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裡話,鮑爾森對齊磊這個年輕人的評價很複雜。
可以說,是既僧惡,又欣賞。
憎惡自不用多說,縱橫華爾街這麽多年,還沒有幾個人敢在德盛掌門人的前面賣弄手段,更沒幾個人成功過。
顯然,齊磊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之前在北美三石那件事上,鮑爾森沒吃什麽虧,也就是被齊磊敲詐了一點無息借款,以及沒有完成對齊磊的輿論攻擊而已。
可是,從個人情感上來說,鮑爾森很清楚,他敗了,敗給了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這讓鮑爾森很不爽。
至於欣賞,那是即便不爽,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放眼華爾街,乃至整個米國、西方世界,很難再找出一個和齊磊一樣優秀的年輕人。
這一點,可不是鮑爾森的個人感官,而是共識。
比爾蓋茨就曾經在公開場合評價過齊磊,“那個中國小子太讓人驚豔了,如果是同樣二十歲的我和他站在一起,也會相形見絀。”
好吧,不得不說,比爾有點臉大,也有危機公關的味道。
說這句話的背景是:齊磊的北美三石還沒有正式登陸北美,但已經是風聲鶴唳。僅僅只是與華爾街簽訂的合同,就又引領了一波微軟股票的大跌。比爾不得不跳出來,以穩住股市的信心。
所以就有了這番有自誇成分的言論。
言下之意,二十歲的我不如他,可是快五十的我,他就不是對手了。
可不管怎麽說,比爾說的不是虛言。
總之,這些搞的鮑爾森很糾結。
一面,他很慶幸,找到這樣一個合作夥伴。畢竟當下從任何角度來看,他和齊磊都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
另一面,又很惱火,這小子太討厭,也太精明了。
就像現在,齊磊突然來一句“這活兒他接了”,還欠他個人情?
鮑爾森能睡得著覺才怪。
“這個混蛋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
琢磨了一宿,鮑爾森也沒想明白。最後決定,還是謹慎一點為好,他真的不想在同一個人身上,吃兩次虧。
鮑爾森認為得盯緊齊磊,於是,他聯系了德盛亞太地區的總經理,皮特文。
“皮特,放下你手中的工作,陪同我完成這次中國行程。”
對面的文經理想罵娘,媽了個巴子,你能靠譜點嗎?現在想起我來了?早幹什麽去了?
好吧,其實在鮑爾森確定這次中國行程之初,文經理就毛遂自薦來著,希望能陪同鮑爾森一起完成這趟行程。
可是,被鮑爾森拒絕了。
理由是,德盛高華正在進行幾個國有資產包的重組工作,十分重要,不希望文經理分心。
其實,就是不想讓文經理接觸太多德盛的核心業務。
現在倒好,搞不定齊磊了,又想起我來了?
特麽頂不靠譜了!
但是話說回來,文經理吐槽歸吐槽,老板的命令還是得服從的。
“總裁先生,請您放心,我會盯緊齊的。”
於是,第二天的上午,齊磊來到北廣,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皮特文。
也一點不覺得意外,“來了啊!不是回老家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皮特文瞅齊磊就來氣,回想這幾年的工作,就圍著這小子轉了。
和齊磊也算熟的不能再熟了,瞪著眼珠子椰揄,“我就回去上個墳,能多慢?”
好吧,這段時間,無論是工作,還是私交,皮特文和齊磊一直是有聯系的。
前段時間,皮特文的老父親從米國回來了,父子倆帶著媳婦回了一趟四川老家,去祖墳燒香了。
對於皮特文就上個墳能有多慢的言論,齊磊也不反駁,自顧自道,“老爺子安頓好了?"
文經理一聽,登時泄了氣。
也不梗脖子,也不強嘴了,只是和齊磊話家常一般的埋怨,“你說這上了歲數的,簡直是不可理喻。"
“曼哈頓的大house他不住,米國的頂級醫療他也不享受,非回山溝溝做撒子!?憨球嘍!?”
齊磊聽笑了,“落葉歸根嘛!"
文經理搖了搖頭,依舊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知道齊磊不抽煙,隻給自己點了一支。
齊磊繼續道,“蓉城其實不錯,適合養老。現在國內不像以前了,醫療水平不見得比米國差多少,老人開心就好。”
文經理,“惱火就在這兒!他不住蓉城,不讓買別墅,非回老家的山溝溝,要重修老宅。”
齊磊一聽,“這和我家老爺子挺像的。”
齊海庭也是一樣,上了歲數哪也不去,就守著尚北那個小院子。
文經理,“不說這些了。”正色道,“你小心點吉恩夏普,那個人很陰險。”
齊磊一挑眉,已經不是一個人讓他小心吉恩夏普了。
文經理,“石頭!”
突然深沉起來,腳步放緩,立在北廣的林蔭道旁,“我終究是個米國人…”
齊磊抬頭看他,“然後呢?”
文經理,“我的意思是說,不管你我之間的關系是朋方、合作夥伴,還是別的什麽,你的很多做法,我其實是不認同的,也不理解!"
齊磊,“說下去。”
文經理突然有些煩躁,“可能我表達的有問題吧!我的意思是說,你沒有必要和吉恩夏普這種人站在對立面!”
鄭重地看著齊磊,“在米國,你可以無懼鮑爾森,可以把一個端著槍的黑人不當回事兒。"
“可是,最不能惹的,就是吉恩夏普這種人。他很危險,什麽事兒都乾得出來。”
齊磊卻是聽笑了,不是不屑的那種笑,而是苦笑。
“文哥,你信嗎?如果可以,我不想招惹任何人!“
文經理,“…"
只見齊磊長長一歎,“可是,不行啊!有些事兒,必須要去做。"
“況且!”沉吟了片刻,“不是我招惹他,而是他來招惹我。”
文經理,“那你不搭理他不就行了?收著點,年輕人何必那麽氣盛呢?”
勸道,“有時候示弱,不見得是壞事。”
卻不想,齊磊目視遠方,依舊搖著頭,隻說了四個字,“不能示弱!"
“為什麽?”文經理有點急了,“為什麽非得和他分出一個高下呢?你知道吉恩這種人最可怕的是什麽嗎?“
“並不是他的陰險和無下限,而是你和他接觸的越多,他就越了解你,你就越沒有勝算!”
“最後的失敗來的時候,不僅僅是挫敗感,更是絕望!“
“你明白嗎?贏不了的絕望!
“你要知道,他的背後是國家力量!“
齊磊,“…”
說實話,挺感激皮特文能對他說這些話的,有點掏心掏肺的味道了。
但是,正如齊磊所言,不能退,不能示弱,一步都不能退啊!
“你終究是個米國人,不懂的!“
文經理:“!!!”
怔怔地看了齊磊很久,最後,扔掉煙頭兒,使勁的碾滅,“幼稚!“
抬眼看到董北國背著手朝這邊走,“我先去會場了,你自己再想想吧!”
說著話,手插褲袋,瀟灑離去。
只是,背影裡還能聽到皮特文的自言自語,“幼稚!真幼稚!有什麽不能退的?”
齊磊笑著看皮特文走遠,神情有些複雜。
董北國則是到了身邊,皺眉絮叨,“這假洋鬼子絮叨什麽呢?”
齊磊,“勸我別惹吉恩夏普呢!“
“哦。”董北國了解,“走吧,去我辦公室。"
齊磊跟上,順便說了前因後果。
董北國依舊背著手,卻是悠悠一歎,“米國人,確實不懂,不能退啊!”
到了董大校長的辦公室,就見老秦在辦公室裡坐著。
一見面就調侃齊磊,“你可想好嘍,招惹吉恩夏普,他會一直粘著你,會很麻煩!”
對此,齊磊和董北國相視一笑,一點都沒把老秦的“警告”放在眼裡。
只見齊磊大刺刺往那兒一坐,“老北叔,別裝了!“
老秦臉色一僵,“裝什麽?”
齊磊吡牙,“你特想我和他過過招,對不對?“
老秦,“別瞎說!你玩不過他。”
齊磊,“激將法!“
老秦,“我激你幹什麽?”
齊磊卻是突兀地轉換了話題,“從昨晚開始,鮑爾森、列維斯坦,還有皮特文,都勸我。“
“勸你什麽?”
“他們說,要小心吉恩,最好別和他扯上關系,而且示弱也許不是壞事。
老秦,"…"
怔了半響,搖頭一歎,最後說出了和齊磊、董北國幾乎相同的答案,“可惜不能退啊!”
“算了!”老秦不再調侃,直視齊磊,說出了心裡話,“我們其實是很期待的!兩個頂級戰略大師的交鋒,一定很好看。"
此言一出,董北國都不由得有些興奮地看向齊磊。
這個穿著白襯衫,留著細碎短發,好像人畜無害的乖乖少年。
好吧,其實博弈.早就已經開始了。
從吉恩夏普組織這次交流活動那一刻,就開始了。
兩個頂尖棋手步步為營,縱橫纏鬥。最後誰會贏?董北國篤定,會是齊磊。
因為他還沒輸過,也不能輸。
就像大夥兒說的,不能退!
中米交流活動的開幕儀式,在北廣的大禮堂舉行。
做為北廣的校長,董北國負責開幕儀式的主持工作。
而齊磊僅僅只是交流活動的參會人員,只需要做在台下,看著董大校長表演就好了。
只不過,他這個躲清閑躲的有點假。
當齊磊出現在大禮堂的時候,不管是準備在台上就座的鮑爾林、比爾、德埃爾等人,還是坐在台下的中米日韓學生,其實都心若明鏡,齊磊才是主角。
文經理目送著齊磊進場,亦如其他在場的人員一樣。眼見坐在台下的角落,卻絲毫不掩蓋他的奪目。
這倒讓文經理有了一絲明悟,有點理解齊磊所謂的不能退,不能示弱了。
這是一個習慣了成為焦點的年輕人,自然不願意被別人掩蓋了光輝。
說好聽點,叫銳氣難擋、年少輕狂。說難聽點,就是特麽的沒遭受過毒打!
趁著離開始還有一些時間,文經理乾脆踱步到齊磊旁邊的位置坐下。
此時四下無人,文經理一副饒有興致看著台上的姿態,嘴上就小聲對齊磊嘀咕
“石頭,我也是從你這麽大過來的。雖然沒有你優秀,可是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點你的心境。“
齊磊也看著台上,看著側台幕布之後,鮑爾森、比爾饒有興致的朝他這邊看。
鮑爾森甚至意味深長地朝齊磊揮了揮手。
也是不動聲色,“你說什麽呢?”
文經理,“得罪一個小人的成本太高了,為什麽不能退一步呢?以你的心思,
還想不出一個不得罪夏普,又能達到目的的方法嗎?“
齊磊,”…“
文經理,“真的,這是一個朋友的忠告。“
這一次,皮特文真提拋開了一切利益因素,和齊磊掏心掏肺了。
說實話,齊磊差點感動到了。
僵著脖子轉頭,好好看了皮特文一眼。
能讓這個老油條正經說幾句心裡話,挺不容易的。
只可惜…
“唉!”長歎一聲,“文哥!
“嗯?”
“你不懂。“
文經理登時眉頭大皺,我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嘴硬呢?有點上頭呢?
卻是齊磊溫和道,“文哥,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兒,你們米國人不懂!“
文經理:“…"
齊磊,“我問你兩個問題吧!”
皮特文咬著牙,“你問!“
齊磊,“你說。”用下巴指了指台上的鮑爾森,“你說,你的老板為什麽敢和我合作?”
文經理一時沒聽明白。
齊磊解釋道,“他明知道我有些東西是裝的,明知道我挑起和矽谷的不合,可能存在別的目的。”
“為什麽還要和我同流合汙呢?僅僅只是為了利益嗎?"
文經理,“…"
好吧,這是個問題,一時之間,他給不了齊磊答案。
但是,齊磊卻給了他答案,“因為,鮑爾森根本不怕!”
“不怕?“
“對!”齊磊苦笑著回應,“他有恃無恐。”
“怎麽講?“
齊磊,“別說不確定,就算確定我別有用心能怎麽樣?損害一點米國利益又能怎麽樣?這是他和你們米國都能損失得起的。”
“說直白一些,就算在這次合作裡,就算國家利益受到了一些損害,也是承受得起的。"
“比起得到的好處,鮑爾森敢做這樣的犧性。"
文經理,“…"
齊磊,“再說直白一些,你們米國就算失去了電子產業的優勢,你們還有金融霸權。”
“沒了金融霸權,你們還有軍事霸權!“
“再不濟,也還有一幫西方盟友。”
“一個電子產業,看起來很重要,其實也沒那麽重要。“
“你們損失得起,膽子自然就大。“
皮特文點著頭,有點理解齊磊話中之意了。
而齊磊繼續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吉恩夏普為什麽敢來中國?“
齊磊,“因為他也不怕!他知道即便自己做了很多有損中國利益的壞事,可是中國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因為他背靠的是米國,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國家,我們得罪不起。“
文經理,“…”
有點替齊磊難受,因為他能從齊磊的語氣之中感受到那份無奈。
只是,文經理依舊不解,他是真的出於朋友的角度替齊磊在思考問題,“既然得罪不起,那為什麽還要得罪呢?”
此言一出,齊磊苦笑之意更濃,說出了一段幾乎影響皮特文半生的話。
齊磊,“文哥,中國和米國就像在登山。“
“現在的中國在山腳,頂風冒雪,舉步維艱。“
“而你們米國,則是已經站在了山頂。“
“所以,你們有時間居高俯視,看看風景,看看其他登山的人。”
“覺得誰有威辦,可以從容的扔下一塊石。覺得誰看著順眼,更可以慈悲地放他自己掙扎一會兒。“
“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和空間,輸得起,也不怕犯錯。“
“可是!”齊磊突然轉過頭來,鄭重地看著文經理,“可是,我們不行!"
那眼神讓文經理大為震撼。
齊磊,“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必須是向上的,沒有後路!後路都淹沒在風雪裡了。
“只有前路!前路才是唯一的生路。”
“即便你們朝我們扔石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接。”
“因為真的不能後退,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文經理,“!!!”
齊磊,“幾代人打下的基業!”
齊磊,“從百年屈辱,到獨立自強;從窮困流倒,到終於有了一點底子。“
“幾代人的努力,現在終於有了複興的希望,你說說,我們能退嗎?”
“又怎麽退?!"
皮特文,“"
齊磊,“文哥,你是個明白人,半個世紀前,半島戰淨,退一步,還有中國的容身之地嗎?”
“四十年前,核化詐,退一步,還有未來嗎?”
“三十年前,對印自衛,退一步,還有在亞洲的地位嗎?”
“二十年前,對越自衛,退一步,會是什麽後果?”
“九六年,航母開到家門口,退一步,又會是什麽後果?”
“九八年,亞洲金融危機,退一步,中國就是米國新的非菜地,還有希望翻身嗎?”
“今年!三石收購ARM、進北美,退一步,電子產業裡還有一席之地嗎?"
皮特文沉默了,也許…齊磊說的是對的。
無論哪一次,只要稍有退意,就是萬劫不複。
齊磊,“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知道得罪小人的成本太高,我們更不想和任何人為敵!“
“但是,山頂的石頭已經砸下來了,要麽頭破血流的摔下去,要麽頭破血流的衝上去!“
“從來都是如履薄冰的,也從來沒有水到渠成的!"
“沒點舍我其誰的決心,沒點舍得一身剮的勇氣,談什麽複興?
皮特文被震住了,齊磊的眼神兒有點嚇人。
突然發現,和自己第一次與齊磊交心一樣,這小子似乎也第一次和他說了幾句心裡話。
只是,這心裡話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特麽的,一口一個“你們米國”,擠兌誰呢?
沉吟半響,慘然一笑,“很震撼!但是,恕我不能完全理解。“
“登山…有那麽重要嗎?“
在皮特文看來,個人還是太渺小了,過好眼前,比什麽都強。
卻不想,齊磊呲牙一笑,“有啊!”
“我們這個民族吧,就習慣在山頂看風景!“
皮特文,“…
哈買皮!真想錘到你媽都認不到!
擠兌哪個?
說實話,齊磊還真沒擠兌文經理,要是把他當外人,也不會說這些話了。
可以說是,句句肺腑!
後世,很多專家說,2年之後未來的幾年,對祖國來說至關重要,是衝頂的關鍵時期。上下一心,那口氣頂過去了,就衝上去了。
可是一旦泄氣,或者被人打下來了,那就是萬劫不複。
這話,齊磊認為說的對,但也不對。
對的是,準確地預言了二十年後的局勢,有人會不顧一切,無所不用其極的壓製祖國複興。
至於不對,就像齊磊對皮特文說的,抗日戰爭而起,哪一步不是錯了就萬劫不複?哪一計迎面打來的石頭,不是瞪著眼珠子接下?
看了眼尚在沉思的皮特文,齊磊向他那邊歪著身子,語重心長,“文哥!”
“嗯?”皮特文回魂。
齊磊,“我知道,你對咱們這個祖國,是有意見的。”
“和老米一比較,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這有問題,那有問題。”
“可是,說句良心話,她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皮特文,“…"
齊磊,“你要知道,她不是生在繈褓中,庇護在母親的懷裡,聽著兒歌,感受著溫度成長起來的。“
“她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艱難常伴了。“
“咱們也不是在天堂裡,按照上帝譜好的華章,快快樂樂地成長。“
“恰恰相反,咱們是在地獄中跋涉的行者,即便心向光明,卻也難免沾染汙穢。”
“只有從地獄爬出來的那一刻,只有等長出翅膀翱翔天際的那一天,才有閑暇去滌盡塵埃。不是嗎?“
“所以!”齊磊笑著,“對她多一點信心,不要被蠱惑,更不要沮喪!”
“那些不好的東西,看似失望的東西。也許她只是無暇分神,顧不到那麽周全。”
“也許只是她不得以而為之的權宜之計,不得不犧性一些東西。"
“畢竟,咱們還沒過上好日子呢!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呢!
“相信她會讓大家好起來的,畢竟.”
“畢竟咱們是這個地球上,為數不多好過的民族。“
“說白了,咱們還不是享受勝利果實的那一代,咱們只是攀登路上,前仆後繼的那一代。”
看了看會場遠處,那個叫吉恩夏普的家夥。
“至於他…”
齊磊突然陰森的冷笑一聲,“別說他只是吉恩夏普,他就是撒旦轉世,也沒有退讓的道理。“
“大不了,我躺下!但是,在我躺下之前,他得給老子跪著!“
皮特文:“!!!!”
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他只見齊磊髒過,卻沒見齊磊很過。
這次,他好像認真了!
至於齊磊前面說的那些話,什麽地獄天堂的,媽的,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哈,勾心鬥角都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唄?
怔怔地看了齊磊半天,蹦出一句,“少套近乎!誰和你咱們咱們的?”脖子一梗,大嘴一咧,“我米國人!"
嗯!
表情怎麽有點傲嬌呢?
只不過,傲嬌過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皮特文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和我家老爺子串通好的?”
把齊磊問的一愣, “什麽玩意?”
文經理,“你是給他來當說客的吧?”
齊磊,“ "
文經理面無表情,又似有釋懷,“我有點明白老爺子為什麽非要回來了。"
齊磊,”"
我不認識你家老爺子好吧?
文經理,“我還挺想看吉恩夏普跪著的!”
齊磊,”!!!”
這都哪跟哪啊?
怎麽感覺,我文哥思維都不連貫了呢?
忽悠癮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