上去仍然富有彈性。其額骨隆然而起、聳然而闊。自天中、天庭、司空、中正、印堂五位一線端正且明淨。若是仔細端詳,還可以隱隱看見有一路隱骨貫穿於其間。其面部亦是分得勻稱得當,上停長而豐隆、中停峻而靜闊、下停方而端厚,三才俱足。

  梁天機每每看到汪敬賢的面相時,都會暗暗的讚歎:“當真是一副上相富貴、聰明顯達之象。”只可惜,一個略帶些鷹鉤的鼻尖,再加上一雙有些暗紅的眼仁,使得這個本是大福大貴的面相卻吉中藏凶,不免令人有些惋惜。

  看見汪敬賢走進來,梁天機也慢慢地站了起來。他一邊摘下禮帽扣在胸前,一邊撩起長衫準備以晚輩的身份向汪敬賢躬身行單膝虛跪禮。

  汪敬賢見狀,反而不顧平時的繁文縟節,快速走上前來,一把攙扶起準備彎腰行禮的梁天機:“欸......梁老弟不必行如此大禮,老弟能想到每次進城來看我,老哥哥著實高興啊!”

  就連日本憲兵隊長小林雄美都愛結交的人,汪敬賢又怎能不客氣些呢?雖然梁天機是由汪敬賢介紹給小林雄美認識的,但小林雄美對梁天機亦是十分讚賞。這又反過來讓汪敬賢更高看梁天機。

  汪敬賢早就將梁天機看成是自己人了。

  “汪老爺德高望重,才德兼備,又能施惠澤被於本縣百姓,讓天機實在佩服得緊。天機又怎敢在汪老爺面前不恭不敬?”梁天機老練與世故地回答道。

  “老弟說哪裡話,哥哥何德何能,敢叫全縣百姓稱頌於我?心懷蒼生、兼濟天下,難道不是我輩的份內之責?”汪敬賢似乎被梁天機剛才的話語所打動,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激昂了起來。

  此刻,他可能完全忘記了他的另一個身份,他還是日本人扶持的本縣維持會的會長。

  “老弟啊,你經常在江湖上行走,最近江湖上有沒有什麽新鮮見聞呐?”汪敬賢與梁天機客套完畢,雙方按主賓之位分別落座,彼此之間閑聊了起來。

  “現在的世道不太平啊,很多地方戰事激烈去不了了。豫省又大旱絕收,餓殍滿野。目前能去的地方北不過上海、西不過湖廣、南不過兩廣。東面日本人在海上也控制得很緊,走海路亦是不通,生意難做啊!”梁天機雖然有天生就會做生意的頭腦,也有堅韌不拔、迎難而上的韌勁兒,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加之世道混亂、民死物薄,讓他時常也感到有些無奈。由於日本人與國軍在鄂晉冀地區和浙贛地區激烈交戰,梁天機有一段時間甚至只能帶著大壯和順子在家務農,也過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耕種生活。

  但一旦戰事稍歇,喜歡外出的梁天機就會立刻帶著倆兄弟出門經商。不為別的,隻為四處雲遊,增長見識。而且他還有小林雄美為他開的通行證和良民證。所以梁天機出入日佔區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阻礙。

  大概,也只有梁天機在目前這種無奈的狀況下,還能把生意做得相對興隆一些。

  這一切,是不是與他家那精密的奇門風水局有關呢?

  “常聽小林少佐讚賞老弟見多識廣、博聞強記,於浙、閩、贛之山川地理、風物人情了然於胸。今天老弟既然來了,是否可以講講其中的款曲啊?讓老哥哥也開開眼。”汪敬賢此刻已經全然忘記他剛才“心懷蒼生、兼濟天下”的激昂心情了,對於梁天機苦民和擔憂時局的心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梁天機聽到這裡,到是有些詫異起來,心想:“此人平時言必稱孔孟,又自詡行老莊之道,對於漢奸的身份卻又全然不顧,處處示人以儒雅、無爭之象。怎麽今天對山川地理、風土人情感起興趣來了?莫不是他真的想‘收起屠刀心,施以悲憫意’,開始寄情於山水之間了?”一時半會兒,梁天機也無法確定汪敬賢之意是真是假。既然此人想聊聊,那總得說點什麽,以避免無話可說的尷尬。

  稍理思緒,梁天機也開始慢條斯理的娓娓道來:“我中華之祖龍,俱發端於西北昆侖山脈。其分三條龍勢,北龍經祁連、陰山,分賀蘭、六盤、太行由燕山入海;中龍西趨岷山、岷江,入關中,走嵩山,轉荊山,抱淮水,經由泰山東入大海;南龍由吐蕃入雲貴,又分出衡山、黃山、天目、仙霞等支脈分別由浙、閩、粵、桂諸省入海......”

  梁天機的開場白還沒講完,汪敬賢便笑著擺了擺手,客氣地打斷了梁天機的話:“梁老弟,不知我閩、浙、贛之域,與‘杓攜龍角、衡殷南鬥、魁枕參首’有無關聯啊?”

  聽了汪敬賢沒頭沒腦的問話,梁天機有點愣住了。心說:“此人厲害啊,我當他啥也不懂,隨便扯幾句糊弄他一下,好早點離開。沒成想他卻一上來便問我這樣的問題。”

  剛才汪敬賢所言“杓攜龍角、衡殷南鬥、魁枕參首”,對於飽讀詩書的梁天機而言,又怎能不知道呢?這句話出自於西漢史學家司馬遷所著《史記·天官書》。

  對於常年四處雲遊和經商的梁天機而言,這句話簡直太熟了。熟到他可以把《史記·天官書》和唐代李淳風編制的《步天歌》倒背如流。熟到他可以精確地計算出日月五星的行度以及對應的節氣和月、日、時辰。熟到哪怕在陰雲密布的黑漆之夜中,他也可以精確地說出天上日月及金木水火土五星之所在。因為梁天機通常要在夜晚依靠天上的星體辨認方位。

  但是在今天,就現在,這句話與汪敬賢所關心的“浙、閩、贛”山川地理有什麽關系,梁天機卻是一點也不知道了。

  “這......”梁天機略一遲疑,腦子裡卻在飛快運轉著,他在自己的意識中尋找可與這句話有關聯的解釋:“按《晉書·天文志》所載,北方玄武七宿中的南鬥十二度至須女七度,是為星紀之次,其分野為吳越之地。杓乃為北鬥七星鬥柄第一星是為搖光星,其與鬥柄第二星開陽星合力共禦東方青龍七宿之角宿,是為‘杓攜龍角’。鬥柄第三星玉衡星,與南鬥四、六星遙相橫直,是為‘衡殷南鬥’。北鬥之第四星天權和第五星天魁與西方白虎七宿之參宿四和參宿五二星隔空相望,是為‘魁枕參首’。”

  在中國古代天象觀測術中, 北鬥七星可以指示方位和季節。它們也是天皇大帝每年出紫微宮巡行天下時乘坐的帝車。因此,在古代的佔星術和最神奇之預測術——太乙式中具有極其崇高的地位。司馬遷以北鬥七星為核心、構築“杓攜龍角、衡殷南鬥,魁枕參首”的四方、二十八宿天體運轉體系,又是這些式盤星佔術中的重中之重。

  當然,梁天機是不想在汪敬賢面前賣弄這些天文歷法、式盤推演之精要的。要知道言多必失。說得太多,就會暴露出他自己真實的一面。

  於是,他轉過上身,左手在旁邊的茶幾上穩穩地操起了茶杯。然後,他不緊不慢地用右手拎起杯蓋撇開漂浮於杯口的茶葉,再略微低下頭淺淺地啜飲杯中的茶水。他在等待汪敬賢的反應,看看汪敬賢是否還有興趣繼續聽下去。

  梁天機當然是希望汪敬賢聽不進去的,因為他本就不知道汪敬賢為什麽會問他這些問題。不清楚汪敬賢的真實目的,梁天機又怎會隨口亂說?所以,他只能泛泛而談。

  然而,汪敬賢似乎對梁天機的話卻很感興趣,並沒有打斷梁天機的意思。

  梁天機有點懵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了?但他不得不繼續說:“嗯......若.......論及我閩、浙、贛之域,其上對天星當屬於星紀之次,是為醜宮。從其分星來看,閩、浙、贛區域當與天上的鬥、牛、女三宿有關......”說到此處,梁天機感覺到自己實在說不下去了,他多麽希望有人來解救他啊!

  梁天機很幸運,因為解救他的人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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