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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列車》第九節、集體幻覺
  不明白發生什麼一回事,回頭但見叔叔正背對著我們然後雙手都握著好幾張符紙,盯著空無一門的門口擺出威脅的表情,「哎呀呀,可能有點小麻煩呢!你們留在原地不要動,我先和它『交流』一下哦!」

  看著香菜害怕的樣子和叔叔在「燒符」的樣子,我表示黑人問號。

  指著那個把燃燒著的符紙扔到半空中的叔叔,我把眉頭皺起後疑惑地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香菜害怕地皺起眉頭,抆著嘴巴的她用顫抖的手指直向門口方向小聲道,「葉月你看不到門口有一隻超級恐怖的鬼嗎!」

  我看不到。

  頓了頓後她用錯愕的表情解說著,「你看不到黑崎先生正在和那隻被我們召喚出來的恐怖惡鬼在戰鬥著嗎?」

  ……蛤、那是什麼東西?

  「剛才我們不是在玩『碟仙』嗎?突然間那個碟子就自己裂開了,然後我們就看到有一隻只有上半身、雙手都綁著鎖鏈的恐怖黑色鬼出現在我們身後,嚇了一跳後我們都分散地跑開了,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但我跟花凜一起躲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子嗎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意外呢,不太信任的我就只是別過臉。

  坐在香菜的身旁,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現在的畫面就是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叔叔一直跳來跳去的,然後手中的符紙燒了又燒,人類迷惑行為大賞。

  大概是看得見、異常雀躍的香菜捧著臉頰地解說著,「那隻鬼打算抓著黑崎先生的頭,可是被他一個小跳步就躲開了呢!」

  我就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口中用平淡的語調說著「嘩、好厲害」。

  激動地指著天空,香菜很興奮地笑道,「你看看那幾隻白色的小鳥,超漂亮的!」

  用著敷衍的表情,我用沒有高低的語調說出「好漂亮呢」這幾個字。

  察覺到我的不在意,香菜立馬把眉頭皺起後不滿道,「葉月你都不好好看,黑崎先生可是超級帥氣的呢!」

  「不,對於我這個什麼都看不到的人來說,我比較認為你們是在集體幻覺。」

  也許就是因為她們很相信「碟仙」這個挑戰,一看到碟子破掉就心理暗示著「會有『靈體』或是不好的事情發生」,然後只要有第一個人說出覺得不對勁或是有「惡靈」出現,他們就會產生「傳染性暗示」而「真的」看到幻覺。

  再來也可能是因為學校的磁場本來就有問題,在情緒混亂的情況下大腦會出現幻覺,把潛意識裡最害怕或認為會出現的「影像」顯示出來,所以才會看到所謂的「惡靈」。

  假設「惡靈」真的在和叔叔戰鬥著,那裡四周一定會出現空氣流動或是被攻擊的痕跡,可是眼前有改變的就只有叔叔在鬱動或是燃燒符紙時出現的灰塵和空氣流動。

  可能是用了那什麼「結界」吧,不過要是為了要證實「惡靈」存在而加上更多「怪異」的說法,那些說法就更沒有根據性了。

  「可是你不也看到那些紙是燃燒著藍綠色的火焰嗎,平時都火焰都是紅橙色的,那不是說明他一直在用『靈力』戰鬥呢!」

  「那大概裡面是混了銅的元素吧?」要是銅(Cu2+)燃燒起來也是藍綠色的。

  聽著我的話香菜立馬露出不滿意的笑容,意外地她露出有點生氣的表情罵道,「葉月你不可以老是說著不相信的話,現在就是黑崎先生在保護著我們兩個呀。」

  眨了眨眼,

我下意識地低下頭小聲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

  ……等一下,身為什麼都沒看到的我只是看到叔叔在跳來跳去,所以我否定了你們的「怪異」說法就是我錯了嗎?

  正常來說我是沒有做錯的呀,因為我本來就是不知情的人,不知者不罪呀。

  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我靜靜地看著叔叔停下來的背影。

  只見把符紙收起來的他擦去額間的冷汗,回頭朝著我們走過來,臉上露出的是溫柔的笑容,「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把它暫時『趕到』地底了。」

  叔叔的臉上有好幾滴的汗,呼吸則是和平常一樣,算不上是劇烈的活動。

  香菜馬上露出興奮的笑容,用力地點頭的她看著叔叔時雙眼是發著光的,「黑崎先生你也太厲害了啦!」

  有點害羞地抓了抓臉頰,臉紅著的叔叔不在意地笑了幾下,「沒有啦,這隻『惡靈』不算太厲害,只是我想解放更多的『靈魂』才維持戰鬥。」

  輕歎了一口氣,他的視線向看一旁然後無奈地小聲道,「可是最後還是救不了太多『靈魂』,如果時間再多一點就好了。」

  看著滿臉都是後悔和反省的叔叔,香菜皺起眉頭擺出心疼的表情,堅定地盯著他鼓勵道,「不是的!黑崎先生你也解救了很多『靈魂』而且還救了我們呢!」

  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叔叔溫柔地說了一聲「嗯」。

  站在一旁的我不解地盯著不知道為什麼很開心的二人,他們的對話彷彿是四次元對話。

  想起什麼的叔叔朝著香菜伸出左手,「對了,如月同學,請把你的右手伸過來。」

  只見叔叔在香菜的右手手背上比劃了一番,然後有點無奈地苦笑著,「很抱歉,因為那隻『惡靈』看上你了所以在你身上牽了一條『線』,可是以我的能力不能把它切斷,只能暫時把『線』模糊掉防止它來到你的身旁。」

  接著他就從紅色袋子裡掏出一個紅色的麻布袋,大小和外觀跟我的相似,「這個是護身符,你只要帶在身上它就算出現短期內都接觸不到你,可是還是建議你不要再去挑戰都市傳說和靠近這個地方,是很危險的行為。」

  接過叔叔遞來的麻布袋後香菜臉頰馬上紅起來,害羞得像是收到男朋友送的禮物那樣點了點頭,小聲地道謝著。

  根據我對香菜的了解,不到一個星期她又會去挑戰那些都市傳說或是探靈的,她就是那種不會汲取教訓的人。

  可能是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叔叔伸了一個懶腰後朝著我們溫柔一笑,「我們先回去吧!」

  體力比較好的我負責把花凜給揹下去,而叔叔則是負責揹狐狸和另一個男生。

  只見他是直接像是扛米袋那樣把他們扛著,這個畫面是滿驚人的,畢竟他們的體型也不算瘦。

  靜靜地看著叔叔把那兩個男生放到貨車最後座,然後香菜和花凜則是坐在中排的位置,無奈的我只能坐在副駕駛位。

  車子剛起動香菜就睡著了,看來精神是一直在緊繃著才會這麼累吧?

  有點心疼地看著她的睡臉,我放鬆地歎了一口氣。

  坐在駕駛座的叔叔自豪地笑了笑,「怎麼樣!第一次看我工作有沒有覺得我很帥呢!」

  不在意地別過臉,我淡然地看向窗外的風景,「不帥。」

  「嗚、小葉月你也太壞心眼了啦,我可是很盡力地保護你們的!」

  「我什麼都看不到,沒法子去確定你的工作能力。」

  長歎了一口氣,叔叔抆起嘴巴,語氣是滿滿的無奈,「明明小葉月你這麼受『靈體』們的歡迎,為什麼你就看不到呢!」

  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我哭笑不得地苦笑著,「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希望見到『靈體』吧?」

  我可沒有興趣去跟那種東西打交道,再說了那種東西也不是被證實存在的東西,不存在看不看到的說法。

  遲疑地苦笑著,叔叔邊說著「也許吧」然後聳了聳肩接著說道,「可是被無視的感覺很難受吧,這世上還是要有可以察覺到它們存在的人。」

  看著叔叔臉上憐憫的表情,不在意的我把視線投回窗外的黑暗中。

  我不明白,我不喜歡那種「怪異」的說法也不認為要為了「不清楚是不是存在的東西」而產生感情。

  陸續地把那些昏倒的同學送回他們家中,我和叔叔就回家去了,事情也算是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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