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海道給振邪安排了“海盜村”最大的一艘船,並派了六名船員一同前去。此去西海路途遙遠,如果是翩翩小舟斷然是到不了的。
振邪和白婉兒兩人和大家告別。阿泰、萬明、賀東等人一一給了振邪一個用力的擁抱。賀東假裝要來抱一下白婉兒,被振邪一把推開。眾人哈哈一樂,年輕人即使是心酸的告別也是少不了歡笑。
大船離開海岸,向大海深處駛去。進入深海,便揚起風帆,乘風向西海方向破浪而去。
進入深海,海水也不再渾濁,變得清澈如玉。天氣晴好,碧海藍天。迎面的海風吹散了籠罩在二人心頭的陰霾。白婉兒心情大好,歡快得像一隻快樂的小鳥,站在船頭,迎風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仿佛在遨遊天際。
“快看,大魚!”振邪也快樂的像一個孩子一樣大喊大叫。
“什麽大魚,那是海豚。”白婉兒笑得花枝亂顫,振邪憨憨的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讓白婉兒取笑不已。
“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歡笑過後,振邪憂心匆匆的輕歎道。
“別為我難過了,我死了你不還有小仙女嗎?”白婉兒醋意滿滿地說道。
“她是怎麽知道小仙女的?”振邪心中說道,“阿泰是不會講的,一定是萬明和賀東他們跟她說的,這幫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兄弟之間本來就沒有秘密,所以小仙女的事,振邪跟他們三個好兄弟都是有提到過的,誰知道這幫小子的嘴巴竟然這麽不嚴實。
見振邪默不作聲,白婉兒生氣地說道:“心虛了吧?”
“哪有哪有!”振邪趕忙否認。
“你說我跟小仙女誰更漂亮?”白婉兒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道。
這完全就是一個送命題,說她漂亮吧,白婉兒會說他虛情假意,要是說小仙女更漂亮吧,那顯然更是犯了大忌。
振邪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沉默是金。
白婉兒輕哼一聲,不再理振邪,轉身走回船艙。振邪只能緊緊跟在她屁股後面,一聲也不敢吭。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永遠讓人猜不透,上一秒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
不知道是身體太虛弱剛才又太鬧騰吹了海風的原因,還是心情不好的關系,白婉兒的臉色變得蒼白,虛弱無力的的差點暈倒在地。振邪大驚失色,趕忙一把扶住,抱回船艙。
柔若無骨的婉兒有氣無力的躺在振邪懷裡,眼睛輕輕地閉著,好像又暈了過去。
“婉兒,婉兒你醒醒!”振邪焦急地一聲聲呼喚著,生怕她一睡不醒。
“噗呲”閉著眼睛裝模做樣的婉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你個白婉兒,竟然敢故意嚇我,看我不把你扔到海裡喂魚。”振邪故作凶狠地說道,語氣中卻充滿了興奮和柔情。
“我是真的太累了嘛!”懷裡的婉兒故作委屈說道,“要不你講故事給我聽吧,就講你和小仙女的故事。”
振邪無語,看來此事要想翻篇可沒那麽容易。
“你講不講嘛?”白婉兒撒嬌道。
“好吧,好吧,我講!我講!”對於古靈精怪的白婉兒,振邪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婉兒盯著振邪的眼睛,出神地等著他講故事。
“從小,我就生活在南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從來也不知道南山外面的世界是到底是什麽樣子。每天看書、練功,偶爾還幫父親做做家務,日子雖然清貧,卻也平靜而幸福。
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怎麽了?”白婉兒急切地問道。
“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在南山之巔的那棵大楓樹下打坐練功,突然卻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推落懸崖,”
“啊”白婉兒驚呼一聲,“然後呢?”
“之後我就落到了一個水潭之中,水潭的四面都是高不見頂的懸崖,我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卻怎麽也無法出去,直到精疲力盡。這時候小仙女出現了……”
“原來是你摔傻了,小仙女是你自己意淫幻想出來的啊!”白婉兒嬌笑道。
“要我講,你又不信,算了,不講了!”振邪看到白婉兒心情好了,很是高興。嘴上卻故作生氣地說道。
“沒有,沒有,我哪裡有笑?”白婉兒趕緊捂住小嘴,俏皮的模樣實在可愛!
“然後小仙女就教我練功,後來我練好了輕功,就飛出來了。”振邪草草地說道。
“就這?你也太敷衍了吧?”白婉兒不依道。
“不然呢?”
“說點你和小仙女的細節故事。”
“哪有什麽細節故事?”振邪敷衍道。
“不行,快說!”白婉兒命令道。
“她就偶爾在我迷惑的時候出現一下,然後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真沒有什麽細節故事。”振邪無奈道。
“那小仙女長什麽樣?她好看嗎?”
“好看!”
“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振邪無語,和女孩子聊天也太燒腦了,怎麽又繞回來了?
振邪不說話,讓白婉兒很是生氣,這分明就是覺得她沒有小仙女好看嘛!
安靜的氣氛讓振邪很是不安,“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這一句不知道是誰說的話講得實在太對了,沒有切身歷經哪能有這般深刻的感悟!
“振邪兄弟!”這時一聲呼喚響起,救了他一命,振邪如獲大赦一般,立即應聲跑出了船艙。
“你!”白婉兒更生氣了,可此時振邪卻早已跑得不見了蹤影。
原來是船員喊他們吃飯了。船上沒有其他吃的,只有現捕的海鮮。大螃蟹、皮皮蝦,還有一些小雜魚。做法也沒有什麽講究,就是直接放在鍋裡,一鍋蒸熟。
要是去叫白婉兒吃飯,正在氣頭上的她肯定是不會來的。再說身中劇毒的她很是虛弱,在甲板上吃飯吹了海風也不好。於是拓邪就端了一大盆來到船艙內。
白振兒愛理不理,顯然還在生氣。不過振邪卻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發現白婉兒偷偷咽了咽口水,顯然是被這海鮮的鮮美香氣給饞到了。
振邪偷偷暗笑,故意拿到白婉兒旁邊,吃得直呷吧嘴。
“你就自己吃啊?”果然白婉兒受不了美味的誘惑,氣嘟嘟地說道。
“呵呵,你吃你吃。”振邪心中一樂,趕緊把早已剝好的肥美的皮皮蝦遞到白婉兒嘴邊,婉兒也不用手接,直接用嘴咬了去。
然後振邪就一直剝,腕兒卻手也不碰一下,直接讓振邪喂她吃。振邪看著她吃就開心,自己不吃也樂意。只要這姑奶奶不再耍脾氣,讓他做什麽都樂意。
“沒有什麽事情是一盆皮皮蝦解決不了的,要有,就兩盆。”
一頓溫馨的美味大餐過後,太陽也已漸漸西沉。美麗的夕陽照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拉出一道延伸到天邊的粼粼波光,美不勝收!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白婉兒把頭靠在振邪的肩膀上幽幽地感歎道。
兩人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夕陽一點一點地從海平面了沉了下去,泛起漫天七彩的霞光。
大海上風平浪靜,帆船借著風勁在海面上風馳前進。
三天時間過去,海面上一直風平浪靜。
一天夜裡,漆黑的海面突然狂風大作,洶湧的海浪不斷凶狠地向船隻襲來。經驗豐富的船員早已卸下了風帆,盡管如此,巨大的船隻還是如現一片微不足道的樹葉一般,無助地在大海上掙扎。舵手死死把住方向,向排山倒海的海浪迎面衝去。此時船只能向海浪正面衝去,要是轉向必定會瞬間被海浪掀翻。
振邪和其他船員一起拿著水桶,拚命的把湧入的海水倒出船外, 洶湧的海浪不斷湧入船內,振邪和船員一刻也不敢停歇,拚命地向船外排水。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的力量就像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整整拚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黎明,海風才小了些,海面總算暫時恢復了平靜,此時船上所有人早已虛脫地癱倒在地。
“不能再往前了,要是再遇到大浪,我們都得葬身大海了。”船員說什麽也堅決不再向前航行了。
既然當初就說好的,振邪也不能失信逼他們去冒生命危險。但是為了能救白婉兒,即使知道前面的凶險無比,振邪也是不會放棄的。無奈,只能讓他們把大船上的一隻小船放下海面。振邪抱起白婉兒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大船上的船員無不動容,卻也只能含著淚調轉船頭漸漸遠去。
“害怕嗎?”振邪看著白婉兒美麗的眼睛柔聲說道。
“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一起去死也不怕!”白婉兒動情地說道。
“別說傻話,我們不會死的!”振邪寬慰道。
“嗯!”此時的婉兒聽話的像一個乖孩子。
振邪拿起船槳,義無反顧地向前劃去。白婉兒深清的注視著振邪,美目中滿含淚水,卻堅強的忍住,沒有讓一滴淚珠掉落下來。
此時的海面恢復了平靜,盡管如此,由於船隻太小,還是搖搖欲翻,顛簸的很。振邪辨清方向,不斷劃船前進。一直劃到太陽西下,眼前卻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完全看不到陸地的影子。
此時海面上的風浪越來越大,突然一個大浪襲來,一下子把小船掀翻,兩人瞬間沉進了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