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北鎮監獄獄長辦公室
駐北鎮鎮長卡爾·加裡和駐北鎮宗教分會會長伯頓·基思神情惶恐的低著頭,時不時的偷瞄一眼正在觀看卷宗的老者。
老者名叫哈瑞斯·珀西,是來自宗教總會的七級執事。
宗教內的等級森嚴,最低等級的人被叫做魔法學徒,這些人初露魔法天賦,實力很低,平日裡做些打雜的活。
再往上便是魔法見習,這些人可以使用一些很低等級的魔法,平日裡主要做些具有技術型的打雜事務。
再往上便是執事,一共分為九級,九級最高,一級最低。
再往上便是主教,大主教以及教宗。
駐北鎮宗教分會會長只是一位三級執事,對於一位來自於宗教總會的七級執事,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一天前,有兩位宗教總會的二級執事死在了駐北鎮。
在事發地還發現了臭名遠揚的大巫師珍妮弗·塞西爾的屍體,用屁股想都知道眼前這位大人是來追查此事的。
伯頓深知這麽大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管轄的地界,稍有閃失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那孩子怎麽樣了?”
哈瑞斯語氣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還在昏迷中。”
伯頓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液,說道。
“塞西爾你聽說過吧,那孩子,不能留了。”
“明白!明白!”
塞西爾的大名伯頓可是聽聞已久。
據傳她生性淫蕩,酷愛擄掠少年,甚至曾經擄走過一位帝國侯爵的長子。
三個月後,少年被發現於山洞中,已死亡許久。
由於與巫師有染,宗教所必須特殊處理。
侯爵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系,隻得推遲一日。
而在這一日中,自己的兒子必須被泡在宗教總會的聖水潭中。
據傳,侯爵那天坐在聖水潭旁直至夜幕降臨。
暴怒之下的伯爵懸賞重金追殺塞西爾,然而收效甚微,許多賞金獵人都無功而返。
半年後侯爵宣布,不論身份,不論年紀,只要殺死了塞西爾便把自己的女兒許配於他。
……
“姐姐!姐姐!嘭!”
腦袋上傳來劇痛,第納爾猛然驚醒,雙手捂住疼痛的源頭,緩和了片刻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並非先前的仙女姐姐,而是一隻手掌大小的灰色老鼠。
“恩?”
微挑眉毛,第納爾環視四周,灰色的牆壁,潮濕的環境,陰暗的光線,這裡分明是囚牢啊!
意識逐漸清醒,先前的種種事情浮現於腦海中,旋即令第納爾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僵屍的恐怖模樣,饒是到了如今回想起來也令他不禁身體打顫,趕緊甩了甩腦袋,試圖把那些不好的回憶甩出腦子。
“都是夢嗎?”
第納爾坐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囚服喃喃自語道。
“恩?”
雙手順勢放在褲襠上的第納爾覺察到了些許不對勁,身體僵直了半秒。
要知道自己可是剛做了春夢啊!
“你將會失去你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
耳邊忽然飄蕩來塞西爾的話語,第納爾大腦瞬間空白。
當時的他隻關注金錢了,竟然把自己最自信的方面給忽略了。
錢固然重要,但這確實更重要啊!
理智分析,西塞爾倒還真沒騙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第納爾定了定心神,大吼出來,試圖給自己鼓氣。
平複了片刻情緒,第納爾閉上雙眼,往昔人類繁衍技術圖示上的畫面不斷浮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第納爾額頭上汗珠也越來越多。
“大哥,別呀,給點力啊!”
“大哥,別鬧,咱別鬧,別鬧行不行?!”
……
“呼~呼~”
汗流浹背的第納爾絕望的癱坐於冰冷的地面上,神情生無可戀,心中的酸澀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美好的青春,在這一刻變成了灰色。
“嘩啦!”
囚室的鎖鏈被打開,兩位彪形大漢邁步而進直奔第納爾。
凝視褲襠的第納爾悲痛欲絕,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事情。
見此模樣,兩位壯漢也是腳步一頓。
意味深長的相視一眼,各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再次看向第納爾的他們,眼神中多了許多憐憫。
“孩子!”
“孩子!”
“孩子!”
試探性的叫了幾遍,可第納爾紋絲不動,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褲襠。
“唉!看這模樣受刺激不輕。”
“唉!別說孩子了,就是大人也想不開啊!”
“可憐這孩子了,這麽小的年紀怎麽下得去手?”
“誰說不是?!這巫師啊都是瘋子!”
……
兩位壯漢聊了片刻,縱使他們再同情第納爾也無濟於事,上頭交代的事情還是要辦的。
給第納爾裝上手銬腳鏈,兩位壯漢出於同情沒有驅使第納爾自己走出去,而是一前一後把後者扛出了監獄。
監獄外圍滿了人,二位壯漢皺了皺眉頭,無奈之下把第納爾從肩膀上放了下來。
按照上面的指示,第納爾需要從監獄一步一步走到行刑的位置。
這是宗教所慣用的方式,目的便是為了警示人民。
不論任何緣由,一旦與巫師扯上關系,必須全部抹除。
刺眼的陽光照得第納爾眼睛生疼,他下意識的遮住眼睛,可戴著手鐐的他並不能如意。
“恩?”
第納爾終於從悲痛中走出來,看了下自己的狀態,錯愕又震驚。
“孩子!沒事的,大家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別害怕。”
“沒事的, 我們陪你走過去。”
二位壯漢柔聲說道。
“啊?!”
第納爾滿頭霧水,什麽跟什麽啊?
尤其是他看到街道兩旁站滿了民眾,街道中央則被士兵們隔絕出來,心中更加疑惑。
“咱們走吧!”
壯漢輕輕推著第納爾,後者滿臉疑惑的邁開步伐。
環視周圍的民眾,他們都對自己抱以憐憫的目光。
第納爾有些發蒙,這,這難道也是夢?
走了兩步陷入沉思中的第納爾停下了腳步,周圍的民眾看得他有些發毛。
“孩子!沒事的,大家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對!都是塞西爾那個老巫婆的錯!”
二位壯漢眼見這般情景,不禁蹲下身子耐心的安慰道。
“西塞爾?老巫婆?”
第納爾也曾經聽說過塞西爾的故事。
那是個老巫婆,生性淫蕩,酷愛擄掠小男孩,可那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啊?
不對!
第納爾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那個黑袍人也是一個老太婆,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巫師,那,那她是不是就是塞西爾?!
如果他是塞西爾的話,所有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所有人一定認為我被塞西爾玷汙了!
而與巫師有染,那可是要被綁在柱子上燒死的!
想到這裡,第納爾渾身汗毛倒豎,冷汗瘋狂湧出。
再次環視周圍,這情景分明就是要給自己送行啊!
驚恐間第納爾不由自主的大吼,
“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