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強騎著電動車,來到了自己住的小院門口。
他和田麗結婚後,在南關村買了一處空院,進行了翻蓋,形成了今天他們住的小院,但搭建起來的夥房經常漏雨,一到雨季,夥房的屋頂就鋪上了熟料布。
他想著,抽空到雜貨店裡買些塑料布。
他看到離他院子不遠的地方堆著一堆灰渣,一看就是砂擦房頂用的原料。
於強推開了鐵皮做的院門,見院門的棚子裡,擺著些一個平車和一些砂擦房頂的工具。
呵,他明白了,鬧了半天是他家的房頂要砂擦。他看著這些,內心裡對田麗充滿了感激。田麗為了不影響他的工作,她自己把一個家的事情全攬了下來,吃喝拉撒,忙裡忙外,可真是他的賢內助啊。
他把電動車停在了門口的棚子裡,關了院門。向五間正房中間亮燈的房間裡走去,當他路過東面的夥房時,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進去揭開鍋蓋看了看,鍋裡面是他愛喝的菜飯,和饅頭,飯桌上擺著一盤芥疙瘩鹹菜。
他有些尿急,出了夥房去了西南角的廁所,然後回到了正房門口,挑開了門簾走進了房間,喊道:“田麗,咱們吃飯吧,我見飯都做好了。”
“你看誰來了?”田麗從沙發那邊站了起來。
於強一看,高興地喊道:“呀,是李二哥,你怎麽想起小弟來了?”於強上前和李二握手,並端詳了李二一會,“呀,李二哥,這一年沒見著你,你可是瘦了。”
李二握著於強的手說:“我這大哥沒啥的本事,只是靠苦力賺錢,這不去年成立了一個房屋修繕公司,整天的忙著。這兩天活不多,我就過來給老弟把夥房的漏雨解決了,要不然說起來會讓人笑話的,有個修繕公司的哥哥,卻住著漏雨的房子。”
田麗說:“李二哥是專門給咱砂擦夥房頂而來的。你哥倆,是不是該喝一杯啊?”田麗在一旁提了個建議。
“你說的太對了,你去準備兩個菜,我出去買一個牛肉,一個豆腐乾。你在家裡炒個雞蛋,鬧個油炸花生米。我和大哥喝個一醉方休。”於強把李二讓到了沙發坐了。
李二說:“你們也太客氣了,隨便吃點就行了,還買什麽菜。”
“哎,你是我哥,你也不經常來,怎麽能簡單了,你坐著看會電視,一會就好。”
田麗和於強一前一後出了屋門。田麗進了夥房,於強推了輛自行車,出了大門。街口有個賣數肉的小店,他就騎著自行車來到了這裡。
他買了半斤牛肉,又買了半斤豆腐乾,買了一瓶後溝堡子酒,便高高興興地返回了家。
田麗的油炸花生米和炒雞蛋也出鍋了。
於強把李二請到了夥房,他們三個圍著飯桌坐好,於強就給李二滿了酒。
李二說:“來來,弟妹也來喝一杯。”李二說著拿起了酒瓶子,於強從櫥櫃裡又找出個酒杯放到了田麗的面前。李二給田麗的酒杯裡倒滿了酒,然後端起了酒杯說:“來,祝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乾杯!”說著和田麗和於強碰了杯。
於強端起酒杯,頭一仰,喝盡了杯中酒。然後拿起了酒瓶給李二添滿,田麗也一揚脖子喝了杯中酒,白淨的臉頰頓時緋紅,就像一朵盛開的桃花。
呵,這弟妹可真美,簡直就是天女下凡。若能和她共度一個良宵,簡直是世上最美的事了。但她是於強的老婆,也是我的弟媳。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
但又細想起來,
這家夥於強,就不是兄弟,處處和他作對,壞他好事,不夠朋友,不夠兄弟。今天就看看他的態度。他若要有悔改之意,他就還認於強這個兄弟,如果於強還是一意孤行,那就只能忍痛割愛,讓於強嘗嘗他李二的厲害。 這李二名義上是幫助於強來砂擦房頂的,而實際上是來探聽消息的。
他先是把於強鬧到了糞坑,繼而叫手下,把那個視頻給他傳到了網上,今天看來這於強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還能安靜地坐在這裡,真能沉得住氣。他和於強碰了酒杯,只在嘴邊抿了一口,問道:“老弟最近的工作不忙吧?”
“怎能不忙呢,簡直就是耍把戲的玩帽子,忙的不亦樂乎。”於強說著把酒杯裡的酒又灌進了肚子裡,然後拿起了酒瓶,要給李二倒酒,一看李二的酒杯裡還有多半杯,就催促道:“老兄,把酒喝完,我們連喝三杯, 剩下的就想喝多少算多少。”
“好好好,聽你的。”李二一揚脖子將酒杯裡的就倒進了肚子裡。
於強給李二倒滿酒,憤憤地說:“不知哪個王八蛋,把個爛糞坑,搞成了陷阱,把我掉進去不說,害得我的一身衣服都扔了。你說可恨不可恨。”
“怎麽?你把我給你買的一身名牌衣服給扔了?”田麗一聽很生氣,那是她出去打了一個月的工錢,為於強買的,說扔就扔了。
“不扔不行啊,雖然我采取了些補救措施,但還能聞到那股子惡心味,不扔能行嗎?”於強問李二。
李二聽了很不是滋味,這明顯的是在罵他,可他不能發火,只能應承著,“該扔,該扔。”
於強又說:“哪個該死的,本來我是幫著朋友去移墳探墓子,可不知哪個混蛋把這視頻傳到了網上,想以此要挾我,不用問,是哪些盜墓賊和不法分子所為,我能和他們為伍?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於強說完,把酒杯裡的酒灌到了肚子裡。然後,又給李二夾了一塊雞蛋,放到了李二的小碗裡。“李二哥,吃啊,我記得你最愛吃炒雞蛋。”
“多謝老弟。”李二嘴裡說著,把那塊雞蛋送到了嘴裡大口地嚼了起來。他滿懷的信心徹底的崩塌了。這於強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看來和他的爭鬥才剛剛開始。
李二再也不想那些無關之事,只是想著和於強好好地吃完這頓飯,對他倆來說,這可能就是他倆的散夥飯,今後再見面時,就可能沒有了這種場面,順之而來的就是面紅耳赤,刀槍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