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零碎的雨滴隨意飄落,一絲寒風迎面襲來。
悠長的巷子漆黑如墨,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高高掛在電線杆上。
黑貓俯身丈高的圍牆,兩顆藍寶石般的眼珠,直勾勾的瞪著楊帆。
“又是你這貓,嚇死人呐!”
楊帆頭皮一炸,心臟頓時撲通撲通直跳,嘴裡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這異地他鄉的正值新春佳節,又是特殊時期,他沒有回老家。
倒是姐姐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娘家過年,姐夫自然也跟著去了。
甚至連店裡的小貓和小狗也帶走了,所以楊帆大感無聊,就跑去網吧上了幾個小時的網。
果然是比不上年輕的時候,現在網吧待了幾個小時就兩眼困乏,實在撐不住便下了機子準備回來睡覺。
臨近快到租房的巷子裡,楊帆這才想起來,昨天路口那邊有人去世了。
這時候,他才心裡直打突突,不免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去網吧,在家被窩裡睡覺它不香嗎。。
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現在又是深夜,萬一遇見個阿飄那還會有命在?
所以剛剛突然發現黑貓盯著自己,楊帆這才嚇了一大跳。
而且傳說中,黑貓本來就通靈。
這貓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又怎能不緊張。
“去去去!”
楊帆揮了揮手,做個驅趕的意思,想給自己活躍一下氣氛。
至於黑貓走不走,他不想管。
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不敢問,也不敢想!
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楊帆也沒感覺到暖意,因為忐忑害怕的緣故,手腳一陣冰涼。
沐浴在燈光底下,他才松了一口氣。
可遠處要走三十米的黑路,還有五層沒有路燈的樓道,想象都感覺頭髮發麻。
真怕樓道裡蹦出個腦袋,口裡幽幽問自己:“請問看見我的腦袋裡嗎?”
楊帆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裡一陣暗苦。
“臥槽!社區裡的負責人,都不知道安裝燈嘛,這麽廢的嗎?”
楊帆忍不住大聲抱怨,也算給自己壯壯膽提提氣。
只不過踏入黑暗的時候,他頓時停止了腳步。
以往的鬼片電影裡的可怕畫面,這會兒在腦海裡像放映機一樣,不停地播放出來。
關鍵還清晰度比當初看的還得勁兒。
“要不回網吧睡?!”
楊帆猶豫的想道。
但這大過年的特殊時期,網吧大多數都關門了。
最近的網吧,離這裡也有五公裡,又是大冬天冷的要死,車都找不到一輛。
拿出手機打開一看,還有百分之三的電。
“應該夠我照明回家吧?!”
楊帆不確定的想道,隨即咬咬牙打開手機電筒,決定還是回家睡覺。
網吧實在太遠了,況且又下著雨。
“嗡——”
踏踏入黑暗的一瞬間,像是穿過一片薄膜,楊帆隻感覺眼睛一花,耳邊嗡然響起,遮住了整個世界的聲音。
下一瞬間,耳邊突然又安靜下來,四周靜悄悄的。
此時,楊帆一臉驚恐,冷汗直冒。
他本想退回去,卻有一股力量推了一把,整個人便徹底走了進來。
“刷!”
另外還有五個人影,也一同抬步走了進來。
楊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塊空地,被昏黃的燈光所籠罩。
幾個人拉長的身影,在這兒顯得頗為詭異。
“這是哪裡?”
其中一人茫然的問道。
不只是他,實際上包括楊帆在內,這一刻都充滿了疑惑,甚至還有恐懼。
任誰一步踏出,突然來到這裡心也是慌的。
幾個人都沒有亂動,只是轉動著眼睛四處打量,以期發現點什麽。
楊帆也在打量幾人,心裡默默盤算,後背忍不住發涼。
除開他。
另外五個人三男兩女。
兩女的,一個萌妹子,另一個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應該是都市白領。
三個男子。
一人四十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最後一個染著黃頭髮,打著耳洞,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樣,渾身酒氣衝天。
氣氛有些詭異。
“應該是做夢吧?”
黃頭髮男晃著身體不確定道,不禁向萌妹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把試試手感。
“啊!!你幹嘛?!”
萌妹子連忙後退,瞪大眼睛極為不滿的喝問道。
“咦,還會生氣?!”
黃頭髮男一愣,打了個嗝嘿嘿的笑了起來。
楊帆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離他遠點。
“地上有字!”
年紀最大的中年男人突然沉聲開口道。
所有人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果然。
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面上,出現了一段文字。
《遊戲:跳一跳!》
《簡介:這是一個生死遊戲,只是單獨的跳一跳。一共跳十步,十步者有獎勵,七步者能活,未達標或提前落地者……死!》
最後一個“死”字,通體鮮紅如血勾勒而出,隱約間似乎聞到了一抹血腥味。
眾人瞳孔一縮。
也都明白擔心的事發生了。
這不是做夢,也不是錯覺。
真的有詭異發生了。
“那是……”
楊帆陡然一驚。
幾個人的身前突然出現一圈木墩,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個。
木墩看起來非常普通,也就一尺左右的高度,寬度也差不多,每個木墩間隔有兩尺的距離。
其他人也發現了。
“以為弄點小把戲,我就會相信了?太天真了!哼!”
都市女人冷哼一聲,眸中閃過一絲恐懼,慌忙間扭著腰轉身就走。
“噗呲——嘩啦……”
女人剛觸碰看不透的黑暗,整個人化成一堆碎肉,散落了一地。
就好像觸碰無比鋒利的刀刃,被碎石足足上百塊。
殷紅的血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極為可怕,濃鬱的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
“啊!!!”
萌妹子直接抱頭尖叫,渾身瘋狂顫抖起來,最終癱坐在地上。
“臥槽……嘔嘔……”
黃發男頓時爆口,喝醉酒的立馬大腦清醒過來。
一塊塊碎肉不時挑動他的神經,想剛剛他還在幻想這女人的身姿,不禁彎腰嘔出一大堆汙穢之物。
“惡心!”
其余人臉色難看,嫌棄的後腿兩步。
但回神過來,他們也臉色發白,因為不管怎麽樣,都要玩這個遊戲。
跳過七步,能活,十步了還能有獎勵。
跳不過沾了地,恭喜恐怖地獄一生遊。
楊帆隻覺得一陣腿軟,心裡大苦。
“怎麽就遇到這麽詭異的東西呢?還特麽死亡遊戲,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