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心在這種密集的箭雨之下倒是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只是勉強能排進二流武者的趙康年此時就顯得極其吃力了。
勉強劈掉了兩支蜂箭,十數道蜂箭便相繼迫體而至。
周昱心中大駭,當下施展水甲術,身形一晃,便擋在了趙康年身前,一輪蜂箭下來。被周昱格擋掉絕大部分,依舊有四五根扎在周昱身上,大部分被水甲術擋住,不過也有一根冒著金色光暈的蜂箭扎在進了水甲之內,雖只是進了個箭頭便被卡住,卻也有些鮮血從那傷口出溢出。
趙管家悶哼一聲,僅管有周昱替其遮擋,大腿依舊被射了一箭。身體一軟,便向後坐倒在地。
周昱眼中殺機畢露,之前祭出的六根水晶刺,一根破甲冰刺在周昱的控制下,各自抽身而回,向眼前兩個青甲男子刺擊而去。速度比起之前尚且還要快了一截。
兩個青甲男子再度被水晶刺與破甲冰刺圍攻,登時感到了周昱此種法術的厲害。這些水晶刺棘手,一兩道倒還能應付,只是數道聯合起來,攻擊連綿,銜接緊密無比。根本沒有多少空子可鑽,那道破甲冰刺與水晶刺雖根出同源,威力更強,兩個青甲男子都不敢輕攖其鋒,可與其他水晶刺銜接相對松弛一些。只是其強大的破甲能力卻是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
之前對方兄弟一行五人,周昱顧此失彼,一時間也難以將幾人盡數擊殺。給了五人反擊的機會。
此時周昱從對方如雨的蜂箭下緩過勁來。連番大戰之下,周昱的鬥法經驗也在迅速的提升,成套水晶刺的厲害就顯露出來了。
兩個青甲男子一時間雖然不至於馬上敗於周昱的攻擊之下,一時間卻也被周昱弄得手忙腳亂疲於招架。
王若心趁機念動咒語,祭出數十道威能大小不一的風刃向兩人腳下斬去。王若心雖然此時實力遠不如周昱,可在接連的磨礪下,也得到了相當的提升。這些風刃看似威力不大,可斬下兩個青甲男子的雙腳,卻是給兩人造成了足夠的慌亂。
一道痛叫聲響起,其中一人被王若心的風刃給劃傷了小腿,鮮血四濺。其動作一滯,只是這麽一耽擱,兩道水晶刺一道便刺中其右腿,隨後另一道扎入其胸口。
剩下另外一個青甲男子眼中滿是恐懼,五兄弟聯袂而來,此時地上已經倒了四個,三死一傷,很快一道風刃又結果了那傷者的性命。
眼下已經只剩下他一人,這青甲男子才知道害怕,原以為這周昱言過其實,卻是沒想到就算沒有煉氣後期修士那般厲害,也遠不是他們幾兄弟能對付的。
只是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僅憑他一人如何能擋得住周昱的法術。在王若心簡單而極其有效的騷擾下,唯一的一個青甲男子也很快倒在了血泊中。只是那青甲男子倒下之前,面色發狠地伸手擲出一隻綠色小球,那綠色小球炸出大片綠色煙霧。空中但絲密集的絲絲聲,如同飛針在空中激射的聲音。
王若心伸手朝前一劃,一道青色光盾擋在身前。周昱面色大變,他倒不怕對方的這種攻擊,可由於趙康年的原因,卻是投鼠忌器,顧此失彼。
似有大量飛針自丈許空中激射而來,周昱卻是往趙康年的方向疾退,同時手中靈劍斬同,劍光化作一道屏障。但聞叮叮聲不絕於耳。
有數十根被扎到了周昱身上,依舊被水甲術擋住。
只是趙康年原本腿已經被蜂箭所傷,此時坐在地上,周昱難免無法護得其周全,
待那綠色煙霧被王若心施展的清風術吹散,周昱的水甲術擋下了數十根綠色毫針。 而此時趙康年已經臉色烏青,卻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康伯,你怎麽樣了。”周昱心裡咯噔一聲,連忙俯下身去扶起趙康年。
“我,我沒事,沒事。少,少爺,你受傷沒有。”康伯臉上已經冒出一層層冷汗,周昱也被一支蜂箭射中,傷口處疼痛難耐。周昱自己尚且如此,更遑論已經年過七荀的康伯,康伯身上受到的創傷比周昱還要來得更多。
只是除了剛開始被蜂箭射中的那一下,後面受傷的康伯為了不影響自己對敵,讓自己分心的情況下,接連受傷卻是硬扛著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周昱看得不由鼻子一酸。
“康伯,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
周昱吸了口氣,在王若心的幫助下將趙康年身上所中的幾根綠色毫針,還有那支蜂箭給一一拔除。
這些綠色毫針,蜂箭主要是攻擊面廣,事發突然,而且一旦中招疼痛難耐,只要不被命中要害,倒也不致命。
“越過這飛燕山,那邊便是魏國境內了,康伯,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周昱說道。
“好,好。”趙康年臉上綻放出笑意,一副頗為欣慰的樣子,那綠色毫針與蜂箭拔除後, 趙康年似乎好受了許多,見王若心去清理那五個青甲男子遺留之物,眼神轉到河邊一株赤鶯果樹上,“那果樹上的赤鶯果熟了,赤鶯果有止痛之效,味道也不錯,多年沒有吃過了,少爺你卻幫我采兩顆來。”
“好。”周昱點頭,不疑有他,見趙康年已經能坐定身體,便往那赤鶯果樹走去。剛要伸手去摘下那拳頭大小的赤鶯果,陡然間後面的王若心驚呼一聲,“康伯!”
“康伯!”周昱轉過身來時,隻覺腦子裡一陣轟鳴,趙康年已經用其自己那柄短刀插入自己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身體。
周昱頓時雙目通紅,暴躥回來,扶住趙康年搖搖欲墜的身體。
“康伯,我來救你,我會把你救活的。”周昱淚如雨下,顫抖著手從乾坤袋裡取療傷藥。
“不,不必了,少,少爺。”趙康年製止住周昱的舉動,“要,要害一刀,神仙難救。”
“康伯,你怎麽這樣,我說過會帶你出去的,我身上還有很多銀兩,足夠你晚年享清福,你別說話,我替你療傷。”周昱泣聲道,他已經猜到了康伯的用意。
旁邊王若心亦是掩面而泣。
“不,不了。老,老奴一,一介凡,人,只是少,少爺的累贅,少爺帶著老,老奴,逃不,不出去,的。”趙康年已經面若金紙,染血的雙手緊抓住周昱的手艱難地道,“老,老奴活夠了,少,少不必傷心,一,一定要,要逃,逃出去。活,活,活下去...”
“康伯!”周昱抱著康伯生機已逝的屍體痛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