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取本妖性命,大言不慚!”對面那狐影再次遁入墳丘之下,頓時頭頂方圓十數畝陰雲下,陰風大作。大量的陰森鬼氣從墳丘下散發出來。
轉眼間,四周為黑色煙雲般的鬼氣遮蔽,周昱入眼處,呂一風,另外兩個來援天師身形逐漸模糊。
“不對勁,這狐妖如何能驅使如此多的鬼氣,怪哉!”木簪婦人疑聲道。
“桀桀,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都留下來做個糊塗鬼吧。”四周陰風呼號虧不絕於耳,鬼狐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而來。
一道接著一道的狐影接連從腳下炸開的墳丘中冒出。木簪婦人,面若重棗的漢子各自取出刀劍,對著狐影劈斬。呂一風那一指拂塵也舞得甚是凌厲。
只是在追斬狐影的過程中,一行人卻是不自覺的越隔越開。
厲叱,打鬥聲不絕於耳,陰風怒號中又夾雜著道道鬼叫狐鳴之聲。
狐妖比起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幾分,呂一風幾人動手之下,一時間倒也顧不上周昱。動手之前,呂一風只是叮囑周昱自行小心,便追著那狐影而去。
“哎喲!”面若重棗的漢子提刀而行,眼神四處戒備。卻是聽到微弱的呻吟聲。
循聲看去,只見與其同行而來的木簪婦人側躺於地,身上衣服被抓開,大腿被抓開的衣襟處白晰隱露,胸口更是裂了一大塊衣服。幽深的溝壑看得棗面漢子呼吸忍不住急促了幾分。
棗面漢子原本對這木簪婦人心儀已久,見到木簪婦人這副誘人狀,難免氣息浮躁。
這木簪婦人一手捂向無法全遮的胸口,一手支地,面色微白的嚶嚀出聲,“我受了那狐妖的偷襲,麻煩將我扶起,我要取藥療傷。”
“哦,好,好。”棗面漢子連忙收刀上前,只是眼神不自覺的從木簪婦人胸口略過。待到靠近了之後,棗面漢子卻是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狐臊味。
“不對,你是!”棗面漢子陡然間反應過來,手中長刀一轉,便要向這木簪婦人砍來,卻見那木簪婦人略顯柔弱的臉陡然間長出長毛,變成一張狐臉。婦人的手也變成了爪子,迅疾無比的一爪朝棗面漢子咽喉抓來。
棗面漢子猝不及防下,隻來得及身體往後一仰,險險的避開狐妖致命一擊。
此時原本接近仰躺的狐妖兩隻後腿朝棗面漢子空門大露的腹部一蹬。尖利的爪子從棗面漢子腹部劃過。
登時棗面漢子慘叫一聲,身體從空中拋落下來,空中灑過大蓬血水,其腹部連腸子都被露了出來。
狐妖趁機身體一躍,身後拖住道道殘影,再次出現時,便到了棗面漢子身邊,惡狠狠地咬向棗面漢子頸部要害。大量的鮮血被狐妖吸入嘴中。小片刻的功夫,這棗面漢子壯碩的身體便乾癟下來。
“不愧是修仙者,比起凡夫俗子的血肉美味太多了。”狐妖心滿意足地的舔了一下變得腥紅的舌頭。其頸部的三根墨青色毛發青光連閃,然後又恢復正常。
“待把另外幾個修仙者也吸食一空,應該能突破眼下的境界。不過事後定然會有其他更厲害的天師尋來,可惜這片經營多年的墳丘,乾完這一票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狐妖一陣自言自語,爪子一揮,棗面漢子乾癟的屍體滾入一處炸開的墳堆內,泥土一蓋,便將其掩埋起來。
“嗯?”狐妖感應到似乎有一道生人的氣息在靠近,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殘忍。
“乳臭未乾的小子,栽在本妖手裡也是你的福份。” 狐妖身體周圍一陣黑氣湧動,轉眼間,又再次化為了那木簪婦人衣衫不整,妙態畢露的樣子。面色驚慌的朝左側奔去。
“咦?怎麽人不在了?”狐妖所化的木簪婦人面色狐疑地朝四周看了看,卻並未看到周昱的身影。狐妖不由有些納悶,又四周看了看,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此時周昱才施展水隱分光術,隱去形跡,看到這衣難蔽體的木簪婦人原本也以為對方是被狐妖追來。只是這木簪婦人神色異常,眼下對方一副奇怪的樣子,之前害怕驚慌的神色全無。甚至眼中還泄露出殺意。
“算這小子好運, 等收拾了另外兩個,這小子也同樣跑不掉。”木簪婦人身上黑氣閃過,又幻化成棗面漢子的模樣。身上掛著幾道血色爪痕,踉踉蹌蹌的又折往另外一個方向。
“好狡猾的鬼狐!”隱匿在一處墳堆後冒出頭的周昱脊背生涼。這鬼狐的幻化之術極其了得,其不是親眼看到其幻化,險此被其瞞了過去。真要是被其接近再突然暗算,周昱不覺得自己能逃過這鬼狐的毒手。幸好自己及時施展了水隱分光術隱匿形跡才得以躲過此劫。
暫時躲過一劫,周昱卻是眉頭不展,方才得以脫險並非是依靠實力,只是運氣好而已。見識了修仙界的殘酷,周昱深知運氣不可能一直在自己這邊。
如何才能識破這鬼狐神乎其神的幻化之術?衣著,外觀,神態?周昱一邊依靠著水隱分光術隱匿形跡,一路攆著鬼狐的尾巴追去,腦子裡也在迅速的尋找對方的破綻。外觀,神態都惟妙惟肖,難辨真偽,衣著倒也一模一樣。
只是任憑周昱如何作想,一時間也是毫無頭緒,既然如此,便不能跟丟了對方。這鬼狐既然施展陰簌鬼網的神通,利用此地的鬼氣,將一行四人都分割開來,已經是莫大的手段。正因為如此,倒也說明對方沒把握一次對付所有人。否則不必如此麻煩。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給這鬼狐各個擊破的機會。周昱一路尾隨。他在這陰簌鬼網釋放的鬼氣中無法行動自如,不過有鬼狐帶路自然就不一樣了。
這鬼狐果然又要利用幻化之術害人,其變成的棗面漢子一副重傷不支的樣子向木簪婦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