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勁的方向……
蘇延腦中靈感一閃而過,明白了根本不用在意流水勁的方向。
這種方向飄忽不定,就算對方能掌控,自己也防不勝防,最好的應對辦法其實還是防守。
護體勁力只要練的堅實無比,足夠擋下每一次攻擊,不管什麽方向,其實都不用畏懼。
與其思索破解之法,還不如苦修內力。
蘇延想通了,以武當九陽功作為內力源泉,死死護住身體,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而後再趁機出擊。
任流水勁再怎麽玄妙,也無勝算。
況且自己又不是跟秦安比武,而是跟他帶走的那個大漢比。
大漢一身外功剛猛,內力卻不擅長,十有八九使不出完美的流水勁。
這是敵人的致命劣勢。
此戰自己不可能輸!
蘇延頓時心情放松,他站起身,心有所悟地往回走,打算拚命修煉武當九陽功。
路過趙敏所在的宅院,也沒有聽到喧鬧的聲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回到居所。
靜下心來,接著練武當九陽功。
有精神力的加持,蘇延練功又是突飛猛進,感到陣陣細流進入丹田,甚至滋潤著全身上下。
而那些玄冥之毒更是被壓製的再也無法顯露。
又過了一兩日,張三豐多次指點了蘇延的練功進展。
這時的蘇延已經刻意練習如何將武當九陽功的勁力遍布身體,形成堅不可摧的護體勁力,他自忖此時站著不動挨上趙敏兩三掌也不礙事。
又過了幾日,張三豐把梯雲縱也傳給了蘇延。
蘇延大喜過望,經常飛身在武當山的一片竹林裡躍來躍去。
梯雲縱比起尋常的輕功來,對細節的把控更為注重,只要雙腳離地,每一個動作都極盡精巧之能事,甚至可以在空中借力再次飛躍一次。
短短幾天內蘇延不可能練的太精通,但整體上已經打下了基礎。
此時的他,拳掌功夫嫻熟,輕功也有了基礎,內功勁力直追張無忌的父親張翠山全盛時期。
這是張三豐給的評價。
張三豐顯然震驚於蘇延的修煉速度,這種空前的快速,是張三豐這麽多年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
這樣的修煉速度把趙敏也嚇到了。
這幾天蘇延常常去趙敏那裡坐坐,有時閑聊一些家常和往事,有時是請教一些蒙古人治國和作戰的方略。
趙敏聰慧無比,對這些方略也有研究,她見蘇延不過是個普通的武當弟子,便也不忌諱,偶爾也談一些。
直到蘇延在一次和她的武功切磋中,身上的護體勁力將她震出三四步。
那時她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蘇延,而蘇延則是笑眯眯地洋洋自得。
可以說,蘇延的武功已經遠遠超出了趙敏的想象。
這是個比張無忌還要迅猛的練武奇人!
很快,一月之期已到。
蘇延在張三豐的教導下,武功突飛猛進,千錘百煉之下,實力穩穩地維持在全盛時期張翠山的水平。
雖然拳腳功夫稍弱,而且臨陣對敵沒有經驗,但內力著實不弱,能夠彌補上其他缺點。
這次比武,正好實戰一下。
蘇延這麽想著,倒了一杯茶水。
面前的熱茶冒著熱氣,被趙敏的玉指拿起,抿了一口。
二人相對而坐。
這一個月來,他們的關系從一開始的敵對,慢慢變成了亦敵亦友的奇怪關系。
說是敵人,其實是因為漢人和元人的對立關系。
除此以外,他們的相處還是很融洽的,性格也比較相投,都心底豪爽,無話不說。
再說趙敏還等著看蘇延把秦安教出來的徒弟很揍一頓呢,所以常常幫他出一出比武時候致勝的主意。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對方毫無勝算了。
“趙姑娘,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蘇延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等本郡主回去了,一定再邀高手,跟中原武林一決雌雄!”
趙敏笑得很開心。
“喔。”蘇延淡淡答了一聲。
“怎麽了,不敢放我回去?咱們可說好了,武當派不能出爾反爾。”
“你說誰不敢!就是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蘇延輕蔑的一笑。
趙敏也笑了,道:“論武功,小女子甘拜下風,但論勢力,我是朝廷郡主,麾下武林好手不下百人,你呢?”
“噫,這家庭不一般,我是配不上的,不過郡主要是願意,不妨下嫁……”
“滾蛋!”
蘇延看著臉上泛起薄怒的趙敏,不禁笑出聲來。
“我問你,如果我有一日落入你手中,你會怎麽辦,殺了我嗎?”
蘇延突然發問。
趙敏奇道:“為什麽要殺你,江湖紛爭,各有勝負而已,若是經常殺人,偌大的江湖只怕剩下來的人不多。”
“我不想只是個武林裡的高手,收復河山是我們漢家男兒的心願,我遲早也要在戰場上顯山露水。”
“那我先問,我如果落入蘇主任手裡,你會殺我嗎?”
“你肯嫁我我就不殺你。”
蘇延笑著答道。
“沒正形,我跟你好好說話呢!”
趙敏白了他一眼。
“說真的,郡主就算不嫁我我也不殺你。”
蘇延稍稍表露了一點真情實意,趙敏也聽出來了,臉色有些似有似無的泛紅,低頭不說話。
“總督大人!張真人請你去一趟!”
甲士匆匆來報,站在門外。
蘇延猜測十有八九是秦安上山來了,因為兩個時辰之前就有秦安派來的信使上山通報。
“知道了!郡主大人,一起走一趟?”
蘇延發出邀請。
趙敏“嗯”了一聲,默默無言跟上蘇延。
二人並肩走出院子,他們身後躬身行禮的甲士臉色古怪,還帶著笑意。
武當派大殿。
秦安搖著折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在他身後,站著那個學武功的漢子,一臉不情願,時不時的偷看一眼秦安。
他是蒙古那邊的人,卻被秦安擄走,硬是要他學武功,本來也是好事,但這漢子自從那天聽到秦安說,要殺兩條元狗,他就惶惶不安。
不敢不學,還不敢學的不努力。
況且到頭來萬一再成了他口中的“元狗”,被殺掉了,那才叫難受。
這估計是他有生以來最痛苦的學武歷程。
蘇延和趙敏雙雙走進大殿,蘇延向張三豐見了禮。
趙敏則是對著秦安怒目而視。
“呦,這不是郡主嗎,別來無恙,這一個月在武當可還住的舒心?”
秦安一副無賴的表情。
“謝秦大俠關心,我還死不了。”
趙敏冷冷對答。
“那太遺憾了。”
秦安此刻臉上的笑容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張真人,既然蘇主任也到了,那我們開始吧。”
說罷秦安一擺手,身後的漢子連忙走上前來,到大殿中央,怯怯地朝張三豐拱一拱手,看到趙敏,投以求救的目光。
不過趙敏也沒有辦法。
蘇延在張三豐的授意下,也來到大殿中央。
那漢子被秦安整治的畏畏縮縮,蘇延卻是精神飽滿意氣風發,二人的氣勢高下立判。
蘇延練武有精神力作輔助,打敗這個漢子輕而易舉,所以此時的他胸有成竹,昂首挺胸。
“開始!”一旁的道人大喊一聲。
漢子發一聲喊,衝上來一拳打出。
拳中夾雜有練出的流水勁,還有他自己原本的外功勁力。
蘇延在他胳膊上輕點兩下,便撥開了拳頭,另一掌發力打在他胸口。
漢子表情頓時很驚異,隨即痛苦,竟然就此倒在地上,一敗不起。
在場眾人驚呆了,秦安猛地站起身。
只有張三豐,趙敏完全不驚訝,靜靜地看著,趙敏甚至幸災樂禍。
“流水勁,呵呵,不過如此。”
趙敏出言譏諷道。
秦安不理她,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蘇延身上, 為什麽短短一個月就有這樣的功力!
要知道,那漢子在秦安的鞭策下,經過了一個月慘不忍睹的訓練,進步飛快,又有秦安親自陪他對練,已經粗粗得到了流水勁的深層意境。
可以說勝過蘇延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但現在卻出現了一招便落敗的情況。
難以置信!
“張真人,其中有詐!”
秦安憤憤不平道。
“胡說!你自己輸了就說有詐,張真人何等人物,會跟你耍詐嗎!”
趙敏反唇相譏。
張三豐起身笑道:“小徒的武功確實在這一月之內突飛猛進,原因老道也解釋不清,若是秦少俠不甘心,你親自與他比試一番吧。”
秦安看著剛剛爬起身的漢子,明白就算讓他再接著打,也不過是再敗幾次自取其辱而已。
眼看秦安武功不弱,自己出手,貌似也沒有什麽不妥。
只要不被說成恃強凌弱就好。
主意已定,秦安決定出手,他走到蘇延面前,一腳踢飛剛爬起的漢子,向蘇延拱手。
蘇延還了禮,說了聲“請”。
兩人出手極快,幾乎是同時出掌,霎那間拚了三四掌。
一掌比一掌快,再加上身法,秦安的掌力有些猛,如狂風驟雨一般猛打出去,蘇延奮力才能抵住。
秦安不信自己的十余年流水勁的功力竟然還壓不住對面這個小子,於是暗暗加大力度,拳勢越發的重。
流水勁的勁力運轉詭異,隱藏在猛烈的拳勢內,每一擊都有內勁往蘇延的雙臂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