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神道，聞名不如見面。”

上衫悠輕輕感歎，站在場邊注視著工作人員快速的整理球場。

很快。

球印和痕跡就被掃平，只有兩人背後鐵絲網留下的痕跡還來不及修補。

“你竟然知道這個。”

眼神閃過一絲驚奇的神色，鬼十次郎朝著上衫悠問道。

剛才他的那個狀態確實是開啟的阿修羅神道。但是讓他意外的是，上衫悠竟然僅僅只是接觸了一球，立馬就一語道破。

“是平等院的原因，還是……”

眼神深處想到了更多的東西，鬼發現自己對於上衫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上衫悠到沒有考慮那麽多，直接回答道:“前輩你那個狀態，我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

輕輕握緊了手中的球拍，上衫悠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了起來。

去年世界賽的時候，他面對越前龍雅的阿修羅神道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今天。

他已經可以堂堂正正和擁有這個狀態的選手一較高下。

這就是差距和進步，這也是前方有著一個明確目標的好處。

它能時刻提醒著你，你還不能就此停止，你還不能就此倒下。

“鬼前輩，全力以赴的上吧，我想看看我和你的……差距。”

眼中閃爍著磐石不移的光芒，上衫悠拎著自己新換的球拍走了上去。

“全力以赴嗎……”

鬼的目光突然多了一絲追憶，去年，那個男人也是這樣站在他的面前。

而如今，對方已經將他甩在身後，開始追逐起全新的目標。

“我究竟在做什麽……”

低垂眼瞼，鬼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枷鎖。

是什麽時候呢?是平等院被他打傷的時候，還是平等院從後山回來的那一天?

仿若還是昨天，他的耳畔傳來了崗山奧那群孩子的聲音。

“鬼大叔，你一定要成為霓虹第一網球選手啊！”

當初他願意來U17，不正是懷揣著這樣一份夢想。

……

“劈啪！”

一道銳利的雷光將鬼十次郎的思緒拉回現實。

“鬼前輩，放水或者分神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的。”

左手拿著一顆網球，右手垂擺著球拍，上衫悠眼中泛光，嘴角不自覺的向上一勾。

“我知道了，小鬼。你做好了面對地獄的準備了嗎。”

輕吸了一口氣，鬼十次郎身體微微前躬，雙手豎直的把持著手中的球拍。

他的淡紅的眸子中滿是認真，原本看起來十分老成的臉龐此時卻顯得相當威嚴，那右側臉頰的一道傷疤更為他添加了一絲立體感。

“這樣才對，不是嗎。”

輕輕一笑，上衫悠三根手指將球舉過頭頂，向上一拋。

下一刻。

一縷縷微不可查淡青色光輝在他的球拍上浮現。

膨！

氣浪倒卷，網球帶著數道凌厲的風刃朝著鬼十次郎的的半場飛去。

嗖嗖嗖嗖！

凌厲的切割氣勢讓鬼十次郎的眼神微變，這網球上面的旋轉有些詭異。

“這小鬼……”

鬼嘴角同樣向上彎，身體絲毫不懼的向著網球的落點奔去。

“這個球，可沒那麽簡單。”

上衫悠輕輕一笑，同時屈身重心下壓，右腿彎曲，左腳向後伸展一墊。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

就在網球落地彈起之後，詭異的出現了五道不同的球影，彎曲的朝著五個不同的方向急射出去。

貳之型?爪爪-科戶風！

“好高明的變化球！”

入江輕輕推了推自己的圓框眼鏡，

他的目光移到了上衫悠的身上。這個少年就像籠罩著迷霧一般，一層一層，讓他都忍不住想要探索其核心的本質。

鬼的反應很快，腳步在半路急促的一刹，他的雙眸瞬間捕獲了五顆方向有些分散的網球。

“和平等院的美國海盜有點類似……”

唰唰唰唰！

鬼的小腿肌肉一縮，腳步瞬間高速踩動間，他的身體飛速的出現了四五個殘影。

“不過，全部打回去就好！”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擊球聲響起，上衫悠這十分難纏變化球被他一一打了回去。

呲啦！

“機會來了。”

伴隨著一道耀眼的雷光，上衫悠的這句話語也輕輕的飄到了鬼十次郎的耳中。

“來了！”

心中一怔，鬼知道這才是上衫悠的右手。

轟！

弧光幻滅，霹靂一閃的雷光已經是那麽讓人震撼。

上衫悠臉上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手中的球拍在極速的情況下，對著那攜帶著一抹黑紅光芒的網球就是一切。

劈啪！

只見一道帶著藍色電弧的白光在球場上一閃。

“別想過去！”

“嗬！”

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鬼十次郎感覺眼睛微微一刺，但是他還是看到了上衫悠揮拍的動作。

踏踏！

健碩的肌肉線條盡顯，鬼的反應可以說是超越了極限。

他帶出殘影的雙腿一跨，球拍對著那道電光一揮而下。

然而。

崩…崩…崩…！

“這個感覺……不對！”

臉色猛然一變，鬼發現他球拍的中心區域根本都還沒有發力，瞬間像是黃油遇上熱鐵一般，拍網直接被這道電光給洞穿了。

“上衫悠領先，30-0。”

裁判掃了一眼地面的球痕，快速的宣判道。

抬起右手，鬼看了一眼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拍網，球拍中間的那個圓洞分外的顯眼。

“是什麽時候， 單純的這一擊不會讓我有這種手感。”

眼神凜冽的注視著上衫悠，鬼十次郎想到了一開始的那個發球。

“風或者說是旋轉嗎?！”

想起一開始那有些凌厲的風壓，鬼十次郎一瞬間相同了關鍵。

那道變化球就是上衫悠喂給他的餌，上衫悠知道他必然接得到所有球影，但是其中有四道只是單純的氣刃。

強烈的渦旋連續的切割在了他的最佳擊球區域。

“好算計！”

鬼十次郎對著上衫悠讚歎了一句，默默的走向場外的球袋。

“沉穩的心思，出眾的能力，精巧的算計。這個初中生，還真是這次最大的驚喜。”

黑部臉上帶著一絲喜意，現在上衫悠還是中學二年級，等平等院高三那一年，他們U17剛好可以由上衫悠頂上。

這種不斷代的天才強者，將會是他們霓虹網球最堅實的底蘊。

球場上。

上衫悠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三系呼吸法能夠給他太多的進攻手段。

雷水風的穿插使用，足夠讓他在發球局保持著壓倒性的優勢，不管面對什麽樣的敵人，都能有一道合理的克制手段。

這也逐漸的與他當初設想的網球體系開始重合。

……

砰！

“，上衫悠，1-1！”

……

砰！

“，上衫悠，2-2！”

……

砰！

“，上衫悠，4-4！”

兩人在比分上開始了白熱化的追逐。雖然整體節奏還是在鬼十次郎的手中。但是每次面對上衫悠的發球局的時候，他靈巧多變的得分戰術讓場外的眾人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