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弘拿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道:“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等,看你還有多少這樣的符。”
貝先生站在殷弘身後,撚著胡子冷笑道:“還以為陰溝裡翻了船,結果不過是虛驚一場。”
陳子勇在旁邊摩拳擦掌,一副隨時準備對沈長安出手的樣子。
陳員外膽子也回來了,他吩咐家丁道:“把他圍起來,不要讓他跑了!”
沈長安歎了口氣,心說我真不想殺你們啊!
他看著殷弘等人道:“殷公子,陳員外,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就不怕我還留有殺招?”
殷弘笑道:“你當我們是傻子麽,血海深仇,有殺招你會留著不用?來,用給我看看啊!
這種小伎倆,能唬得住那些頭腦簡單的,卻唬不住我等!沈長安,今日你在劫難逃!”
沈長安笑了笑,道:“那好,那你們就去死吧!”
說著,摸出一張黃符注入法力。
那符立刻化作一道白光飛上空,然後密密麻麻的箭矢瞬間從白光中射出,嗖嗖嗖的射向四周。
一眨眼的功夫,除沈長安所在的區域安然無恙,其他地方都插滿了箭矢,陳員外等人當場被射成刺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沈長安走到尚未氣絕的殷弘面前,說道:“殷公子,這殺招的滋味如何啊?”
殷弘雖然武藝高超,竭力躲閃,但還是身重數箭倒在地上,他怎麽也不到沈長安留有這麽厲害的殺招。
更憋屈可恨的是,你特麽先前還裝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樣戲耍我們!
可恨啊!
殷弘露出一個慘笑,濃稠的鮮血從口中噴湧出來,他苟延殘喘地說道:“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呵呵……我會在下面等著你!!”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殷弘咬著牙說的,說完便氣絕身亡。
“不聽帥哥言,吃虧在眼前。”
沈長安不再看死不瞑目的殷弘,而是走到一個櫃子後面,一把將韓春娘拉了出來,笑道:
“嘿,嶽母大人你還活著啊,這下我們可要好好的聊一聊了!”
沈長安第一次使用水罩符時,韓春娘就因為害怕,躲到了櫃子後面。
她只是個工具人,又是個女人,膽子不大,所以一直躲著不敢出來。
萬箭符是下等靈符,威力有限,沒有徹底穿透櫃子,這才讓她僥幸保全了性命。
如今看到沈長安一出手,屋裡的人就死成了一片,她心裡已經把沈長安當成了催命閻王。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沈公子饒命啊!沈公子饒命啊!”
沈長安笑道:“不應該叫女婿嗎?”
韓春娘嚇得直發抖,再次磕頭求饒:“奴家不敢!公子饒奴家性命啊……”
“饒不饒你,要看你的表現了。”
…………
一個時辰後。
陳府。
屋子裡,趙青璿看著那些被箭射得像刺蝟一樣的屍體,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一共死了九個人,全部死在萬箭符之下,無其他傷痕。現場除了一張使用後廢掉的萬箭符,還有兩張使用過的水罩符。
沈長安站在屋子中間,旁邊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韓春娘,兩人正在接受玄偵司辦案人員的問話。
根據兩人的口供,大致上拚湊出了事情的經過:陳家想把女兒嫁給殷家,於是弄死了原來的親家沈家,沈公子失憶未死,於是又設了個殺局,不料卻被反殺。
就目前的線索來看,這是一起自衛殺人。
至於為什麽沒喝那杯毒酒,沈長安給出的解釋,是因為無意間偷聽到了殷弘和陳員外的談話,洞悉了他們的陰謀,於是將計就計,好弄清真相。
反正這二人已經死無對證,他也不怕玄偵司查證。
武國雖然是世俗王朝,實際上真正的掌權者是背後的那些修真門派,凡人命如螻蟻,但也是修真門派的根基所在。
試想一下,凡人都死光了,修真門派去哪裡補充子弟?
修真者的後代,也只有很小的幾率能夠修真,而且修為越高的修真者,越難留下血脈子嗣。
凡人,其實是修真者們豢養的資源。
任何事情都要有個規矩,凡人雖然命如草芥,但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也不能隨意去迫害欺凌,不然國家就會亂套,所以修真者殺了人一樣要被追究責任。
當然,不守規矩的修真者多的是,就看你本事大不大,後台硬不硬。
像沈長安這種小小的練氣境修士,後台不硬,資質不好,一下子殺掉九個人,是應該推到菜市口一刀砍了,好讓凡人領略修真門派的公正嚴明。
但如果是自衛殺人那就另當別論,只能怪這九個人自己找死,無怪他人。
沈長安殺人之後,先是恐嚇了一下韓春娘,然後不露痕跡的點出,她不過是個幫凶,只要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給出來,是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接著他便帶著已經六神無主的韓春娘,跑到玄偵司投案自首。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又勘驗完現場,這個案子基本上也就定性了。
“目前來看,你是迫於自衛才殺人的。但還有一些案情沒有徹底搞清楚,所以你暫時不能離開靈安縣境內。”
趙青璿將一張折好的靈符遞給他,“這枚符你拿著,方便我們找你。”
沈長安把符收好,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趙青璿揮手讓他離開,臉色比較冷淡,原因自然是因為昨天晚上,沈長安吃了她的豆腐。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帶著一個丫鬟走了進來。
丫鬟春草看到屋子裡躺滿了死人,嚇得花容失色。
當她看到沈長安後,立刻大聲喊道:“姑爺,你怎麽在這裡啊?小姐沒和你在一起嗎?”
陳家小姐對沈長安來說,不過是名義上的未婚妻,心裡隻把她當朋友看。
聽陳員外說她選擇了殷家,也有點難過,這是大部分地球人的通病,就算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但我得知你突然不喜歡我了,我還是會有點難受。
但難受歸難受,沈長安急著洗脫罪責,殺人後很快就帶著韓春娘跑去自首了,壓根就沒顧上這位陳小姐。
現在聽丫鬟春草向自己問起陳小姐,就更覺得莫名其妙。
沈長安冷淡地道:“你家小姐怎麽會和我在一起呢?”
春草急忙說道:“姑爺, 小姐得知老爺要戕害你,被老爺關了起來。昨晚半夜她逃出去向您報信,一直沒回來。
小姐她、她沒有去找你嗎?”
嗯?
沈長安怔了一下,這麽說來之前陳員外是在騙他,可陳小姐確實沒有來找自己啊!
倒是趙青璿心思活絡,問道:“你們家小姐昨夜幾時離開陳府的?”
春草道:“子時以後。”
趙青璿眉毛一下子擰了起來:“不好,你家小姐恐怕是被昨夜那名鬼修擄走了。”
昨夜她值守玄偵司時,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鬼氣出現在玄偵司附近,於是便找了過去,最終和余三兩將其擊退。
今天一早,有城中居民前來報案,說昨夜子時左右,在自己家閣樓上,暗中窺見一團黑氣擄走了一名倉皇奔走的女子。
春草心中隱隱不安,問道:“鬼、鬼修?什麽是鬼修?姑爺,您知道嗎?”
沈長安臉色發白,原來陳小姐並沒有變心,反而一心要救自己,結果卻被鬼修擄走了!
他對黑袍記憶深刻,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
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如果陳小姐出了什麽事情,自己豈不是要一輩子良心不安?
陳小姐癡情而單純的形象走馬燈似的掠過沈長安的心頭……
傻瓜,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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