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女人」一事後葉月跟瞬(狐狸)就一同被晴啟(柴犬)帶到醫院裡去。
接受完簡單的檢查後葉月就從二號接見房出來,經過小走廊快要回到等侯區的她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異常著急的人,「小葉月!你怎麼了嗎!」
不爽地瞪了一眼,葉月用厭惡的表情看著眼前的晴啟和信,「為什麼叔叔你會來了。」
信滿臉都是擔心,連忙檢查著葉月的傷勢喃喃道,「剛才收到柴犬的電話、一聽到他說你受了重傷我就第一時間趕來了!」
不想被他碰到的葉月立馬避開,不爽地瞪了一眼晴啟後咬牙切齒道,「就只有一點小傷好嗎,是他太小題大作了!」
聽著她的話,晴啟馬上擺出反對的表情,擺了擺手後否定她的說法,「才不是呢,你都直接疼得伏在我身上了!」
下一秒信用雙手掩著臉頰,擺出嚇了一跳的反應大聲道,「不是吧!小葉月你竟然伏在柴犬身上,你是不是喜歡他了啦!」
「咮!」不遠處負責管理等候區的護士朝著吵鬧的他們瞪了一眼,警告著別打擾其他病人。
尷尬地看著在等待區坐著的病人們,信和晴啟連忙點頭道歉著,葉月則是直接扔給他們白眼。
就在這個時候葉月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走來的人正是剛好檢查完的瞬,他一臉好奇地看著葉月身旁的二人笑道,「葉月你還真是受到愛護呢,連黑崎先生都來了呢。」
扔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葉月只是別過臉後不說話,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煩死了!』。
『……唔、這是什麼東西?』察覺到什麼的信微微地放大瞳孔,回頭看向瞬的方向神情有點的呆滯。
只見瞬朝著他露出了有禮的笑容,微點頭,嘴上說著「好久不見,你好」。
信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輕摸著下巴在思考的他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原來是這樣嗎、怪不得她沒事呢……』
搞不懂什麼一回事的葉月和晴啟則是露出疑惑跟好奇的表情看著他,只見他只是勾起了嘴角後微笑道,「對呢!的確好久不見了。」
葉月扔給他們一個白眼,冷冷地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本來就沒有很熟吧?」
的確他們兩個就算是見過一次而已,就是在德明學校那一次。
信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語重心長地回答著「不知道呢」,然後靜靜地看著肩膀受傷的葉月問道,「所以說醫生怎麼說你的肩膀?」
「打了止痛所以沒有多疼了。」葉月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解釋著,「因為不確定有沒有傷到骨頭,說是要等一會去照X光檢查一下,可是要等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葉月的肩膀是處於紅腫的狀態,雖然沒有半小時前那麼嚴重、但已經是可以讓她流下一兩滴冷汗的程度。
由於童年時葉月的跌打損傷還是比較多,所以其實她對於疼痛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忍耐。
雀躍地指向排列著一排排座位的等侯區笑道,「那我們先坐下吧!」
葉月不樂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快步地坐在、第二排最邊緣的位置,信立馬坐在她的右側。
搶位子搶輸的晴啟露出不開心的表情,默默地坐在他們身後。
想到什麼的瞬朝著他們溫柔地笑笑,「我去買瓶飲料過來吧,你們想喝什麼?」
晴啟連忙站了起來著急道,「還是讓我去買吧!」
「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有受傷。」瞬邊說著這句邊瞥了葉月一眼,
把手指放在下巴微笑著的他語氣中是滿滿的諷刺。 『這傢夥煩死了!』意識到他是在諷刺自己,葉月只是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後選擇無視掉。
聽不懂的晴啟只是呆呆地眨了眨眼,「……好,那就辛苦你了。」
從褲袋裡掏出錢包,信把自己的錢包遞給瞬後微笑道,「用我的錢就可以了,你們還小,讓我們這些大人來請客吧!」
等到他們說出自己要喝什麼後,說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的瞬就開始尋找販賣機的時間。
信把左手擱在椅背上,好奇地看著葉月笑道,「這個就是上次在德明學校裡那位『跟你關係很差』的朋友嗎?」
不想回答的葉月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關係差」這件事她是認同的,但「朋友」這個關係則是被她否定。
不是太懂他們在說些什麼,柴犬只是從後探頭好奇地看著信問道,「可是為什麼你會來醫院的?你不是最討厭來醫院了嗎?」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葉月明顯地放大了瞳孔,看向一旁的她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信不在意地輕笑了好幾下,「的確是不喜歡,可是還是我家可愛的小葉月比較重要啦!」
說罷他就伸手輕碰葉月的頭髮,但下一秒就被強行拍走了。
苦笑了一下的他瞥後那堆漸漸散去的負能量,不自覺地在心裡喃喃著,『幸好我有過來看看,要是直接讓她待幾小時再回家、大概都成了黑洞了吧?』
「可是不是很噁心嗎?」晴啟不自覺地緊抱著自己的雙臂小聲道,「就連我都感覺到這種氣氛特別寒冷和壓迫、對你來說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聽著晴啟的提問,信只是淺淺地勾起嘴角,用意味深長的笑容帶過了那個問題。
『還以為會是什麼嚴重的原因,原來又是這種東西。』葉月不爽地「嘖」了一下。
在葉月的眼中,眼前這個空間裡出現的只是七個護士和十二個在等待著的病人及親友們,而在信的眼中,整個空間都「擠滿」了。
自古以來醫院每天都會有不少人死去,很多時候「靈體」都會逗留在這個地方一段時間後才跟著家人回家或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所以停留在這裡的「靈體」是特別多。
第二多的還有各種的負能量。
得知自己得病的絕望感、繁重工作而造成的壓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痊癒的無助感,各種的負能量都聚集在醫院裡,那是怎樣清除都清不完的程度,才會令信的視野是帶有薄薄一層灰色的。
由於負能量很多很多,外來的「靈體」也會被它們吸引而走進來、逗留,甚至間中會有「惡靈」跑進去「狩獵」,而信的視野范圍內也有一隻。
信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在升降機門前的一隻「黑色男性惡靈」,只有半身的它右手纏著兩條「紅色鎖鏈」,鎖鏈的另一頭接在兩個「小孩靈體」的脖子上。
年齡只有三到四歲的它們一直在哭泣著,不清楚自己死亡和被捉了的它們只是默默地哭泣著,每當「惡靈」移動時牽著的鎖鏈就會拖著它們移動。
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惡靈」注視著信後緩緩地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尖銳的牙齒露了出來,沒有眼珠的空洞也變成嘲笑的腰果形。
『……那隻垃圾、是在挑釁我吧?明明就那點程度而已。』
信瞥了一眼在它身後的『小孩靈體』們,接著瞥向圍在葉月身旁虎視眈眈的「靈體」們,眼神放空地思考著,『要是直接過去的話那堆『靈體』可能就會疊上來,她今天還要沒帶護身符、可能會快被淹死吧?』
晴啟好奇地看著葉月問道,「你不會覺得這邊特別冷嗎?」
後者只是淡然地搖了搖頭,會覺得冷的只有「靈力」比較高的人,所以對他這個被信保護著的「零」是沒有半點感覺的。
把手伸進口袋裡輕輕地碰著那些符紙,信的嘴巴小聲地吟唱著「咒語」。
看到信在唸說著那些聽不懂的句子,葉月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後裝作不在意地看著手機。
符紙眨眼間就消失在信的口袋裡,兩隻半透明的白鴿式神從半空中出現,直接飛奔「惡靈」身旁,俐落地把鎖鏈給切斷,一個回飛後就飛進「小孩靈體」的身體裡。
當式神飛裡它們體內後它們也消失不見了,信是把它們帶回自己的身體旁邊了。
接著第三隻式神也出現,這次召喚出來的是白虎式神,半透明的白虎朝著一臉慌張的「惡靈」凶猛地咆哮了一下。
還沒有等到老虎式神跑過去,只見升降機傳來「叮」的一聲,機門打開後走出來的是捧著好幾瓶飲品的瞬。
眼尾瞥到什麼異物的他微微張開了左眼,用紫色的瞳孔惡狠狠地瞪了它一下後小聲道,「礙眼。」
「啪」的一下一個狐狸頭從天花板上伸出來,它的毛髮是白色的泛著金光,瞳孔則是金色的。
光是頭部就比一輛小貨車還要大的它一下子張開嘴巴,露出尖牙的他直接咬住「惡靈」把它吞噬掉,黑色的灰燼從它的牙縫間噴出來,「用餐」完畢的它直接返回天花板上,「惡靈」的灰燼也消失在空氣中,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有必要到這個程度嗎。』看著眼前情況的信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白虎式神也漸漸地化成白灰消失在空間裡。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瞬笑眯眯地走回他們身旁,「久等了。」
疑惑地眨了眨眼,晴啟疑惑地看著四周後放開自己的雙臂,「為什麼突然間不冷了呢!」
只見那些「靈體」默默地自動消失不見,把飲品遞給他們後瞬自個兒坐在他們前方的位置笑道,「很冷嗎?我倒是覺得空調沒有很大呢。」
信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注視著瞬後笑道,「只是有人做得太過火了。」
頭上冒出大大的問號,晴啟滿臉都是不解,正打算提問時身後傳來斥責聲,「柴晴啟!你現在在做什麼!」
突然被提到全名,晴啟害怕地抖了一下後遲疑地回頭,只見出現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穿著西裝的大背頭男生,後者臉上滿是憤怒。
他穿著一套整齊西裝,黑色頭髮向後梳成大背頭,墨綠色的眼睛則是細長型的,滿臉寫著「不爽」和「威嚴」的他是鎗間隼,今年二十三歲。
剛從警校畢業的他因為優異的成績成為了晴啟在的三號小組的「頭兒」、也就是組長的位置。
「我不是說過要你五分鍾內回來嗎!」怒火中燒的他無視在醫院裡不得喧鬧的規則,把下巴抬起後從上而下瞪著正在道歉的晴啟,「你已經遲到了七分鍾三十五秒了!」
被責備的晴啟著急地鞠躬道歉著,「……對、對不起,我忘了確認時間!」
完全沒有接受的打算, 鎗間把頭抬得更高後瞪著他,「這不是可以縱然你浪費時間的借口,如果不會確認時間的話你的手錶是裝飾品嗎!」
看著眼前的情況葉月不爽地把眉頭皺了起來,正準備要反罵他一頓時信就站了起來,他把手搭在晴啟的肩膀上後笑笑地看著鎗間,淡然道,「我說,沒必要搞得這麼嚴重吧隼?」
「我沒搞錯的話現在不是正在查案,只是在事件結束後收拾口供和善後,以你們組的人手分配來說柴犬是稍後才派上用場的吧,再說了讓他來陪傷者看醫生的不也是你嗎、但她的檢查還沒有結束也就是說明柴犬的工作還沒有完結,他要得到的不是傷勢報告嗎?」
信用著輕鬆的語氣說著以上的話語,直接讓鎗間的怒火燒得更厲害。
倒吸了一口氣,鎗間把嘴巴張開正想要破口大罵,信就把食指放在唇前發出「咮」一聲後小聲提醒道,「在醫院內請保持安靜,鎗間警官。」
說罷他就露出溫柔的笑容。
『又是這個傢夥!』氣得在顫抖的鎗間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的他依舊不死心地扔下了一句,「明天給我上交一份一千字的悔過書!」
「我、我明白了!」
「信你太好人了啦!」被拯救了的晴啟很雀躍地撲向信,但被後者嫌棄地直接推倒、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葉月靜靜地看著眼前信的背影,『原來他還是滿溫柔的吧,起碼對柴犬滿不錯的,不過那個警官也太跩了吧!』
瞬則是滿臉不在意地看著眼前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