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那好,一周內給你消息。既然你只要比較知名的研究團體,我想甚至連一周都用不到。”
教授接過裝錢的信封,也沒看裡面有多少鈔票就放到一旁,隨後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偵探,其實我本來打算最近幾天去找露薏莎的......我又做那種夢了。”
“什麽?怎麽會?”
夏德一驚,此時距離【歡愉夢筆】失控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露薏莎小姐明明確認了教授的身體恢復很快,並且沒有遭受更多的精神影響。
“做了幾次夢?什麽時間?”
“一次,就在昨天。”
“那請把手給我。”
夏德抓住了曼寧教授的右手手腕,在教授頗為擔心的表情中,做出了一幅聆聽的表情。十幾秒後,他面色輕松的松開了教授的手:
“您放心,不是那種問題,您很安全。”
近距離接觸的狀態下,“她”沒有感受到教授體內絲毫的低語要素。
“那為什麽會做那種夢?”
曼寧教授不解的問道,經歷了前不久的大病,這位老先生目前的狀態不能說完全恢復。
“我不是學者,無法解釋夢的成因。但我建議您,去找我的一位心理醫生朋友。”
夏德身上沒有施耐德醫生的名片,所以要來了紙筆給教授寫下地址,邊寫邊說道:
“我這個朋友只是普通人,很擅長這方面的心理疾病,他會給您幫助的。”
教授一下漲紅了臉,語氣遲疑的問道:
“所以我的夢是......”
夏德點點頭:
“是的,至少這一次,真的只是您自己做的夢。但請放心,
我不相信‘白天想的事情會在夜晚變成夢境’這種沒有依據的說法,因此不會對您產生任何懷疑。在我看來,這可能是上次的事情,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創傷。”
寫完地址後便很識趣的起身告辭,從曼寧教授到樓下送他時的表情來看,教授大概率真的會去找施耐德醫生看病。
告別了教授,夏德便計劃著今天去冷水港市轉一轉。此時距離美人魚雕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周多,不必再擔心這麽危險的事情波及到自己。同時,就算在海港城市找不到下一枚血錢,但還有從日記本上發現的環術士勒梅爾的安全房等待探索,夏德很期待自己的收獲。
這一趟旅程雖然便捷,但也有些危險,所以夏德不打算帶著自己的貓去海邊旅遊。又因為擔心自己晚上被困在冷水港市回不來,所以返回聖德蘭廣場後,又帶著米婭出門,在羽毛筆大街找到了居家的女作家。
考試周結束後,她要著手開始《蒸汽鳥日報》上的偵探連載。第一個故事根據夏德從墓園的兩個鬼魂那裡聽來的故事改編,因此這段時間也沒有外出取材的必要,露薏莎小姐應該不會出遠門。
“又讓我照顧米婭?哦,當然可以。”
作家小姐很好說話,從夏德那裡接過了有些不情願的貓,然後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次你要做什麽?不會又是什麽危險的事情吧?我說過,這種......”
“不不,這次雖然和上次是一個目的地,但這次並不危險。”
夏德說道,露薏莎小姐了然的點點頭:
“一樣的目的地.....那好吧,我幫你照顧貓,反正今天也沒有出行計劃,但記得早點回來。還有,不要再帶魚作為紀念品了。”
“沒問題,不過上次的魚湯口味可真不錯。”
夏德笑著說道,拍了拍米婭的頭,在貓咪不舍的叫聲中,與金發女作家道別後便離開了。
露薏莎小姐沒有送他到樓下,而是抱著悶悶不樂的米婭站在窗口,看著夏德的身影出現在街上,然後沿著街道遠去:
“上次的地方......冷水港......假期愉快。”
多蘿茜·露薏莎嘴角勾起,笑了起來(注)。
安頓好了米婭,夏德便可以用一整天的時間進行探險。這次不必進行麻煩的旅行前準備,因為他在將需要帶著的普通物品塞進行李箱後,直接用布將行李箱變成了布偶,掛在了腰上。
隨身攜帶的遺物只有【善良之槍】、【命運的二十面骰子】和【海盜的血錢】,這三樣物品和無法被變成玩具的施法材料“風向標藍草的萃取液稀釋劑”、可以使用一次性陽光槍的煉金物品以及兩張創始系列羅德牌,一起包在防水的帆布中隨身攜帶。
青蛙腿和骨粉可以被變成玩具,這兩件物品本身不具有超凡性質。
收拾好了一切,反鎖家門,便進入了地下室牆壁後的隱藏空間。念誦咒文觸碰古神雕像後,成功來到了冷水港市外面的海崖下黑暗洞穴。
因為這條路已經走過一次了,所以這次隻用了二十三分鍾,夏德便在冷水港市碼頭的偏僻海灘登陸。
今天的冷水港雖然天氣有些陰沉,但沒有下雨。從海中爬出來的夏德渾身濕透,所以只能在海灘上用毛巾擦乾淨頭髮上的水,然後換上了乾淨的外套和褲子,才敢進城。
依然選擇在碼頭區霍格倫茨大道的金玫瑰旅店,用約翰·華生的假名字住下。等夏德放下行李開始更換乾燥的襪子和內衣時,時間是這天上午的十點四十分。
選擇和上次同一家旅店,也有想要確定上次的事情,是否已經調查到自己身上的意思。但在房間內等了二十分鍾,也沒有看到有可疑的警察或者環術士小隊出現,這讓夏德放松了很多,知道今天可以稍微隨意的行動了。
來冷水港市有兩個目的,血錢的探測要走遍整座城市,所以夏德想著先去看看那位船員勒梅爾先生的安全屋。
他買下來的遺產中一共有三本日記,其中在日期為兩年前秋季的記錄中,夏德發現了安全屋的具體位置,以及勒梅爾先生對附近餐館的抱怨。
和露薏莎小姐租下了偏僻巷子的破爛房子,奧古斯教士從朋友手中租賃地下室類似,常年出海的海員在城裡租下了一棟三層公寓的閣樓。甚至為了防止自己在新大陸長時間停留,因此每次付房租時,一次性支付一年的額度,所以夏德也不必擔心那間安全屋已經被人發現。
安全屋的位置同樣在冷水港市的碼頭區,確切來說,在距離上次事發的美人魚巷兩個街區的新丹頓街。
這條街是碼頭區專門用來魚貨交易的街道,不管是本地餐館的采購還是外地貨商的大型交易,都在你這裡進行。街道濕滑,沿街多是賣魚的鋪子,還沒轉進街道就能嗅到那種腥臭的氣味。
地面用碎石子鋪成,街道足夠四輛馬車並排行駛。吆喝聲、車輪碾過地面以及嘈雜的交談聲響匯聚在一起,讓海港城市濃重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
海鷗在頭頂盤旋,野貓在與新丹頓街交叉的巷子角落,虎視眈眈的尋找著獵物,或者與同類們為一個垃圾堆的所屬權而大打出手。
夏德雙手插在口袋裡,低著頭從肮髒潮濕的巷子走入了街道。腳下的積水坑中有些血色,空氣中彌散著的魚類味道讓他有些不適應。右手邊就是賣魚的鋪子,淺淺的鐵皮魚缸直接放在店門口,碩大的黑色海魚在水中遊蕩,偶爾擺尾時濺出來的水花,讓地面多了更多積水的痕跡。
抬頭向右看,新丹頓街41號就是目的地。夏德看了一眼被積雨雲擋在後面的太陽,隨後壓了一下頭頂的黑色帽子,然後抬腳走了過去。
邁上台階,生鏽的房門讓想要敲門的夏德猶豫了一下。敲門後,足足等了兩分鍾才有人打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瘦小、戴著白色假發、拄著拐杖的老人,他的眼睛深凹進眼眶裡,鼻子倒是很大。老人的年齡大概比奧古斯教士還要小一些,臉上的老年斑非常明顯:
“找誰?如果是強盜,去別的地方,這裡住的都是窮鬼。”
看了夏德一眼發現是陌生人,向外吐了一口痰,然後想要要關上門。
但夏德的手按住了房門,他對門內口音非常重的粗魯老人說道:
“喬治·安東尼是住在這裡嗎?”
這是勒梅爾的假名。
“安東尼先生死了,遺產給了遠方親戚,我來幫他收拾東西。別找我要什麽身份證明,他死在海裡連屍體都沒找到。”
夏德說道。
開門的老人狐疑的看著他, 夏德的半張臉都藏在帽子底下,怎麽看都是可疑的人:
“死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就算他死了,沒有看到遺囑,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從我這裡帶走東西。這棟房子是我的,房子就算租給了其他人,這裡面的東西也是我的。哦,該死,你還說自己不是強盜,快,快離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意思是他想要吞掉勒梅爾的東西。
但夏德既然敢來,就早有準備,他從日記本中早就知道這裡的房東是多麽糟糕的人:
“你看看這是什麽。”
說著將大衣微微拉開一點,露出藏在腰間的手槍。隨後,將那本小小的證件在老人面前晃動了一下:
“你識字嗎?”
“軍情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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