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蔡府,進了人皇宮,來到三皇門前。
軒轅無雙剛想從側門走,誰知李墓生卻一把拉著他從三皇門走了進去。
守城門的士兵頓時頭皮發麻,咬著牙攔住了兩人,說道:“世子,還有這位...大人,三皇門非皇者不可走。”
“嗯?那我上次怎麽可以走?”李墓生質問道。
“大人乃大祭司冕下帶領走過三皇門,卑職雖不知大人身份,但必然可以過三皇門,但世子不可過...還望大人不要為難我等。”守衛低著頭抱拳說道。
在代表了天、地、人三位無上皇者的三皇門面前,一向霸道的軒轅無雙也不會去造次,輕輕對李墓生搖了搖頭。
誰知李墓生的倔脾氣上來了,喊道:“無雙身為世子,也是我的兄弟!我能走,無雙就能走!而且,一扇門而已,人人皆可走!有什麽罪責,你們盡管推到我的身上!”
說完,一揮手撥開守衛,拉著軒轅無雙走了進去。
軒轅無雙看著李墓生堅毅的面孔,心中不免有些感動,但隨後又隱隱不安,恐怕人皇怪罪於他。
心想,若是父皇怪罪下來,自己說什麽也要將此事攬到自己身上!
兩人剛進人皇殿,沉重如天塌般的恐怕威壓就落了下來!
只見高台上,姬軒轅緩緩走出陰暗之中,雙目是攝人心魄的血紅光芒!
“李墓生!放肆!三皇門之規,天下人皆尊之!你如此硬闖,蔑視我等三皇!莫說爾還不為南帝,就算爾今日乃南帝之身,亦死呼!”
軒轅無雙見到人皇的模樣,心中不由感到不妙,父皇不是已經斬去魔念了嗎?怎麽又化魔了!
他趕忙艱難的在這滔天威壓之下退了一步,剛一出人皇殿,他還來不及大口呼吸緩解,就立馬朝著大祭司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父皇這個模樣,只有大祭司有辦法了,阿生,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殿內的李墓生,根本無法動彈,他不像軒轅無雙一樣,承受的只是姬軒轅威壓的余波,他承受的是完完全全的人皇天威!
以李墓生此刻的實力,在人皇的天威之下,也隻再堅持了數息,七竅就瞬間奔湧出鮮血來!
內裡的五髒六腑,經脈骨骼,若不是經歷了潛力開發,此時也要立馬破碎。
“三皇功參造化!怎會因一扇門而被蔑視!又怎會因一扇門而被尊敬!今日!我帶無雙走了三皇門!來日,我要帶天下人走過三皇門!如此腐朽之規!如同陛下這魔念一般!該滅!”
李墓生倔強的抬起頭,鼻息之中都呼出了血霧,身上的白衣也漸漸的泛起了紅色!
“區區魔氣!也敢在本座面前造次!!!”
忽然,李墓生的體內發出了一聲怒喝!
與此同時,李墓生也雙眼一翻倒了下去,但剛剛倒下去,他的身體又詭異的直了起來!
閉上的雙眼緩緩睜開,只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眼,其中一顆眼珠化作了血目!
而血目之中,又有著一尊血色鳳凰!
血鳳不屑的在血海中看著姬軒轅,然後發出一聲響徹世間的啼鳴!
人皇身上驟然跑出一團紅黑色的氣,然後直接化作了虛無!
嘭!嘭!
李墓生和人皇同時倒下。
人皇殿門口,大祭司和軒轅無雙也恰恰趕到,一閃身衝了進來,扶住兩人倒下的身體。
“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那聲啼鳴又是什麽?”大祭司扶著人皇的身體,
疑惑的問道。 “叔父,我也不知啊,父皇的身體怎麽樣?”軒轅無雙扶著李墓生的身體,苦笑著問道。
“陛下身體無礙,而且之前自斬之時,遺留下來的魔氣,也全部消散了?!”大祭司細細感應之下,驚訝的說道。
“父皇無事就好,阿生也沒大礙,只是體內有些損傷,修養幾日便好。”軒轅無雙說道。
兩人話音剛落,人皇和李墓生忽然咳嗽了兩聲,睜開了雙眼。
“孤...這是怎麽了...?”人皇茫然的說道
“我...這是...怎麽這麽累啊...”李墓生則是感覺自己好像練了十萬遍拳法一樣,渾身累的要死。
他殊不知,這還算好事了,之前墨麒麟、血龍、血鳳用他的身體,他要麽根基受損,要麽許久動彈不得。
這次雖然只是血鳳出來,但他現在的身體也可以勉強支撐血鳳出現了。
不過,這三尊神獸,到底是怎麽回事?
“父皇,剛剛您又入魔了!但是,現在不知怎麽,卻好了?”軒轅無雙說道,然後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人皇。
“也就是說?孤現在,已經沒有魔氣纏身了?”軒轅無雙揮了揮手,示意大祭司不用扶他了。
“陛下,我剛剛幫你檢查了體內的狀況,卻是沒有魔氣了。”大祭司笑道。
“那我還因為這小子得福了?對了,李小子,你怎麽樣?”人皇感受了一些無比輕松的身體,然後轉頭看向李墓生。
李墓生艱難的拱了拱手,說道:“陛下,小子沒事,就是,有些...累...呼呼呼....”
說著說著,李墓生居然一閉雙眼,睡著了。
“這...”
人皇、大祭司和軒轅無雙面面相覷,最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算了,此事得此結果,也算是好事,無雙,你帶著李墓生這小子回去吧。”
“是,父皇。”
軒轅無雙點了點頭,然後背起李墓生,告退了一聲。
等軒轅無雙走後,人皇才沉聲問道:“天焚,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大祭司搖了搖頭,說道:“軒轅大哥,我也不清楚啊,但肯定和李墓生那小子有關系,就是不知道,這個關系有多大了,還有剛剛那聲啼鳴,有點像我們當年見過,破碎虛空離去的那位。”
人皇聞言,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罷了,此事就此了結吧,那小子無論怎麽說,也都是我大周的人,有什麽秘密也無妨,隨他去吧。”
“是,軒轅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去吩咐一下,把...三皇門拆了,重新換一個,今後誰都可以走正門入內,然後去取幾枚...天品丹藥給那小子送過去。”
“嗯?軒轅大哥,這是為何?”
“剛剛入魔的時候,李小子說了一番話...”
......
世子府。
軒轅無雙扛著李墓生和他的行李走了回來,剛剛走進門,就聽見後背上的李墓生打了個哈欠。
“哈啊...嗯?我怎麽到世子府了?”
軒轅無雙手一翻,直接將李墓生摔在了地上,揉了揉發酸的肩膀說道:“剛剛你在人皇殿上睡著了,本世子給你背回來的!話說,你怎麽這麽重?我都以為背了座山在身上?”
“你...嘿嘿,謝了啊,無雙,剛剛不知怎麽就累的不行,現在還是感覺很乏。”李墓生剛想說軒轅無雙怎麽摔自己,又聽見後面的話,不由嘿嘿笑了兩聲。
自家事自己知道,外練境和內修境長年累月的鍛煉下,李墓生的身體也越來越沉。
若不是呂純君教了他舉重若輕的竅門,光憑輕功他都不一定能保持正常走路,估計就是一步一個坑了。
“行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本來是去請教魏叔父的,但又出了這麽檔事,我們明天再去吧。”
李墓生點頭,兩人便各自回了房間。
但這一晚,李墓生睡得很不安穩。
軒轅無雙回了房間後,又悄悄走了出來,對著一旁的“玄水”黑衣人點了點頭,便大步朝著世子府外離開。
......
人皇宮,二公子薑昊府中。
一眾公子和其老師正在正廳兩邊落座著,最裡面有一個位置,卻是空了出來。
“二哥,大哥此次召我等前來你府上,是為了什麽事啊?”
一身青衣的三公子風胤,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朝著自己上首位置的薑昊問道。
薑昊身著一身紫袍,面容整闊,倒是不似公子,而是像一名武將,他搖了搖頭,說道:“要叫世子殿下,殿下為何召集我等,我也並不知曉,只是讓我通知眾公子帶著老師前來我府上,並沒有說什麽事。”
“二哥你都不知道嗎?那就奇了怪了。”風胤搖頭晃腦的說道。
眾公子也是感覺莫名其妙,在廳中不停的交談著。
忽然,眾人感覺胸前一悶,好似又莫大的威壓一般。
只見一身玄黑龍袍的世子殿下,面色嚴肅的走了進來,如炬般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公子和其老師。
“世子殿下,不知深夜召我等前來,是為何?如若是沒有要緊之事,那老夫便要告辭了。”其中一名老者,面色陰沉的說道。
大半夜被叫過來,還等了這麽半天,他作為文人的那顆自傲之心可是有些按奈不住了。
噗呲!
只見剛剛那個老者,胸前忽然穿過一把短劍,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一眾公子和老師心中不由生寒,看向背對著眾人的世子。
“什麽時候,本世子的話,都有人不願意聽了?”
世子轉過身,冷冷的看向眾人。
“七弟,你也不願意聽嗎?”
七公子姚泗,面色發白,後背冷汗陣陣,剛剛死的就是他的老師, 但他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因為他知道,世子在說的是什麽!
襲殺蔡白的命令,就是他在其老師的指使下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想後悔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殺手早已離開了人皇城。
“世...世子殿下...不!大兄,您饒我一次!您饒我一次!我是受了他...對!受了他的蠱惑!姚泗並沒有想害死飛柏先生的打算啊!”姚泗顫抖著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世子面前。
嘭!
世子將姚泗踢飛到門前,說道:“天下學子之師,你都敢刺殺!若被天下學子知道此事,我大周還有何顏面所在!”
眾公子聞言,也都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由鄙夷的看向了七公子姚泗。
“本世子說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拿命來搶,也不是你的!公子姚泗,犯此大錯,當誅!!!”
“大兄且慢!!!”
“殿下不可啊!!!”
一眾公子和老師聞言,心中大駭,但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求情。
畢竟手足相殘,可不是什麽好事。
世子漠然的看著求情的眾人,說道:
“姚泗犯如此大錯,給本世子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大兄,他畢竟是你的七弟啊!”
“殿下,手足相殘,萬萬不可呀!”
世子面上滿是寒意,說道:“就憑這些理由,他依然必死!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了就要承受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