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墓生的慘叫,幾乎響徹了整個鎮狼郡。
但鎮狼郡的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心裡平淡的想道:哦?城南那個呂純君又收了個新徒弟呀,嘖嘖!人是挺善良的,但當他的徒弟也是真的慘。
接下來近一個月時間,呂純君和李墓生一直在那座院子裡,每天都會有李墓生的慘叫發出。
呂純君要不是一個武者,光教這麽幾個徒弟,已經可以讓他失聰了。
這天,李墓生泡在滿是藥草的大木桶裡,看著面色日漸蒼白無血的師父,不禁問道:“師父,要不您修煉兩天再為我塑體吧?”
呂純君虛弱的擺了擺手,這一個月,他幾乎沒怎麽進過食,每天還要以純陽戰氣為李墓生梳理肉身,都已經傷到元氣了!
這一個月,他每天要替李墓生熬製四桶藥浴,其中三桶是分別適合易筋、鍛骨和塑皮的藥浴,還有一桶是用恢復李墓生破碎的筋脈、骨骼、皮肉和讓肉身重返先天的藥浴。
熬完藥浴後,他又要用戰氣蘊養梳理李墓生的肉身,將那些暗傷治愈。
等他蘊養梳理完,要開始恢復戰氣,恢復好了,又要開始打李墓生。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墓生的天賦如此恐怖,用了整整一個月時間,都還沒有把全部的潛力激發出來!
“咳咳!”
呂純君忽然感覺喉嚨一癢,趕忙轉身,咳出了幾絲鮮紅的血絲。
“師父?您怎麽了?!”李墓生聽到自己師父咳嗽,立馬就想從藥浴裡出來。
“別動!你一出來就前功盡棄了!為師沒事,嗆到了而已。”呂純君強忍著體內的痛苦,擠出一絲笑意說道。
......
又過了幾個月時間,呂純君頭髮都斑白了一半,他再次探出手,運轉已倒退到無法離體的戰氣,探查起了李墓生的情況。
這一探查,呂純君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終於!九九八十一天!終於!阿生!為師終於激發了你所有的肉身潛力!你的天賦和根基震古爍今!無人可比!哈哈哈哈!”
呂純君發瘋似的狂笑著,一是因為自己終於開發了李墓生全部的潛力,二是為這樣恐怖的天賦之人,居然是自己的弟子!
“真的嗎?!師父!我可以不要挨打了?!”李墓生開心的說道。
呂純君:.....
什麽叫終於不要挨打了,你以為師父想打你嗎?到了後面,你肉身的強度,為師每一擊都得用全身力量才能對你造成傷害!
為師也累啊...
見到呂純君點頭,李墓生開心的從木桶中蹦了出來!
轟隆!!!
這一蹦,李墓生飛了數丈之高,落下來的時候直接將整個院子的地磚都踏碎震飛了起來!
“啊?我...我的力氣怎麽這麽大?”李墓生見到被自己弄得滿目瘡痍的院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呂純君。
呂純君則是笑了笑,說道:“這還不是你全部的力量,你其他的潛力都會潛移默化的改造你的身體,以後你隨著長大,這些力量都會漸漸顯露出來,源源不絕!”
要知道,人的身體到了一定階段,都會停止生長,能繼續變強的,只有肌肉,但李墓生因為潛力太恐怖了,又被完全開發,所以他的肉身會源源不斷的變強大!
若不是他現在還太小,肉身有自己的保護,李墓生現在就能獲得最終成長的力量!
那將會是如何的驚天動地之偉力!
“阿生,
接下來,你就可以和你的師兄師姐們,學習‘內修境’了,為師...為師累了...要休息...一...” 呂純君說著,這些時間一直緊繃的精神瞬間放松,那無盡的疲勞之感就湧了上來,話都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師父?師父!師父!快來人啊!師兄!師姐!師奶!師父暈過去了!快來人啊!”
......
幾天后,呂純君悠悠醒來,就看見了趴在床邊睡著的李墓生。
他微微笑了笑,然後輕輕起身,將李墓生抱到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起身朝外面走去。
“咳咳...”
呂純君剛呼吸到清晨微涼的空氣,就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他細細感受了一些體內的戰氣,微微歎了一口氣。
“衝天境...”
呂純君為了幫李墓生開發潛力,一身實力已經倒退到了綠色衝天境的地步。
但他並不後悔,過去四年,他已經和以前做了告別,退出了一切,拿那麽強的實力幹什麽。
而且,李墓生認自己做師父,那自己就當如父親一般去奉獻。
更何況,能教李墓生這樣的徒兒,他已經無比的開心了。
“師父?師父?師父!您醒了?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屋子內的李墓生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師父卻不見了蹤影,趕忙跑出來。
“醒了,阿生,不用太過擔心,為師沒事的。”呂純君拍了拍李墓生的小腦袋說道。
“可是...師父...您的頭髮都白了一半...都怪我...”李墓生自責的說道。
“哈哈哈!你不覺得為師頭髮白了一半,更加的有魅力了嗎?”呂純君見李墓生自責難過,便開玩笑的說道。
“師父...”李墓生卻笑不出來,低著頭不敢看呂純君的白發。
呂純君蹲下身子,雙手扶著李墓生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阿生,師父為能有你這樣的徒兒,感到驕傲!你的未來不可限量!你能夠好好長大,開開心心的,就是對為師最好的報答!”
李墓生看著呂純君認真的眼神,和那蒼白的頭髮,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哈哈哈!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話算數哦!”呂純君笑著站起身, 揉了揉李墓生的頭髮。
“嗯!”
“好,去找你的師兄師姐修煉吧。”
呂純君看著李墓生走遠後,才轉身去了呂母的住處。
呂母正坐在屋內給那些被呂純君收養的孩子們縫衣服,聽到有動靜,抬頭一看,就見到呂純君走了過來,和他頭上那刺眼的白發。
“母親,我醒了。”呂純君走過來,蹲在呂母膝前。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呂母顫抖著雙手,撫摸呂純君頭上的白發,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紅了。
“娘,我沒事,不就是白了一半頭髮嘛,還請您不要怪罪阿生那孩子。”呂純君笑著說道。
呂母揉了揉眼眶,輕輕的打了一下呂純君,說道:“我怎麽可能怪我的孫孫呢!我是怪你,怪你啊,不自量力!頭髮都白了一半,還怎麽給我找兒媳婦。”
呂純君:.....
娘,我沒想到您居然是擔心我找不到媳婦...
“你都這麽大了,終於脫離了那些事情,也該找個好姑娘過日子了,娘看,阿青姑娘就不錯,人也漂亮,心底也好,性子也不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娘!我還要教他們習武,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啊!”
最終,呂純君在呂母的嘮叨下落荒而逃。
......
孩子永遠會覺得母親還是那個護短,不講理的母親。
而母親,也永遠會覺得,孩子無論多大,還是那個調皮搗蛋,什麽都不懂,事事需要自己去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