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屋外一陣喧嘩之聲,有人嬉笑怒罵,而且不止一人。
蘇延心想應該是五散人到了。
果然一出門便見兩個人身著道袍或者袈裟,布袋和尚說不得帶著他們正在上樓。
樓梯上當先上來的是周顛,笑著打趣道:“秦少俠你家有錢的很呐,不如入了我明教吧,教主一定會封你個散人當當,以後我們五散人可就變成六散人啦。”
彭瑩玉一巴掌拍到周顛背上,笑道:“胡說八道,你是惦記上秦少俠的家產了吧,可見不懷好意。”
周顛聽了很是生氣,怒道:“我們六散人同氣連枝,我怎麽能居心不良,秦少俠願意拿出錢來讓六散人花那是很好的,我們都要感謝他。”
秦安笑而不語,引著五人進了自己的房間,向蘇延揮了揮手,蘇延也跟著他們進去。
眾人各自都坐好後,周顛急不可耐,問道:“咱們今晚去成陽侯府洗劫,把他的武功秘籍統統搜刮帶走。”
鐵冠道人咳嗽一聲,正色道:“周兄,咱們是要從這裡取得一些密信和密探名單,把成陽侯安插在中原武林的密探全都鏟除掉。”
周顛笑呵呵道:“對對,不過順便也能洗劫一次,這小子府裡的寶貝秘籍可不會少了。”
接下來是商議具體的行動。
五散人在外警戒,是一開始就確定好的,只不過五人分別負責的方位還有待商榷。
大都主乾道一共三條,分別通向城北,城南,城東,侯府到城西這段距離路過汝陽王府,說不得已經稟報了張無忌,讓他在監視汝陽王的時候,遇到特殊情況就順便支援一下。
那三條主乾道,分別由五人戒備。
冷謙在五散人中武功最高,由他負責城南的方向。
城南是向南方撤退的首選路徑,越接近中原,當地的武林門派就越多,隨時可以獲取沿路的支援。
周顛,彭瑩玉戒備城東,鐵冠道人,說不得和尚戒備城北。
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敵人在城南如果重重把守難以撤出,那便只能繞道城北,雖說路途變遠變數增多,但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那樣。
他們埋伏在這幾條路上的客棧裡,距離侯府不要太遠,還要時刻站在窗前盯著侯府的一舉一動。
蘇延從冷謙那裡接過一個火流星,用法跟煙花差不多,但更為方便,需要放出信號時只需拽一下底端的繩子,火流星便會衝上高空炸開煙花。
秦安又拿出七身夜行衣,分發給眾人。
周顛在身上比了下大小,樂呵呵道:“今天咱們就做一回賊,賊不走空,偷他個乾乾淨淨。”
蘇延也笑了,說道:“盜亦有道,我們就是義盜。”
眾人哄然大笑,行動前的緊張氣氛也消失無蹤。
等到夜色漸深,蘇延和秦安坐在成陽侯府對街的一家客棧裡。
這幾天宵禁又提前了,滿城都在抓刺客,侯府門前一隊又一隊蒙古武士魚貫而出。
“一隊四人,一個時辰內已經出去四隊了。”蘇延在窗邊盯著門口說道。
“還剩下多少人。”秦安坐在桌前倒著酒。
“我怎麽知道!”
蘇延沒好氣的說道:“我也就在他府裡住了一宿,要說房屋布局還知道一些,武士人數我哪能知道。我琢磨著怎麽也得三十人吧,再等等。”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武士又出去了兩隊,從那以後就沒了動靜,侯府也靜悄悄的,完全不像蘇延幾天前入住的時候熱鬧。
畢竟府內的高手們也統統被排了出去。
“動手吧,再等下去夜長夢多。”
蘇延把面罩戴在臉上,懷裡揣了一柄匕首和火流星,又把袖劍裝在胳膊上。
他看著胳膊上的袖劍,埋怨道:“師侄你為啥不早把這寶貝給我,遇到敵人也不用打了,直接就是一箭,指哪打哪,再塗點毒那不就一箭斃命了嗎?”
秦安翻了個白眼,道:“不想要可以還我。”
蘇延呵呵一笑,根本懶得理她,當先從房間另一面的窗戶那裡翻了出去。
與侯府正對著的那條街是不能走的,街上燈火明亮,一旦出去就得被發現。
他們選擇了繞行。
從客棧這裡沿著小巷一直走下去,前方會有幾座綢緞鋪連成一片,趁著這幾座連在一起的商鋪可以潛入街對面。
兩道黑影快速在小巷間飛馳著,前方兩個人影正拿著酒壺邊走邊喝。
那二人回頭一笑,是周顛和彭瑩玉,正在走向城東的埋伏地。
蘇延飛奔過他們身邊,道:“做賊不喝酒,喝酒不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