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不久,管家張河就和楊貝開始忙碌起來了,他們在為幾天后去漠北準備著。
楊貝從馬廄牽出兩匹好馬來,據說這是托人從內蒙古精挑細選買過來的。馬匹毛色發亮,膘肥體壯,奔跑起來風馳電掣,動如脫兔,深得歐陽劍喜歡。它們跟了歐陽劍有好幾年了,這次又要跟隨主人遠去漠北,自是最合適不過了。
張河又把車軲轆拉了出來,配上另外兩匹馬,這車是為師娘和怡妹備的,雖然她們武功也不弱,但還是坐車好些。待一切準備妥當,已是飯點。
‘’張河,我們這次去漠北辦事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你就留下來打點家裡,你跟我多年,勤儉忠厚,為人踏實,我是信任你的。‘’
‘’你放心,我會盡力把家裡打點好的,只是你們去那麽遠的地方,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江湖險惡。‘’
‘’那是自然,我們會格外注意的。‘’歐陽劍回應道。
‘’城南的那些地,就暫時不要收地租了,這些年,天下不太平,民不聊生的。‘’
"好的,‘’張河答應著。
‘’還有就是,劉媽留下來幫你做點事,她家裡困頓拮據,辭了會沒有活路的,你安排就是。‘’
‘’好的。‘’張河回應道
‘’綢莊的生意要好生打理,它是我們歐陽家的祖產,也是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歐陽劍很關心綢莊的生意自有他的道理,綢莊到他手裡已有三代人之久,不能讓它毀在自己手上,況且每年收入可觀,帶來了滾滾財源。
‘’我會謹記在心,盡全力打理好綢莊生意,請主人放心。‘’
見張河信心滿懷,歐陽劍頻頻點頭,‘’這樣我就安心了。‘’
‘’那好,我先去忙了。‘’
‘’好,去吧。‘’歐陽劍揮揮手道。
待張河走了後,歐陽劍來到裡屋,囑咐夫人寧倩多備些銀兩,以便不時之需。
‘’銀兩我早已備好,不必多慮。‘’寧倩關心地說,‘’這幾天你就好好歇息,我會做好萬全準備。‘’
‘’那好,有勞夫人費神了。‘’
‘’看你說的,一家人還這麽客套。‘’寧倩嗔怪著。
三天后,他們一行人出發了。
阿七和金老三也被押著一同前往。
走了幾天,路上還算順當,沒發生什麽磕磕絆絆的事。
這西北的地理風貌相比南方,差別很大,滿眼望去,不是戈壁灘,就是黃土山,山上植被極少,大風過處,塵土飛揚,十裡八地也見不著一個人影。這種自然環境,許是乾旱少雨導致的吧。
這天,他們來到一個小村莊,村頭有一家小酒館,他們準備在此小憩,然後吃飽喝足,給馬匹補充好糧草再趕路。
進得店來,只見店內陳設簡單,三五張小桌,旁邊一排櫃台,裡面放了酒和當地的一些小食品,像什麽麻花,芝麻糖之類的。望向裡面有一扇門,門後面應該就是廚房了吧。
見有人進來,店小二忙不迭地道,‘’客官有請,需要點什麽?‘’
楊貝用手指了指酒缸,‘’來兩碗酒,再來幾碗米飯,一碟花生米,一碟鹹菜,還有其它什麽菜?‘’楊貝問道。
‘’有有有,多著呢,別看我們店小,但花色品種多著呢,有牛肉干,狗肉煲,香菇煲雞,只是米飯沒有,只有包子饅頭。請問客官需要哪些,小的好去準備。‘’
歐陽劍在旁聽著就很納悶,
一個小酒館,周邊也沒什麽人家,誰來吃這些好東西?這引起了他的戒備之心,因為他打聽到,這裡去到漠北已經不太遠了,百八十裡地而已。看來自己要多長個心眼才行,歐陽劍提醒著自己。 ‘’把你說的菜,一樣來一大盤。‘’
‘’好好,客官稍等,馬上就好。‘’
一行幾人落定,就等店小二上菜。
‘’咳咳咳,‘’有人咳了幾聲,循聲望去,是櫃台裡面的掌櫃,由於他一直沒說話,並沒引起大家的注意。
只見這位掌櫃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頭上留著幾根稀疏頭髮,上穿一件薄綢衣服,面前櫃台上擺著一把算盤。雖不言語,但看起來挺精神,厚厚的鏡片後面是一雙狡黠的眼睛,讓人感到深不可測。
‘’掌櫃的,請問這裡到漠北還有多遠?‘’‘’噢噢,大概還有百裡出頭。客官打哪來啊?‘’掌拒終於說話了。
‘’我們從杭州來,因為家道變故,去漠北投奔親戚。‘’歐陽劍撒了個謊。
江湖詭異,他得留個心眼。
在他心裡,已隱約有了一絲不詳之兆。
‘’來囉,菜來囉,‘’店小二扯著嗓子喊道。
正想著,店小二已把飯菜擺好。
於是幾人落定,開始吃飯喝酒。
‘’這牛肉干不錯,貝哥哥你多吃些。‘’歐陽怡望著楊貝道,‘’這是我這些天吃過的最好吃的菜了。‘’
‘’嗯嗯,口味是不錯,怡妹多吃。‘’
‘’那是自然,這麽好吃,不多吃才怪。‘’歐陽怡咯咯笑著說。
吃完飯,大家又休息了一會,然後準備繼續趕路。他們計劃在天黑前趕到漠北。
‘’客官路上小心,大路小路都不好走,當心囉。‘’臨行前,掌櫃說道。嘴角露岀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原來,這家客店是閹黨設在當地的一個秘密聯絡點,監視來往客商,專為漠北的閹黨鷹犬通風報信。
歐陽劍一行的情況早已被漠北的那些惡徒掌握。
一場腥風血雨的搏殺就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