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終於活成別人的笑談。守株待兔,遺臭萬年!
巫師向村長提議,開除張大山村籍。
村長非但允諾,還決定徹底清除這害群之馬。
村長樸素地認為,一把火燒掉張大山這顆毒瘤,便能杜絕“守株待兔”毒素的蔓延!
於是,張大山被放在一堆木柴上。
張大山非常恐慌。
他看看上方懸掛的那隻兔子,一隻被刮毛且被洗得乾乾淨淨的兔子。
他可憐兮兮問:“你們是要燒我,還是把我當柴燒?”
張大山的問話,被巫師哂笑。
巫師哂笑,村長也哂笑。
村長哂笑,村民也哂笑。
雖然村長和村民不知巫師為何哂笑。
巫師哂笑,是笑張大山死到臨頭還滿腦袋充斥著屎粑粑。
他斥責:“當然是把你當柴燒了,雖然你很瘦,但多少有些油,莫浪費了,加加火力。”
“加油!”巫師舉起雙手,閉住雙眼,跳起村民看不懂的尬舞,還嘟嘟囔囔,“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村長也效仿巫師跳起尬舞。他沒閉眼,他悄悄瞟著那隻兔子,垂涎三尺。身為村長,他三年沒嘗過肉味了,嘴裡早就淡出鳥了。
“加油!”村民也效仿巫師跳起尬舞。他們也沒閉眼,也都悄悄瞟著那隻兔子,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他們數年沒嘗過肉味了,嘴裡連淡出鳥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張大山,掃一眼群魔亂舞的村民,再抬頭仰望那隻兔子,思緒拉回三年前。
從三年前開始,連年大旱,田地龜裂,莊稼顆粒無收。
張大山所在的旮旯村也沒能逃過這一場災難。
看著村民一個個倒下,張大山心如刀絞,他決定打獵,哪怕就是打一隻麻雀,也能有些油水不是?
張大山不是獵人,是一個純正的莊稼漢。但為了村民,他拎著菜刀,背著自製的弓箭,走入深山老林。
深山老林非常凶險,數次,他幾乎喪命於獅虎豹狼之口。
獵不了猛獸,張大山就捕捉體型較小的動物,然而,這也很難!
野雞嗎?不待他走近,人家就撲棱撲棱飛舞而去,順帶著嘲笑一番,“張大山啊張大山,就你那瘦麻杆,還想把老娘攆?滾你娘的蛋!
松鼠嗎?就算他走到身旁,人家也會連蹦帶跳地逃竄而去,順帶著嘲笑一番,“張大山啊張大山,就你那瘦麻杆,還想把老子攆?滾你娘的蛋!
張大山有耐心,必須有耐心,他肩負著全村人的希望。
他有耐心,但獅虎豹狼們沒有耐心,好你個張大山,搶佔我們的地盤,還不交保護費,豈有此理!之前沒擺平你,是不知你底細,現在看來,你就是一條黔之驢嘛!
獅虎豹狼們聯合起來,圍攻張大山。
張大山肩負著全村人的希望,就在把箭耗盡後,愣是用菜刀劈出一條生路。
張大山落荒而逃。
獅虎豹狼們爪拉爪、肩並肩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對山歌兒:
張大山啊張大山,山——山——山……
就你那瘦麻杆,杆——杆——杆……
還想把老子(老娘)攆?攆——攆——攆……
滾你娘的蛋!蛋——蛋——蛋……
耳邊環繞著威武裡融合騷包情調的歌聲,張大山昂首望天,悲愴地吼問:“二把刀,一頓飯,就這麽難嗎?”
二把刀是誰?作者君自封的綽號。
作者君碼了數以千萬計的字,廢了上百上千的筆名,撲街撲的滿地找牙,關鍵,牙還找不到。無奈,自封綽號“二把刀!”
二把刀,在張大山嘶吼時,正在徹夜碼字,聞訊,揉揉通紅的眼睛,回話:“不把你寫慘,襯托不出我過得好!”
如此正能量的話,卻讓張大山欲哭無淚。
張大山肩負著全村人的希望。他緩緩起身,堅定地走入沒有野獸的樹林。
上帝給你關了門,還會給你留一扇窗,如果門窗都關閉了,還會有地縫兒。張大山終於尋到了野果,大的小的,新鮮的乾蔫兒的,香甜的酸苦的……
有了美好的開始,張大山就如捅破了那層窗紙,從此,凡是鳥能吃的,獸能啃的,都成為他的目標。
甚至,他還效仿神農嘗百草,開發新產品。把那些鳥看不上的,獸不屑理的,也創造性地作為食物。
知行合一!張大山很快就從屁毛兒不懂的獵人晉升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獵人了。
……
張大山養活了村民。
村民膜拜張大山。
那時,張大山獲得了很多榮譽,有“全村先進個人”、“打獵小能手”、“感動村莊唯一人物”等,甚至“巾幗英雄”稱號都被賦予了。
榮譽加身,張大山感謝村民的支持;
特別感謝,巫師祈禱神明的保佑;
最感謝,村長的英明領導!
面對品能俱佳的張大山,巫師差點兒以身相許,如果不是她老人家是奶奶輩的。畢竟,在古代,奶孫之戀風險大,相親相愛需謹慎!
面對品能俱佳的張大山,村長都被折服了。
“孺子可教也!”村長深謀遠慮的口氣,“老朽百年之後,大山必能扛起旮旯村的大梁!”
村長的話裡內涵就是, 張大山是下一任村長。
而現在,張大山是村長繼承人。
張大山人生開掛,不但事業豐收,愛情也大豐收,村裡的姑娘們爭相獻媚,都哭天喊地搶著要嫁給他,包括村花。
村花,是村長的女兒,芳名小蘭。
白天,張大山出門打獵,小蘭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村口的歪脖大柳樹下唱歌,唱思念大山哥的歌,婉轉悠揚。
夜晚,張大山進入夢鄉,小蘭借著天上的月光,伏在斑駁的老磨盤上寫詩,寫思念大山哥的詩,情意綿綿。
張大山受寵若驚,“我何德何能,竟得到村花的厚愛?我舉掌為誓,一定要獵取葷食作為迎娶小蘭的聘禮,否則,自扇耳光,打腫臉充豬頭!”
張大山肩上的擔子更沉了。他不能隻滿足獵取素食了。他必須更上一層樓,獵取有油水的。可有油水的,猛獸猛禽,他擺不平;弱勢群體的,就是麻雀,都很狡猾,死活不鑽套。
張大山非常苦惱!
張大山為聘禮消得人憔悴!
時光飛逝,兩年轉眼過去了。
這日,張大山坐在小溪邊,盯著潺潺溪水。
他不是漁人,江河湖海的魚捕不到,但小溪裡的魚總能玩兒轉吧?就是像針的小魚也行!
小魚,也是葷食啊!
小魚來了,擺著尾巴,哼著小葷調兒。
張大山慢慢探出手——
噗!
一人掉落在小溪裡。
來人驚跑了小魚。
來人是一個姑娘,非常漂亮的紅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