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爺玩的比齊磊髒,無所不用其極。
法國人說賣就賣,意大利品牌拿過來就是當炮灰的。
編故事,炒輿論,充值媒體,無下限打廣告,製造價值觀,編制潛網。
一套操作下來,齊磊本打算一到兩年完成的方案,他幾個月就辦完了。
快!準!恨!
而很多事兒齊磊真沒法乾,因為他不光是搞傳播,他還有企業,還有國際名聲需要兼顧。
像是賣法國人,拉意大利人跳海這種事兒,齊磊就有顧慮。
可是,拓爺沒有啊!
肆無忌憚,要不怎麽說他是中國版的夏普呢!不被名聲所累,陰人都陰的這麽純粹。
聽老秦把整件事大該敘述一遍,小齊導員瞠目結舌,甚感欣慰啊!
砸巴著嘴點評道,“馬拓還是不錯的嘛,學到精髓了啊!”
老秦一撇嘴,不是拓爺學到了精髓,而是師父不正經乾活啊!
“第二!”
他剛才不是說有兩件事要通知齊磊嗎?第一件說完了,還有第二件。
齊磊,“什麽事兒?”
老秦冷著臉,“我和馬拓溝通過了,他下半年就到我那兒去上班。”
“誒!?誒誒!?”
齊磊眼珠子一立,調都變了:“什麽玩意?”
老秦重複加奚落,“不是我說你,覺悟就是沒有小馬高!”
“有四五年了吧?你老北叔一直說讓你過來幫幫我,你就舍不得那點名和利。”
“現在我也不求你了,小馬歸我嘍!”
齊磊,“……”
要瘋,我含辛茹苦培養出來的啊!花了多少心血啊?寄托了多少期望!?你就這麽給我拉去坐辦公室了?不太合適吧?
“老北叔,不帶這麽乾的!”
齊磊真急了,不是他覺悟不夠高,交給國家還不情不願,他是真舍不得啊!
雛鷹一期雖然都不錯,都潛力無限。可是,把江瑤、周小晗、張顯龍那幫貨綁一塊兒,也不如一個拓爺啊!
“老北叔!!”齊磊不死心,“要不咱再商量商量?你先讓我用幾年,等我穩了,再給你還不行嗎?”
老秦一聽,還先給你用?到時候,還不定怎麽回事兒呢!
抽抽著鼻子,不耐煩,“人就放我這兒了,你想用我借給你啊!多簡單點事兒?”
齊磊,“……”
我的學生!我教出來的!怎麽一轉眼,還得從你那兒借了呢?
他就說老秦最近不對勁兒嘛!
冷淡了,原來是有新歡了。
再說了,“你給拓爺多少錢啊?他就跟你走?”
要知道,原本米國那邊的獵頭給拓爺開出千萬年薪,拓爺眼皮都沒抬一下。
經過服裝這件事兒,身價還得漲。
只見老秦微微一笑,“俗了吧?普通科員兒,千把塊的死工資,他就願意跟我走!怎麽了?”
齊磊,“……”
有些時候,錢真的不是萬能的。
齊磊終究沒再說什麽,也就和老秦發幾句牢騷的份兒,畢竟那是拓爺自己的選擇。
而且,以拓爺的性格,多半不是一時衝動。
幾天之後,暑假正式開始,同時也標志著雛鷹一期最後一個學期結束了。
齊磊在雛鷹樓前也見到了拓爺。
時間還早,齊磊讓拓爺陪他在學校裡走走。
“想好了?跟著老秦不僅僅是一份工作,也是一份使命。”
拓爺很平靜,“想好了。”看向遠方,“就是為了這份使命,才選的這份工作。”
齊磊,“……”
拓爺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齊磊能感覺到他心中的那團火。
不由一笑,“你比我強,純粹!”
拓爺也只是笑了笑,純粹嗎?也許不盡然。
他只是覺得這就是他的人生,也許腦子裡學那麽多東西,單純的只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
拓爺無法成為齊磊,可以一掌托起黑暗,一掌緊握光明,那是他學一輩子都學不來的遊刃有余。
他只能讓自己純粹一點,把一件事做好就夠了。
突然站定,向齊磊伸出右手,“老師,謝謝你!幫我成為我想成為的人。”
齊磊看著馬拓那副認真的樣子想笑,並沒有和他握手,實在不習慣這麽正式的與他們交流。
在拓爺的注視下,從兜裡拽出一張支票,遞到那停在半空的手中,“這個你拿著!”
“什麽?”拓爺接過,不由發問。
齊磊,“那份使命很辛苦,留著娶媳婦吧!”
拓爺低頭一看上面的數字,就趕緊往回推,“不行,太多了!”
齊磊卻是不接,“這是你應得的。”
拓爺,“那也太多了!”
齊磊不耐煩,“行啦!扭扭捏捏的呢?以後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起碼下一步大豆的事兒,還得拓爺來操作。
本來,大豆的事兒齊磊是想自己上的,可是現在看來,拓爺完全可以勝任,不再需要他親力親為了。
最終,馬拓沒再堅持,把支票收了起來。
那上面是八位數,還是米元支票,夠他娶一個加強連了。
突然笑了,“小齊導,其實我也猶豫過。”
齊磊挑眉揶揄,“這就正常了,否則我都懷疑你不是人!”
放棄千萬級的年薪去踐行使命,這不是一般人能乾得出來的。
拓爺,“可我最後還是下了決心。”
“你知道是什麽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嗎?”
齊磊,“什麽?”
馬拓看著遠處的樓,天邊的雲,“雛鷹班開學那天你說。”
“你說我們就是國家的喉舌,是這個民族的聲音!”
“我們這個民族對世界是高歌還是悲鳴,世界對我們是讚美還是詆毀。”
“我們的人民見到了什麽?是鏗鏘奮起,還是靡靡爛調?是大國複興的磅礴之勢,還是跪地不起的小人之戚?”
“全在我們肩上扛著!”
說到這裡,拓爺轉過頭,看著齊磊,“我想,我是聽進去了。所以我選了這條路,是你幫我選的!”
齊磊,“……”
這一刻,齊磊頗為無語,又滿心欣慰。
也許,這就是教育的意義吧!
回到雛鷹樓,雛鷹一期十八個人(陳文傑轉學),盡數到齊。
拓爺、宗寶寶、寇大姐,還有江瑤、傻龍、馬晨宇等等,整整齊齊地坐著,看著講台上的齊磊。
當然,不是雛鷹班畢業就離校了。事實上,他們離開北廣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本碩博連讀,除了拓爺讀完了博士正式脫離組織,剩下的都得在北廣繼續讀書。
像是江瑤、宗寶寶,大一進的雛鷹班,這才三年。本科還沒上完呢!
但是,齊磊能教的已經告一段落了。做為老師,他傾囊相授,把一身本事兒都教給他們了。
再讓他們在這間教室裡耗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本來,齊磊是想再上最後一課的,題目都想好了,而且準備了很久。
可是,此時面對著他們,齊磊突然不想說了。
該教的專業知識都教過了,而且都是好樣的,他們的人生不需要太多贅述。
呲牙一笑,“滾吧!去禍害別人吧!”
“切!!”嚴肅的教室內噓聲一片。
以他們對小齊導員的了解,還不得裝個13,來一段?
結果…就這麽一句?
“太失望了!”
張顯龍搖著頭,“真的太失望了!”
周小晗失落的乍乎著,“再上一課唄?就這麽散了有點遺憾呢!”
齊磊卻是搖了搖頭,“我們都有自己的目標和使命,不再需要我教了。”
“下課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身後傳來小胖丫頭的尖叫,“老師再見!拜拜了您內!”
齊磊,“……”
——————————
齊磊說的沒錯,大家都有各自的使命,不需要再指點。
況且,齊磊也沒時間再指點,他肩上的擔子和使命比別人還要重一點。
現在,他扛著的是中國半導體產業的發展和未來,想想都頭疼。
別看齊磊折騰的風聲水起,有了阿斯麥,有了拜倫奧古斯特等等一系列戰果。
可是實際操作起來,遠沒有那麽簡單。不僅僅是技術上的斷檔和公關,還有來自外部的壓力。
鮑爾森現在是挺老實,米國人也挺接受他這個外來者,可這是現在,等到你的技術真的威脅到了他們,還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兒呢!
前路坎坷,步步為營。
而且,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危機在等著齊磊。
隨著體量的不斷壯大,對半導體產業參與程度的不斷深入,這個問題也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嚴峻。
齊磊不得不拿出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相當多的精力去解決這個問題。
原本齊磊停下來喘息,解決問題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好在董北國大校長給了他一點時間。
“這半年別到處亂跑了,該準備碩士論文了哈!你可長點心吧!”
齊磊,“……”一陣恍然。
特麽的,老子這學上的,怎麽不知不覺碩士都快完事兒了?
可不快完事兒了嗎?
當初,董北國給他定下的學術計劃是大三畢業保碩士,碩士一年到一年半讀博。
博士的學術要求、論文要求多,沒那麽快,但兩年之後也得讓齊磊正式轉教職,導師副教授到正高,安排的滿滿的。
齊磊一度懷疑,這老頭兒算盤打的劈啪響,是不是打算讓我接他的班啊?
只能說,有這個可能。
要是齊磊成了北廣的大校長,那董北國就踏實了,起碼不用削尖腦袋找錢了,一步到位。
現在碩士一年了,按老董的計劃,確實該準備答辯。
可是,真要是讓他接班,那齊磊可就得琢磨琢磨了。
這是個坑,我哪來的精力?
……
——————————
服裝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最大的贏家在眾人看來無疑是齊磊,他的羽絨服品牌飛到天上去了。
可是,殊不知遠在大洋彼岸,還有一個贏家,也贏麻了。
紐約,還是布魯克林的那個籃球場,還是亞當斯和貝克。
倆人啃著熱狗,饒有興致地看著貧民區裡的少年們打球。
還是貝克那張沒把門的嘴,“嘿!!小子!太臭了!!約克!!打爆他!!”
換來的,還是一排排的中指和鄙視。
貝克不生氣,依舊笑嘻嘻地看著。
外人不知道,他和亞當斯最大的放松就是回到這裡,看著少年們打球。
貝克的籃球打的其實非常好,如果不是被夏普收留,也許貝克會以打球為生。
他自己常說,“說不定,我可以進NBA!”
貝克的童年雖然淒慘,但是籃球卻佔據了大半的空間,讓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也不那麽難熬。
也許運動真的能使人快樂,貝克認為,他那短童年其實也沒那麽糟糕。
轉頭看向亞當斯,笑著發問,“服裝的事也告一段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這件事,貝克真的有點搞不懂亞當斯,這家夥全程在給奧克雷搗亂。如果不請他們,也許奧克雷還不至於輸的這麽慘。
“那個倒霉蛋,錢花了,事也辦砸了,亞當斯,你特麽的真不是東西!”
最後那句,顯然是一句玩笑。
其實,貝克很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因為亞當斯說過,他並不關心服裝貿易的事情誰贏誰輸,他的目的是讓米國人認識到老師的重要。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只見亞當斯啃了一口熱狗,點了點頭,“基本達到了。”
“不管是B宮,還是MZ黨,通過這件事也應該意識到,傳播不僅僅可以顛覆政權,它也能帶來更大的利益。”
這次的服裝事件,中國人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傳播模板。
而且,亞當斯把齊磊關了起來,中國人那邊能執行這項操作的就只剩一個夏普。
況且,亞當斯已經告訴他們,就是夏普在操作,有些人也該清醒了。
“現在,很多人都看到了老師的價值。”
貝克一聽,興奮起來,“那接下來呢!?你說,B宮會不會讓我們營救老師?畢竟老師在他們心中的分量更重了!”
亞當斯笑了,“……”
笑的有些詭異,但是看著貝克的眼睛又不好說什麽,隻道,“也許吧……”
亞當斯的童年與這片街區同樣緊密相連,與貝克相依為命。
只不過,亞當斯不是貝克那樣的樂天派,他不愛運動,他厭惡這裡。
為了離開這裡,為了擺脫糟糕的境遇,亞當斯什麽都願意做。
包括,出賣任何人!
……
。
【月票投幣口】
【推薦票投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