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沈長安回到了靈安縣。
蜈蚣精擄掠殺害了數十人,而且又到了凝結妖丹的地步,被沈長安乾掉了,自然是大功一件。
秦思梅知道後,親自表彰了沈長安的功績,並超額獎賞了一筆功績點給他。
聽說沈長安受傷了,還送了他幾顆療傷的丹藥。
這讓大家對沈長安羨慕不已,私下傳言,說這位貌美如花堪比天仙的司命大人,看上了沈長安,對沈長安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
尤其是龍庭越,看到美貌的師姐如此關懷沈長安這個小白臉,氣得險些咬碎鐵牙。
沈長安卻是有苦自知,這不過是秦思梅在進一步刺激龍庭越,好借刀殺人!
好在他故意弄出來的傷,成功的糊弄了大家,最終告了幾十天的假,在家中養傷。
不過,大概是看到秦思梅對沈長安有所青睞,玄偵司不少人都上門探望過他。
而余三兩得知他受傷後,也派余飛送來了一瓶療傷的丹藥,這讓沈長安覺得,自己這便宜師傅還是不錯的。
隨後的日子,他暗中用靈石提升修為,終於在病假快要結束之前,順利的開辟出第八條經脈路線,將修為推到了九品練氣境。
只要開辟出最後一條經脈,就能嘗試凝結金丹。
至於後續功法的問題,如今是特殊時期,再過段時間便向余三兩坦白自己的修為境界。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種變·態的修練速度,會讓余三兩怎麽看待,但如今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就算余三兩懷疑他身上有秘密,如今他在玄偵司當差,余三兩要動歪心思,也要掂量掂量玄偵司的分量。
而且沈長安覺得,余三兩雖然是個不怎麽正經的人,但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輩,應該不會拿他怎樣。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很快,一場滅頂之災便降臨到了白雲觀頭上。
這天。
沈長安正在家中用靈石全力開辟第九條經脈路線,後天就要回玄偵司當值了,得抓緊時間修練。
他盤膝而坐,兩手放在膝上,各握著一枚雞蛋大小的白色靈石。
精純的靈力從靈石中源源不斷的被汲取到他的體內,被《洞玄經》煉化成法力,再去衝擊體內穴道,拓展經脈。
“沈老弟!沈老弟在家嗎?”
院子外面有男聲傳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法力,所以格外響亮。
沈長安立即收功,張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等他來到院子裡的時候,春草已經打開院門。
來者是玄偵司的同僚,叫李青,一見沈長安便道:“沈兄弟,你們白雲觀出大事了!”
“出什麽事了?”
“有人拿著生死令,來玄偵司備案,要找你們白雲觀決一生死!”
“生死令是什麽?”沈長安疑惑不解。
“生死令就是……”
隨後,李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武國境內修真門派林立,大大小小的修正門派不計其數,龍頭大哥奉仙坊為了穩定地區和平,於是規定,各門派之間不可隨意相互攻伐殺鬥。
但各門各派之間,總會因為各種矛盾,或有意,或無意,結下各種仇怨。
總不能一直壓著別人,不讓別人報仇。
於是奉仙坊每十年都會發出去幾塊生死令,憑此令牌可以無視門派之間不可互相攻伐的條令。
能不能得到生死令,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可以去幫奉仙坊做事,也可以獻上大量物資或稀世寶物。
總之,報仇的機會是有的,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機會。
每一塊生死令只能用一次,而且有效時間也只有十年。
十年內不用掉,便作廢。
執此令牌方,可要求敵對宗門出來單挑或群毆,最終贏了的一方,可拿走對方的一切資源。
但這些千辛萬苦得到生死令的宗門,哪個不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會跑到敵對宗門來尋仇?
往往都是要求敵對宗門全體出來對決,直到將一方殺滅為止!
但無論是要求敵對門派出來單挑還是群毆,哪怕是要求整個宗門全部出來做生死對決,對方都必須接受挑戰。
如果對應的宗門不應戰,奉仙坊就會替持有令牌的一方出頭,將拒不應戰的宗門上上下下殺個雞犬不留!
所以生死令又叫催命令,一令難求,往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弄到手。
而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拿著生死令來玄偵司備案,指名要與白雲觀上下做生死對決。
沈長安一驚,急忙問道:“李兄,你來告訴我這件事,不會是讓我去白雲觀參加生死對決的吧?”
“嗨,沈兄誤會了!”
李青拍拍沈長安肩膀,帶著一絲羨慕的感慨道:
“說起來,沈兄你真是洪福齊天。你雖然是白雲觀的弟子,但你如今也是玄偵司的人。按規矩,你可以不必參與其中。
當然,倘若沈兄自己要求參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長安心說,傻·逼才要求主動參戰,嫌命長了嗎?
他問道:“那李兄你此番前來,是……”
李青歎了口氣道:“我是來告訴你,這次來找你們白雲觀尋仇的宗門實力很強,你們白雲觀恐怕要被滅門了!
趕緊去白雲觀吧,或許還能見你師傅最後一面。”
…………
白雲山,白雲觀。
余三兩拚盡全力,驅使飛劍將對手斬殺後,跌落在地,然後盤膝而坐,開始運功調息。
但不等他恢復法力,對面人群中便走出來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輕男子, 衝余三兩道:“在下霧虛觀薑成,向余觀主討教!”
余三兩看了一眼薑成,卻對他旁邊的一個中年道人說道:“黃觀主,當真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嗎?”
霧虛觀觀主,黃虎黃真人冷笑不語,實際上卻用法術秘密傳音給余三兩:“余道友,我霧虛觀好不容易才弄到一枚生死令,此番豈能放過你白雲觀?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此番我霧虛觀要將你白雲觀上下盡數屠滅!”
余飛看到師傅已經連番力戰兩位養丹境高手,已是強弩之末,站出來道:“師傅,此戰讓弟子應戰吧!”
余三兩看著嘴角泛血的余飛,老懷寬慰,自己這個弟子資質不俗,老實本分,尊師重道,大有希望凝結金丹,可惜此番卻將他生生的連累了……
不等余三兩發話,余飛已經衝向薑成。
但他雖然已是九品練氣境,又豈是養丹境修士的對手?
不到十個回合,余飛便被薑成用法術擊殺。
薑成扭下余飛的腦袋,拿在手裡觀賞似的把玩道:“雖然愚蠢至極,卻勇氣可嘉。哈哈,這顆人頭我收藏了,我要把他做成酒杯。”
殺人不過頭點地,現在薑成不但殺了余飛,還擰下了他的腦袋,更揚言要將他的頭顱做成酒杯,可謂惡毒至極!
余三兩恨恨的看著薑成,知道對方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他看向四周,白雲觀的弟子幾乎已經在比鬥中死傷殆盡。
白雲觀完了!
一想到傳承千年的白雲觀毀在自己手上,余三兩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