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哈哈哈,不急,咱們有的是時間。記住,半成品隻留下樣品,其他一律銷毀。待你成品成型了,本宮給你調配工匠,隨你指揮。”明睿開懷大笑,真是撿到寶了啊。
說著,明睿的眼睛瞟向了獵戶。
“太子殿下,昨日小人沒來得及說,小人名叫楊志輝,還是我爹花了十枚星石,找人給我取的名字。”獵戶發現了明睿眼神看向了自己,一想到昨天太子殿下沒問自己的名字,而另外兩個人都問了,心裡多少有些羨慕的慌,趕緊說了。
明睿臉上的笑容明顯的一僵,你叫什麽名字不是最主要的,你彎弓射箭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而且,現在殺出來一個無影箭,頓時感覺興致缺缺。
“額,呵呵,楊志輝,好名字,射箭,本宮見識見識吧。”明睿也不好直接給人臉色看,聽了昨天說射箭能力如何如何,好歹也算是一個將才吧。
“好嘞,咱們往後退退!這距離不夠!”說著,獵戶楊志輝從自己背上一邊取下弓箭,一邊率先往後退至二百米的距離停下。
楊志輝看都沒仔細看,直接拉弓“嘭”的一聲弓弦響起,再看那箭,正中靶心。
楊志輝看著幾人盯著自己,本以為會得一個滿堂彩,結果卻發現幾個人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自己。
楊志輝再次從後背箭匣中取出了三支箭,再次彎弓射出去。心想著,射一支箭中了你們覺得不稀奇,三支呢?給我捧個場就這麽難嗎?
“嘭”三支箭分別正中三個不同的靶心,楊志輝興高采烈,卻發現幾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雖然比剛才好了點兒,但仍然像是看神經病啊。
楊志輝感覺有些尷尬,應該說是太尷尬了,想伸手再去五支箭,讓你們知道我獵戶家不是白給的。手剛碰到箭匣,楊志輝突然想起來,箭匣裡好像就剩下兩支箭了。
“額,楊志輝,楊大師,昨天你說你的弓是四十石的,想不想試一試六十石的?”說話的是魏東,因為他也看出來太子殿下有些不耐煩,總不能讓太子殿下說這話啊。
而明睿聽了魏東的話,突然清醒了一下。還是自己太貪心了,倘若王其還沒有展示他的本事,倘若胡海老丈也還沒展示他的本事,以獵戶楊志輝的箭法,已經很是了得了,自己的心境還需要打磨啊。
“六十石的?好啊,在哪裡?”楊志輝看有人搭理自己了,趕緊陪笑臉。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侍衛捧著一張弓走過來。
楊志輝拿在手上,掂量了掂量,另一隻手拉動了幾下弓弦,從侍衛手裡接過箭矢,又往後退了一百多米,彎弓試箭。這弓雖然很重,但憑著一膀子力氣,還是能拉滿的。
於是,楊志輝又取了兩支與這一支箭一起拉動。雖然能拉滿弓,但距離遠了,瞄準的時間比方才多了幾息,“嘭”的一聲響,三支箭不僅正中靶心,而且穿靶而過,釘到了圍牆上。
“好弓,哈哈哈,好弓啊太子殿下,箭也是好箭,我打獵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摸這麽好的弓啊。”楊志輝興奮的、慈祥的摸著手裡的弓。
“好箭法,來人,取八十石的弓來!”明睿拍掌叫好吩咐一聲。
還有八十石的弓,哎呀我的老天爺,楊志輝眼睛裡都冒小星星啦。身為一個獵戶,沒有人比他更愛惜一張好弓了。聽到太子殿下讓人取八十石的弓來,楊志輝差點沒當場跪下。
八十石的弓握在手上,楊志輝的胳膊有些顫抖。
不是因為弓有多重,而是楊志輝太激動了。倘若不是在皇宮裡,可能這一輩子,他都沒機會摸到八十石的弓啊。 第一次,楊志輝彎弓引箭,弓沒有拉滿。放下來,調整了一下狀態,第二次彎弓引箭,楊志輝吃力的將這張八十石的弓拉滿了,拉滿了啊,拉滿了。
小符師激動的拉了拉旁邊的胡海老丈,胡海也是第一次見這麽高深的箭法,拍了拍小符師拉動自己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楊志輝。
突然,楊志輝又放下了。
怎麽放下了?難道臂力不支?
只見楊志輝又往後退去,一直又退了一百五十米左右才停下,再往後退,就撞到另一側的兵器架了。
站定,不再後退,第三次彎弓引箭。
“嘭”的一聲,雖然這次花費的瞄準時間又增加了不少,但箭仍然穿透了靶心,又沒進去了一半的箭身。
四百五十米,全中。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看著獵戶楊志輝,由衷的欽佩。
“啪啪啪”明睿鼓掌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氛圍,“好箭法,名不虛傳,本宮佩服至極!”明睿說著,其他人也由衷的鼓起掌來。
掌聲逐漸稀疏起來,眾人的目光一致的看向了這個比太子殿下還要小幾歲的符師。
前面三個能工巧匠都一一展示,且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從展示的內容上來看,越往後越難,也就表示著越往後眾人的期待值越高,現在就剩下這個小符師了。
小符師看著眾人的目光朝自己聚過來,完蛋了。悔不該跟著瞎起哄,自己本來跟師傅就學了兩三年,堪堪入門的水平。原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少年符師,就會獲得很多人的尊重。
可前面三位都太厲害了,自己這半吊子水平,跟人家比起來,估計自己會被太子殿下亂棍打出去吧。畢竟皇宮裡,可容不得騙子啊。
雖說自己不是個騙子,是個貨真價實的符師,可是水平,真真是,太丟人了。
“怎麽了,符師大人,有什麽不妥?”蘇賀看著小符師扭捏的神態,再看看太子殿下的臉色,心叫糟糕,該不會這個小家夥是個騙子吧。
太子殿下可是說過,若是真的賢良之才,必以禮相待。可倘若是招搖撞騙之徒,也必將橫著出皇宮。
現在正是太子殿下立信、立德之際,壞人還是老夫來做吧。
小符師心叫躲不過去了,心一橫,死就死吧。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圓球,黑不溜秋的,比鵪鶉蛋差不多大,也不知是何物。
別人不知道這是何物,明睿看向那黑球的東西,卻心中一驚,好家夥。
這種東西,名叫儲靈石,加以打磨之後,成了珠狀,也叫儲靈珠。此物在明國稀奇,但在中原一些過度,卻並不稀奇。僅明睿見過的,就有很多宗門勢力將這東西做成測驗門徒修為之物,足有屏風大小,名叫儲靈碑。
若是這小符師手裡的儲靈珠有數十萬個之多的話,應該能粘合成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儲靈碑了。這東西沒什麽其他妙用,隻做儲集靈氣之用。跟儲靈石的大小有很大關系,個頭越大,儲存的法力能量就越多。
無論是任何人用什麽樣的法術攻擊它,都會被它盡數吸納,攻勢全消。然後再隨著時間的推移,儲靈石裡的法力,也會逐漸散去。很多宗門,都把這儲靈石放在入口處,防范敵對勢力攻打。
可這小符師拿出這麽個小東西,到底有什麽用?符師不應該是在空白符篆上刻錄符咒,以符籙對敵的嗎?
想到這裡,只見小符師用力將儲靈珠丟出去,手上劃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疾”。再看丟向空中的儲靈珠“砰”的一聲炸開了花,四周的火焰足有三米寬,迅速在空中燃燒殆盡,消失無影。
除了明睿以外的人,紛紛叫好。
“好家夥,這是個什麽東西,這麽厲害呢!”蘇賀同樣羨慕不已。
沒等小符師開口,明睿就將這東西的來歷娓娓道來,同時也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據本宮所知,儲靈石隻做儲靈隻用,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你是如何辦到的,竟能將儲靈石主動釋放所吸納的法力。”
小符師心道壞了,還以為明國本來就不大,沒人認識這個珠子,卻不曾想栽到了僅僅比自己大幾歲的太子殿下手裡。
“殿下恕罪,小子就如實跟您說了吧,我一共就跟師傅學了兩三年的手藝,可師傅失蹤之後,就沒人教我了。然後就自己琢磨著修練,也是無意之間,發現了這小珠子的妙用。本想著明國應該無人識得此物,便想著為保衛國家出一份力,沒想到還是被殿下您給識破了。”小符師趕緊下跪求饒。
“無妨,你先跟本宮說說,你是如何讓這儲靈石主動釋放法力的。若說的好,本宮自然不會怪罪於你。”明睿靜靜的說道。
“其實很簡單啊,不管是多大的水缸,只要用外力打開了一個小孔,水就出來了啊。而且,越大的水缸,水的威力就越大,迸濺的效果也會越大。我只不過是在這儲靈石上,動了一點點小手腳而已。”小符師聽到太子殿下說不會怪罪自己,也就放心下來。
是啊,沒有什麽容器是不能被破壞的。不能被破壞,只能說明破壞的方式不正確,或者是破壞的力度不夠。只要掌握正確的破壞方式,全力攻擊一點,就能將整個容器破壞掉。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起來回話。本宮再問你,為何你不用刻符之術卻偏偏用這儲靈珠呢?”明睿繼續問道。
“還不是因為我師傅失蹤了,我師傅確實是給了我很多空白的符篆,但沒人教我,我只能自己摸索這修煉。兩個月,就把師傅給我的符篆給用光了。後來,父親喊我回村子,家裡又買不起空白的符篆,就疏於修煉了。沒有別的東西給殿下展示,只能拿儲靈珠先應付過去,保個平安。”小符師一臉委屈的說道。
這小符師,倒是沒有藏著掖著,反正太子殿下說不怪罪了,大不了,被太子殿下趕出去,回到家裡,被爹爹罵一頓。
“你很誠實,本宮不會怪罪於你。本宮問你,像這樣的儲靈珠,你還有多少,在哪兒?”明睿接著問。
“在我家水井旁邊下埋著呢,怕我爹爹生氣,平時不敢拿出來,隻留了兩顆珠子用來防身,還有三十顆。”小符師如實回答。
“你叫什麽名字?”明睿再問。
“我叫孟浩然,鄉親們都叫我耗子。”小符師說。
“宮裡有不少空白符篆收藏,可供你修煉。也有不少符師前輩的心得典籍留存,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呢,本宮自然會培養你。但本宮不修煉符術,教不了你。以你現在的情況,很難與這三位相提並論,但假以時日,你必成大器。你可願留下?”明睿淡淡的問到。
蘇賀傻眼了,魏東傻眼了,另外三位能工巧匠傻眼了,就連孟浩然本人都傻眼了。太子殿下不趕我走,還要培養我,有很多很多空白的符篆,有很多很多符師前輩的心得典籍,這在外面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願意願意,還以為太子殿下會趕我走,如今有這好事,我當然願意。太子,哦,不,師傅在上,受孟浩然一拜!”孟浩然說著,撲嗵一聲,跪倒在地。
在孟浩然看來,太子殿下給我空白符篆讓我練習,還有大把大把的符術心得,這就是再造的恩師啊。
“本宮說過,本宮教不了你,自然也不是你的師傅,你起來吧。”明睿淡淡的說。
“不管如何,哪怕師傅不承認我也沒關系,在我心裡,您就是我的師傅。”孟浩然興奮的叫道。
千載難逢,百年難遇,特大新聞,太子殿下有徒弟了。魏東心中一驚,蘇賀心中一驚,就連另外三位能工巧匠看向小符師的眼神都變了。
明睿抬腿剛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麽:“王其,胡海,你們兩人可曾試過聯手?”
眾人心中一愣,這幾個人不是昨天剛認識的嗎,怎會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