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找齊磊,這個章南是完全理解不了的。
雖然她知道,北廣之所以給二中保送名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沾了齊磊的光。
可是,也僅此而己罷了。
真不至於到,一眼看不到,就心難受的地步吧?你們有那麽著急嗎?
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廖主任,這個...您找他有什麽事嗎?”
在學科創立還不明確之前,廖凡義還不想過多的陳述。八字還沒一撇呢,和一個中學校長也說不著。
只能訕笑敷衍,“沒什麽,去年他到過一次北廣,和我見過,而且印象深刻啊!”
章南了然,好吧,北廣那件事兒,事後徐小倩也和她提過。
章南也隻當是他們跑到人家的地盤胡鬧去了,還真沒想到,北廣的大教授居然還記得。
只是這話一出,人大的龐清方、京城師范的張路臣,倒是來了興致。
“咦?”龐清方玩味道,“小廖,你和這個齊磊認識啊?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廖凡義登時無語,“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被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給打了臉,北廣有什麽好提的?
可是,他越這麽說,龐清方和張路臣就越好奇。
追問之下,廖凡義也隻好簡單了說了一下,齊磊在北廣的壯舉。
聽的兩個人哈哈大笑,“這麽說,這小子還真的有兩下子啊!”
再結合北廣給一個東北小縣城的高中保送名額,大概也能猜出來這個保送名額是怎麽回事兒了。
都是搞教育的,而且都是做社科的,張路臣更是心理學專家,北廣陸校長又是老熟人,這點小心思,他們還是猜得出來的。
張路臣玩笑道:“要不,你們北廣也別惦記了,弄回去也是尷尬,讓給我得了。”
北廣那場狂傲演唱會,其實在京城圈子裡動靜挺大的,事後的余波更是不小。
齊磊爽完就跑,他哪知道,因為他,著實給北廣引來了不小的麻煩。
首先是,演唱會在北廣的校園論壇引起了不小的反響,隨後又波及了京城的各大高校論壇,從而也引出了不少的話題。
比如,JY部專門針對校園拜金主義的問題,約談了北廣的領導。
再比如,從而引發的社會討論,持續了近一個月之久。
而張路臣做為搞心理學的,當時也針對這件事做過研究。
一是,這種全新的、被北廣定義為“快閃”的表現形式,存在哪些心理學課題。
二就是,組織這場活動的人,張路臣也覺得值得研究。
半個小時,一個全新的表現形勢,而且是在組織者本人應對突然狀況的情況下產生的。
既是組織者,又是表演者,從心理學上來講,這根本就不可能。
遇到突發事件,人本能的會遵從經驗,並在潛意識裡把自己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可是這個人,他的選擇幾乎是完全違背常識的,選擇了最錯路線,每一步都是錯的。
只有兩種可能:
要麽,這是一個在心理學界從未遇到過的自然人模型。
要麽,他就是個神仙妖怪,能預知過去未來。
所以,張路臣真的感興趣,沒想到來東北見的就是這個人。
“小廖啊,你把他讓給我吧!”
廖凡義,“......”
正事兒還沒乾呢,怎麽就開始要人了?
而更過分的是,龐清方也動心了。
好吧,也不算動心,龐老先生純粹就是起哄,緩和一下氣氛。
“我覺得,來人大也不錯啊,我們的新聞學可比北廣還要好!”
廖凡義臉都黑了,這倆老頭兒不是啥好人啊!
殊不知,那邊章南比他更迷糊呢!
不是...不是北廣的校考嗎?人大和京城師范的跑這兒來幹啥?
剛剛廖凡義介紹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的說了是龐主任,張主任,可沒說是人大和京城師范的,章南還以為他們也是北廣的。
也不好多問,只是以章南的敏銳,發現似乎比她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此時,眼看就要到晚飯時間了,章南在政府招待所安排了晚餐。
可是,更讓她無語的是,廖凡義只是安排北廣負責校考的工作人員去用餐。他,龐清方、張路臣,還有其他幾個人,則是讓章南帶他們去二中。
是的,大夥兒都等不了了,都急著見一見這個“社科天才”。
好吧,這可不是誇獎,純粹就是調侃,甚至是貶義。
到了二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校園裡,正處在晚自習開始前的喧鬧,隨處可見少男少女們三三兩兩,嬉笑打鬧的身影。
章南帶著人,直奔老宿舍樓三層。
結果,還沒上到三層,就聽見走廊裡喝罵聲不斷。
“宋小樂,你就是個二百五!學習不怎的,還特麽愛挑事兒!”
宋小樂,“你大爺,齊磊!罵人不揭短,你也算個爺們?”
郭志勇,“那怎的啊?你倒數第一還不讓說了?齊老九人品不怎地,可也比你強!”
王學亮,“郭六百,你叫喚啥啊?你比宋老么強多少是怎的?”
郭志勇,“我就六百怎的吧?宋老么還1200呢!”
王學亮凡爾賽,“在我這兒,600和1200沒區別,都是殘廢!”
郭志勇:“我去你大爺的!”
宋小樂,“王四傻,你找乾架是吧!?”
齊磊,“四傻說的也沒錯,600和1200確實都殘廢!”
李沫從一班露出腦袋,“附議!”
宋小樂、齊磊、郭志勇、王學亮一口同聲,“姓錢的閉嘴!”
錢沫沫敗走:“......”
“.......”
“.......”
“.......”
章南臉都黑了,真丟人!
“這是....”廖凡義也是有點懵,真是長見識了。
兩邊對著乾架的見多了,五個人站門口各自為戰、羅圈罵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咳咳!
章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一班、二班、十六、十七那幾頭一看是章大校長,跐溜,縮回去了。
跑的賊快,就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齊磊...齊磊往哪跑啊?
一看章南,還有廖凡義,短暫錯愕,瞬間反應過來,也沒事兒人一樣。
“章校長!”
轉向廖凡義,“廖教授!”
這個稱呼一出,一班、二班,十六、十七又鑽出四個腦袋,朝這邊瞥了一眼,馬上縮回去。
要知道,教授這個詞在高中校園裡可是不常出現。
而齊磊和章南、廖凡義打了招呼,又和後面的龐清方、張路臣等點了點頭,算是歡迎了。
這讓張路臣很感興趣地好好打量了一下齊磊,突然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齊磊,“不認識啊,禮貌嘛!”
張路臣,“那就是說,你知道我們要來?而且,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
“呃,”齊磊一窘,沒回答。
他確實知道廖凡義要來,也知道有幾個人和廖凡義一起來。包括他們來的目的,老秦已經打電話和他說過這個事兒了。
不過,他還真不知道張路臣是幹什麽的。
一臉迷茫,“那...您是幹什麽的啊?”
張路臣搖了搖頭,笑的更加玩味了。
他發現這小孩很有意思,非常的不簡單。
張路臣雖然是做大框架的,大理論研究,可是對於心理學應用也屬於興趣愛好。
所以,他很善於觀察一個人的微表情。
第一眼看到齊磊,他就做出了判斷,這小孩有意思,心裡裝著的秘密不少啊!
是的,自打眾人一出現,被他看到了,他先是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雖然只有一瞬間,卻逃不過張路臣的眼睛。
包括和章南、廖凡義打招呼,和自己的對話。
這個孩子,總是習慣性的“延遲”一瞬間,這是一種很明顯的防禦心理。
說白了,就是每句話都得過一遍腦子,不能說錯。
這種表現,要是在重要社交、危機社交的情況下無可厚非。
可是,如果成為習慣,那就說明,他心裡一定裝著很多不能說,或者說了會有大麻煩的秘密。
張路臣有點好奇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兒,能有什麽秘密呢?
而且,如果他每一句話都小心,就說明,這個人是一個非常非常謹慎的人。那和北廣的那件事,就又對不上了。
一個謹慎的人,做不出那麽瘋狂的事。
......
齊磊被張路臣看的有點發毛,這人什麽情況?
不和張路臣對視,轉向廖凡義,“廖教授,您這是直接就過來了啊?我還以為您得明天呢!”
其實,這話已經點明了,有人已經和齊磊通過氣了,你們的行程我都清楚。
廖凡義自然也聽出來了,心中驚訝,這小子到底在上面有什麽關系?什麽都清楚?
不過也沒明著問,開玩笑道:“找你算帳,那不得趁早?”
“呃。”
齊磊耳根子一熱,這是吐槽他在北廣乾的那件破事兒呢!
廖凡義見他窘迫,也不多說了,正色道:“既然你知道我們要來,也知道我們來的目的了吧?”
齊磊,“知道。”
也不廢話,“您看咱們是...在哪兒聊?”
廖凡義一滯,和龐清方、張路臣對視一眼。
他們今晚過來,也就是好奇,來看一眼這小子,還真沒打算直入主題。
卻沒想到,齊磊似乎比他們還直接。
“那就......”
廖凡義看向章南,章南登時會意,“學校有會議室,在主樓那邊。”
“那好吧!”廖凡義對齊磊道,“那咱們去會議室?”
齊磊點頭,“行!!您先過去,我得回家取點東西。等我十五分鍾吧!”
憨笑道:“我是真沒想到您這麽急,一些相關的東西都在家裡呢!”
說完,齊磊也不等廖凡義點頭,便奔下了樓,轉眼沒影兒了。
廖凡義等人愣在那兒,齊磊等於是又讓他們驚訝了一次。
他居然還準備了材料?
搖頭苦笑,“走吧,那就看看他給咱們準備了些什麽?”
龐清方也是笑,“還真沒見過這麽特別的。”
至於張路臣,他對齊磊更感興趣了。
又做出一個判斷,這孩子如果不是人格分裂,就是個奇葩。
一言一行,都是十七歲,可是微表情和一些下意識的動作,超出心理年齡太多了。
章南帶他們到了會議室,隨後返身出去,與張嘉志走了個對臉。
不是巧合,張嘉志都在這等一下午了。
也不是確定廖凡義今天肯定過來,而是...機靈了一回。
萬一呢?
萬一今天過來,他這個當學生的,第一時間就得在啊!
剛剛,章南帶著廖凡義進主樓,他都看見了。
此時大校長出來,他就馬上貼了上來。
“章校長,用不用我......”
好吧,章南表情也有點沒管理好,有點無語。
用不用你?
真挺為難的。
張嘉志這個人吧,專業能力是有的,不然也不會用他。
可是,這個人做人有缺陷,章南也是十分清楚。
他不太會交際,總是用力過猛,把簡單的事兒搞複雜了。
這也是他為什麽專業能力很強,畢業卻一事無成,沒當上主持人,也沒找到對口兒工作的主要原因。
那你說,用不用他?
照理說,該用!
校考的負責人,是在校老師的老師,這層關系,不用浪費。
可是,齊磊給他起那個外號真的一點都沒說錯,“張小孩兒”,他容易壞事兒。
思前想後,還是別用了。
章南有感覺,廖凡義來尚北,應該不僅僅是校考那點事兒,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有別的工作要展開,而且很重要。
對張嘉志一笑,“廖主任他們要談事情,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哦。”張嘉志明顯有點失望。
但是校長發話了,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
“那我就不打擾廖老師了,反正有得是時間。”
章南一聽,松了口氣,你可算是明白事兒一回。
但是,好巧不巧,張路臣從下飛機開始就沒解過手,從會議室出來找廁所。
門開的當口,廖凡義正好看到了張嘉志。
登時眼前一亮,張嘉志是廖凡義留校之後教的第一批學生。而且是他最痛心的一個學生。
專業好、成績好,就是說話不過腦子,結果混的挺慘的。
當初他畢業即失業的時候,廖凡義還想過讓他保研留校,最後沒敢。
好吧,北廣不比二中,複雜得多,就張嘉志這個情商,還是廖凡義保下來的,屬於裙帶關系了,將來是個麻煩。
再說,他也駕馭不了北廣的工作。
見章南和張嘉志在門口,廖凡義是有感慨的,起身迎了出去。
“小張啊!”
張嘉志一見,“廖老師!”
一改傲慢,深深地給廖凡義鞠了個躬。
隨後......
隨後就收不住了,和廖凡義敘舊,主動擔當起“服務員”的工作,到會議室給大夥兒添茶倒水。
其實,有幾個北廣的老師都對他有一點印象,大家還寒暄了幾句。
然後....
然後就飄了,往會議室一坐,不走了。
貼身服侍,他覺得這是他當學生應該做的,你看我多有眼力見兒。
把章南看的一副沒臉見的樣子,“小張....小張.....”
在門口一通叫,“你出來一下,我和你談點事情。”
張嘉志,“啊?啊!”
心說,這校長怎就這麽不會看情況呢?把他們伺候好了,咱學校的保送不就穩了?
多一個名額都行,那就差多少事兒呢?
“唉!”
......
齊磊那邊兒,風風火火的跑回三石網吧,他要用的東西都在包間放著呢。
拿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又往學校跑。
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因為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說實話吧,這一年多,齊磊悟出不少的道理。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道理就是:重生者最難的不是怎麽掙錢,怎麽快樂、怎麽裝逼,最難的是傳遞信息。
設想一下,你是一個重生者,不管你多麽的可望財富,多麽的隻想過好自己這一攤子事兒。
可是,你知道明天就有人ZSG....
你知道有一個叫王偉的英雄即將逝去......
你知道未來的經濟危機對於我們的國家是多大的機遇和挑戰,也知道在原本歷史軌跡中我們犯了什麽錯誤,又錯過了什麽機遇。
你知道太多東西了。
你知道太多一句話就可以避免的災難。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知道重生者最大的意義就在於,利用信息,傳遞信息,改變歷史的信息!!
可是,你偏偏不能!!
而且,最難的就是傳遞這個信息!
因為你是重生者,為了守住重生的秘密,只能選擇沉默,有限度的利用信息。
是的,極為有限的。
如果從效率的角度來說,所有重生者的效率都是最低的。
你信不信,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對重生的未知恐懼,沒有重生的一切負面效應,一個重生的人,別說重生二十年了,哪怕只有一年、半年!
他如果可以公開,把這個bug利用起來,那整個世界都是天翻地覆的。
所以,對齊磊來說,最難的就是把未來的信息傳遞出去。
NLM的事情,他繞了一大圈兒,費勁了大力氣,其實就是傳遞一句話的信息。
他做的每一件事,其實花費最多的精力也是掩蓋信息的來源。
真的難啊!
而他手裡這個,就是另外一個信息,一個對他、對所有人都影響重大的信息。
跑回學校,奔向四樓的會議室,就見章南和張嘉志在門口低聲談論著什麽。
“校長好,張老師好!”
齊磊燦笑著打著招呼,然後很自然越過二人,一把推開全議室的門,邁步而入。
......
張嘉志眼珠子沒瞪出來,“你!!你給我回來!”
這熊孩子,跟我耍橫也就算了,這麽重要的客人,你連門都不敲的嗎?
再說了,你跑這來幹什麽?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要拉齊磊回來,本能地跟著也進了會議室,章南想攔都沒來得及攔。
“齊磊,你注意點!”
幾乎是喝罵,但話還沒說完,齊磊疑惑地回頭看見他。
“我....”
那邊,廖凡義卻是主動拉開一把椅子,“你可算回來了,坐!!”
嘎!
張小孩同志一下就懵了,沒搞清楚狀況。
齊磊還奇怪呢,這人瘋了吧?攔我幹啥?
順著廖凡義的指引,坐下,先不管他,“久等了。”
廖凡義,“不久不久。”把自己的水杯遞到齊磊面前,“跑著來去的吧?先喝點水,壓一壓。”
張嘉志:“......”
“那什麽...”廖凡義突然來了句,“小張,這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去吧!”
張嘉志:“......”腦瓜子嗡嗡的。
聽話的、本能的退出會議室。
雙手扶著門把手,把門關嚴。
“校長,他們找齊磊幹啥啊?”
章南閉了眼,“張老師,川音考校的情況,你還沒和我說呢!”
“正好,你現在和我說說,考的怎麽樣?”
“哦哦!”張嘉志一愣神兒,“哎呀,我這個腦子啊,忘了!!我現在就和您匯報!”
溜溜的跟在章南屁股後頭走了,一邊走,一邊匯報,“校長,我跟您說哈,咱們這回考的可好了!”
“您放心,回頭我再和廖老師套套近乎,我覺得,高三這幾個都能走保送!”
章南一邊聽,一邊讚賞,“這批孩子,多虧張老師教的好啊!”
張小孩兒,“嗨,那不都應該的嗎!?”
“您就看我的吧!專業方面,這幾個孩子都沒的說啊!”
“另外,廖老師那邊就更沒得說了。我還在北廣的時候,廖老師就對我好。真的,肯定能給這個面子!”
章南:“......”
把章南乾不會了,你說我是應該鼓勵你呢?還是打擊你呢?
最後只能道:“也別把希望太放在私人關系上,主要還是得學生有實力。”
張小孩,“都過硬...都過硬....”
“對了校長,他們找齊磊幹啥啊?”
章南,“......”
“小張,你覺得咱們廣播室的設備是不是該換一換了?”
張小孩,“不用,浪費錢,現在的就挺好!”
“那什麽?到底他們在會議室幹啥啊?”
章南實在受不了了:“回你班去,問什麽問!”
“哦。”
張小孩可委屈了,你不讓問直說唄,發啥火呢?
......
————————
會議室內。
一眾人等,神態各異地看著氣還沒喘勻的齊磊。
他們之中,有的人和廖凡義想法一想,急於知道國家重點支持的這個新學科到底是什麽定義,期盼著眼前這個少年能給他們一個答案。
而有的人,則和龐清方想法差不多,社科類的學科就沒有天才,他們不認為齊磊能提供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此時,龐清方看著齊磊手裡緊緊攥著的那個文件袋。
“說吧,小同學,數字媒體,請你給我們一個準確的定義。”
齊磊則是平複了一下呼吸,深深的看了龐清方一眼,呢喃道:“數字媒體?”
突然氣場一變,神情肅穆起來。
那邊本來很放松的張路臣,突然就坐直了身子。
因為....因為齊磊現在表現出來的姿態,是絕對不屬於一個十七歲高中生的。
他在用肢體語言轉換角色?
“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為什麽上面有人推薦你們來找我?”
齊磊終於開口了,不是回答,而是反問。
此言一出,龐清方、廖凡義都不由點頭,“確實有些好奇。”
龐清方道:“我相信這個世界有天才,可是我不相信在社會科學方面有天才,因為這是一個考驗閱歷、依靠經驗的學科。”
只見齊磊點頭,蹦出一句,“我可沒說我是社科天才哈。”
“嗯?”
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齊磊嘿嘿一笑,“實話實說,我確實有一些超出常人的天賦,但是在邏輯推理和大數據分析上面,和社科不沾邊。”
“ ”
“ ”
“ ”
結果下一句,更把大夥驚著了,“我曾經幫上面,做過一些戰略上的分析和推演,解決過一些問題。”
“至於是什麽具體問題,就不方便說了。”
好吧,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方便說....那就是機密唄?
“也曾經...也曾經利用網絡大數據,做過一場成功的網絡營銷。”
“也正是因為這次營銷策劃,讓我發現了一些未來可能存在的問題,所以向上面的人提了建議...”
看向廖凡義,“和您倡議這門學科的老秦,就是這個人。”
噗!!!
幾個老學究差點沒吐血,說來說去有點邪乎。
可是,又由不得他們不信,尤其廖凡義。
他見的那個人確實是老秦,也確實是老秦向他推薦的齊磊。
更真實的是,整個過程,上面對新學科的支持力度之大,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此時此刻,那幾位不太看好齊磊的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這個少年,確實不是凡人,他有東西!
是的,這是一種本能的認知,上面都在用的人,說明他有過人之處。
龐清方凝重起來,語氣都變了。
“那麽,請你給我們解釋一下,什麽是數字媒體?”
齊磊皺眉想了想,皺眉道:“這個概括,其實不準確。”
眾在前傾身子,“怎麽不準確?”
齊磊,“所謂數字媒體,我能想到的有兩個部分。”
“第一,理論概述。數字媒體就是指以二進製數的形式記錄、處理、傳播、獲取過程的信息載體,這些載體包括數字化的文字、圖形、圖像、聲音、視頻影像和動畫等感覺媒體,和表示這些感覺媒體的表示媒體(編碼)等,通稱為邏輯媒體,以及存儲、傳輸、顯示邏輯媒體的實物媒體。”
這個前世齊磊學過,張嘴就來。
“第二,就是數字媒體技術,通信工程、自動控制、信號與信息處理、電路與系統,等等應用於網絡時代的技術導向。”
“所以,如果單說‘數字媒體’四個字的話,它更像是一個工科門類。”
“......”
“......”
“......”
眾人有點懵。
不是齊磊說的這些東西他們沒聽懂,而是恰恰相反,聽懂了才懵。
因為他們對數字媒體的個人理解是和齊磊這個差不多的,這就是個工科啊!
那麽問題來了,工科,你去找計算機專業的,找媒體技術專業的,兩相結合就行了啊,找我們來幹什麽呢?
這裡面有國際政治、有心理學,有大眾傳媒、有社會學,新聞學的,全是大拿。
可沒有一個和數字媒體沾邊兒的,好不啦?
“所以說,數字媒體這四個字概括的不全面啊!”
廖凡義有點急了,“那你說說,怎麽能概括的全面!?”
齊磊,“數字媒體,只能說是從技術層面解釋了一個學科。”
“可是,因為數字技術產生的媒介變化,從而對新聞、社會、國際關系、大眾傳媒等等學科的影響和變化,才是這個學科存在的意義。”
“!!!!”
“!!!!”
眾人又驚了,不是聯想到了齊磊所說的影響有多大,都沒概念,上哪聯想去?
要說,這個問題現在提出來,就超前。
國外都沒有研究方向,更不要說已經習慣了跟著國外走的國內學術界了。
他們驚訝的是,這還不是一個小分類,這是個大類學科?
廖凡義試探性了問了句,“包含很多?”
齊磊點頭,“很多!”
“具體有什麽?”
齊磊,“我能想到的,包括,網絡社會學、網絡心理學,網絡傳媒學以及互聯網時代的國際關系變化、文化滲透等等。叫什麽學,我也說不上,得你們自己起名兒。”
廖凡義:“......”
頭疼,他是來找齊磊解惑的,結果越說越迷糊了。
什麽網絡社會學、網絡心理學的?網絡影響有那麽深淵嗎?
對此,齊磊隻說了一句話,“廖教授,龐教授,張教授,也許你們現在沒有概念,那我就簡單的給你們舉個例子吧!”
“傳統媒體時代!”齊磊愈發嚴肅,“包括現在!!”
“新聞,大眾傳播的概念是單向的,至少我們國家是單向的、集中的!”
廖凡義凝重起來,“具體點。”
齊磊,“我們的國家體制決定了我們的官方媒體,以及社會媒體的性質,易掌控,易支配!”
“再加上傳統媒體的本質,就是一個在說,一個在聽。”
“媒體說,百姓聽。”
“結果就是,輿論和國民思想易於引導!!”
“而西方思想、反動言論,無法突破這層壁壘,文化防禦的成本極低,且無比牢固!”
“就算個別聲音刺耳,也沒有發聲的渠道。”
“可是,網絡時代,媒體是雙向的、發散的!!”
“媒體在說,任何人都可以在說。一個信息,任何人都是傳播者,任何人都是受眾。 ”
“這種情況下,你的新聞防禦、文化壁壘就失去了優勢。無孔不入的情況下,你再用傳統新聞學的手段來防禦來引導,那就必敗無疑!”
廖凡義,“!!!”
可惜齊磊還沒說完,“新聞學針對傳統媒體的理論、對大眾傳媒的基本認知、對社會學、大眾心理,國際關系的影響。”
“這些應對手段都將失效!”
“到時候,就不是新聞失效那麽簡單了。”
“傳統媒體會落伍,會失去權威性,會失去公信力,會被人家用各種你想不到的手段打的措手不及的啊!”
“這就是研究這門學科的意義!”
那邊龐清方汗都下來了。
“有,有這麽嚇人嗎?”
.......
。
今天少點,狀態不好。
還有就是.....
我能請個假,去看個《長津湖》嗎?
......
感謝【大象鼻子長又長】的盟主支持。
老板大氣,老板發大財!
感謝【柴嵩】、【xt460】的萬賞支持。
愛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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