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家協會每年發行的特殊系列卡牌不會超過三套,每套發行數量不定,但只會有最多54張特殊規則卡牌混雜在其中,也就是每種卡牌花色數字最多各一張。甚至有可能,一整套卡牌中只有兩張特殊卡牌,而且不經過市面而是直接贈送給與協會有特殊關系的人們。
因此,想要得到一張特殊系列的卡牌本就困難,如果那張牌再擁有特殊的使用規則,沒有運氣就必須有金錢才能獲得。
拉文德男爵和盧旺達男爵雖然相比夏德富裕,但還沒有那麽多錢去收購珍貴的羅德牌。但他們都是羅德牌高手,依靠紙牌技巧從朋友們和外地羅德牌愛好者手中贏牌,今天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賭局采用三局兩勝的方式進行,而拉文德男爵與盧旺達男爵,至少要分別下場一次,其余場次可以讓各自的朋友代替完成。
因為只有兩個人參與,因此雙方各自使用一副牌來參賽,拉文德男爵的朋友,在托貝斯克市預言家協會工作的坎德拉先生負責洗牌和發牌。
首次發牌兩張,雙方決定是否停牌或繼續。每局中一方獲勝五次本局結束,計一分,首先獲得兩分的一方獲勝,獲得對方的賭注。
賭注可以參與到牌組中,因此在雙方出具羅德牌鑒定證書,證明卡牌的真偽後,牌局正式開始。
“我的這副牌使用了5年,替我贏得了超過100場對局的勝利!”
等待洗牌過程的拉文德男爵側身靠在石桌上說道。
“我的這副牌曾經與我一起上過戰場,雖然現在看不出痕跡,但它侵染過我的鮮血。”
盧旺達男爵握緊拳頭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夏德激活靈魂中的命環,使用咒術【血的回響】看了一眼盧旺達男爵的牌組,然後繃著臉不露任何表情。
葡萄架下的氣氛在雙方“放狠話”的這一刻到達了頂峰,拉文德男爵和盧旺達男爵,都選在第一局上場。那熱烈的氛圍也吸引了花園葡萄架附近的宴會參與者,但發現是羅德牌競技後,只有少數的幾位先生選擇在此旁觀。
夏德被迫站在石桌旁,但其實對這種花哨的賭博一點興趣也沒有。他記下了規則後,又留意了一下盧旺達男爵紙牌上的血痕分布,隨後便沒有繼續去觀看牌局,即使周圍所有人都在緊張和微笑,但他沒有被這種氣氛感染。
“紙牌有什麽好玩的?”
夏德不太理解這個世界的人們的想法,認為這是文化差異造成的想法不同。
所以,只是分心留意著牌局的進程,主要的心思還是四處亂看,想要知道腦海中的女人提到將要發生的大事是什麽。
在第一局進行到一半,拉文德男爵捏著紙牌開始冒汗的時候,夏德看到在沒有被典雅的花園煤氣燈和蠟燭照亮的側邊小路上,居然又有一隊正神教會的環術士小隊出現了,他們從施盧赫湖的方向而來,大概很早以前就在湖邊,只不過夏德沒有注意到。
這隻小隊的人數只有六人,但夏德認識他們其中的三人,雙方在距離銀鸚鵡牛奶配送公司很近的爆炸銀器店門口見過。
一人異常壯碩,一人氣質像是學者,還有一位,在夏德剛來這個世界的那天下午,給他遞過可以領取救濟糧的教會傳單。
“這是正神【和平慈父】的【戰爭與和平教會】的環術士。”
夏德將視線從一行人身上移開,防止被他們發現。而環術士們雖然也注意到了葡萄架下有眾人聚集,
但沒有向這邊走,而是通過那條不起眼的花園小徑繞向莊園前方的庭院。 “這下有兩隻環術士小隊出現了,大概是不同教會的......究竟會發生什麽呢?”
他心中想著,然後被身邊的男人們的驚呼嚇了一跳,原來是盧旺達男爵抽中了那張【古代童話·火柴女】的特殊牌。
前來進行羅德牌競技的雙方當然都帶了骰子,雖然盧旺達男爵第一次骰出了13,便意味著他無法使用特殊規則,但這還是讓圍觀的人們異常興奮,個頭兒不高的男爵本身也相當得意。
這也是夏德無法理解的,畢竟他根本沒有觸發規則。
盧旺達男爵將這份“好運氣”延續了下來,在第一局中首先獲得五次勝利,戰勝了拉文德男爵。後者抿著嘴看上去心情相當糟糕,但還是在起身時,擠出假笑誇讚對方的牌技不錯,那滑稽的表情讓葡萄架下的歡樂氣氛更加的濃鬱了。
雖然盧旺達男爵贏了,但他沒有選擇繼續由自己進行對局,而是讓他的朋友錫克先生,一位在本地經營麵粉工廠的工廠主來參賽。 同樣的,拉文德男爵也請出了自己的朋友,在冷泉宮做過花園管理的園藝藝術家索拉爾爵士。
這兩位都是他們真正的朋友,以往也出現過很多次,不是夏德這樣的雇傭朋友。
對局再次開始,拉文德男爵因為已經輸掉了一局,因此異常的緊張。但那位花園園藝藝術家則很悠閑,他甚至還叼著一根牙簽,一邊用手指撥弄自己的小胡子一邊解釋自己正在戒煙。
此時夜晚已經完全降臨,三輪月亮高懸於夜空之上。葡萄架下的燈光,主要是依靠著花園中那些造型典雅的煤氣燈,以及被眾人固定在桌面上的燭台提供的。
暖黃色光芒下的羅德牌競技者們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牌,圍觀的男人們也在期待著每一次的開牌。
只有無聊的夏德沒有被這場牌局吸引,他望著葡萄架上垂下的紫紅色葡萄,心中想著,不知道湖景莊園的主人,是否介意客人私自帶走一些這種飽滿的果實。
“說起來,貓可以吃葡萄嗎?”
夏德的思維發散的很快,但主要的注意力,還是在觀察附近是否有異樣。
眼睛亂看時,看到兩位穿著黑色正裝的中年紳士,端著酒杯從葡萄架旁的花園小路經過。他們談論著精神醫學的話題,大致是用聖潔的銀器對人的後腦杓進行重擊,是否可以治療較為嚴重的精神類疾病。
夏德看到了施耐德醫生,同樣的,端著酒杯的施耐德醫生。在與朋友的閑聊間歇偶然向著葡萄架下一瞥,也一眼看到了一群人中最年輕的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