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兩個都還活著,不過下場估計跟那兩個已經身死的人別無二致,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此時體內元液無法調動的情況下,自然無法傳音,幾人也只能用眼神交流。只是周昱同這兩人全無熟悉感,想要用眼神跟對方交流出什麽自然也無從談起。此時周昱自然不覺得那老鱉真的就只是一隻一階中期精怪。只是已經淪落至此,再是懊惱也什麽用處。
周昱本尊被困,可在被困前的那一道神識卻是在周昱施法的掩護下逃出了水府,成功與依附在風甲魔傀身上的那一道神識匯聚起來。
不過逃出來的神識親身經歷下,知道本尊多半已經是失手被困了,若是本隕落,他為本尊的一道神識,這麽近的距離下,也會有所感應。
兩道神識匯聚在一起後,逃出來的那道神識也知道了那老鱉發動禁製之際,水府外的這道看上去極不起眼的紫灰礁石還另有乾坤。
怪不得水府的禁製原本看上去並不完善,甚至對於周昱而言算是四處漏風,一部分是禁製確實存在破綻,另外也是那老鱉在禁製一道上的造詣比起周昱尚且要高出一些,有意為之,並且能通過調換紫灰礁石之法,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將水府內的禁製破綻彌合起來。
此時周昱親身經歷下,大致能推測出,那老鱉因為本體受創,被縛靈極印術封印在水府之內。需要以血祭之法解開封印,並且助其恢復實力。
而血祭的對象自然便是周昱與其他被老鱉用類似手段算計的道基境修士。這老鱉應該是被奪舍過的,真正的老鱉妖本體被縛靈極印術封印在水府之下。若不是那水猴妖被周昱逼迫過甚,又兼之水猴妖戾氣極重,性情暴烈,自爆之下將水府內的水推開,形成一道真空地帶,周昱大受影響的火眼金瞳術也無法看到被禁製遮掩起來的鱉妖本體。
從頭到尾,水猴妖只是被利用的可憐角色罷了。沒了水猴妖,那老鱉還能找到其他的妖物替代。不過周昱能確定的是這老鱉妖如此處心積慮的設局,歸根到底還是這老鱉實力不濟,只能借用禁製算計道基境修士。
想要破開眼前的局倒也並非毫無辦法,但也需要一些運氣,如果這老鱉已經湊足了血祭的人數,直接將水府的禁製完全封閉起來,以四隻風甲魔傀的能力,自然遠不足以破開老鱉在水府的布局。
不過對方要是沒有湊足數量,自然還會故計重施,誘騙其他的道基境修士入甕。如此一來,機會自然也便來了。
事實上證明周昱運氣還算不錯,紫灰礁石又完成了對調,能彌合水府禁製的那塊沉入地下,那塊不起眼的又重新冒了出來。那老鱉沒過多久便又離開了水府,一路洞著河道往上遊而去。風甲魔傀並未馬上去阻攔。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任由這老鱉離去。
待那老鱉走遠,周昱的神識才指派一具風甲魔傀走到那不起眼的紫灰礁石處,這具風甲魔傀穿過禁製,片刻後便出來了。此時周昱的這道神識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周昱的神識控制風甲魔傀,直接將那塊沉入地下的紫灰礁石挖了出來,雖然這隻完整的紫灰礁石旁邊也有禁製相護,隱匿得極佳,不過周昱的神識已經知悉了整個經過,加之周昱在陣法禁製一道雖比不上那老鱉,可看到整個水府禁製的運作過程,特別是那老鱉已經離開的情況下,挖出這塊完整的紫灰礁石雖然費了一番功夫,倒也還算順利。
將其挖出後,周昱的神識控制風甲魔傀將這完整的紫灰礁石轉沿著河道轉移到數裡開外,埋入河底淤泥之中。
至於剩下這塊略微有些殘破的紫灰礁石,與洞府的禁製相連,風甲魔傀試了幾次,倒是無法移動分毫。便也直接放棄了。
做完這些後,周昱神識安排兩隻風甲魔傀守在水府外面。然後帶著另外兩隻進入水府之內。此時的水府內與之前進來時倒也沒有什麽區別,周昱的肉身已經消失不見。
周昱的神識是從裡面逃出來的,自然知道肉身必然是被藏在了水府內的某處,用禁製隱匿起來了。
肉身畢竟離得極近,那老鱉也沒料到周昱隨其進來時還留了一手,此時老鱉離開,周昱依附在風甲魔傀內的神識對肉身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應。
周昱的神識控制風甲魔傀,開始在水府內左右翻騰, 尋找著禁製可能存在的破綻。
而周昱的肉身被那青光構成的牢籠困住,酷冷的寒冰氣息直接將周昱給封凍起來。周昱雖是修煉了破甲冰刺,也無法與對方相抗衡。
周昱看著這青光牢籠,心裡震動不小,那老鱉手段非比尋常,多半是將傳聞中離乾冰光煉製到了禁製之內,這離乾冰光雖非最後大成的狀態,卻也不是尋常道基境修士能抗衡的,由此可見設下此局的鱉妖以前確實非同尋常。受到重創的情況下,尚且還能做到這般地步。
離乾冰光內的奇寒依舊在向周昱體內滲透,周昱渾身上下都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體逐步失控,若是按照眼前的情況下去,長此以往,他恐怕也會如同那已經死去的兩人一般,被冰殺於此處,全身精血被對方以歹毒的法子抽走完成血祭。
不過眼見得離乾冰光要漫延到周昱奇筋八脈之內,周昱此時也感應到了自己之前分散出去的神識,不由心中一喜,這說明那老鱉已經離開水府了,其實周昱現在還沒有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是之前那老鱉在的時候,周昱不會輕易動用最後的底牌罷了,畢竟以方親自控制水府內的禁製,對於周昱而言,威脅還是太大。於是賭了一把運氣,待這老鱉離開之後再下手。
當然,如果最後老鱉不離開水府,周昱說不得也只有奮力一搏了。
此時的情形對於周昱而言,倒也算不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