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這混元神功半月有余,實力增進還是較為可觀的,只不過他本人對自身實力沒什麽概念。
武林中人,他遇到的較少,唯一遇到的就只有張天一人,不過張天的實力就差遠了,他也就沒了參照。
對自身實力缺少一個有效的評估,這讓他有些不舒服,不過就目前而言,他的實力應對大部分常見情況,還是夠用的。
至於不常見的,他也沒遇到過,咱也不知道會怎樣,這玩意只能等遇到了再說。
除此之外,他對這個世界的武力值有頗多疑惑,在沒有得到混元神功之前,他可以憑借出其不意解決一隻修煉近百年的蛇妖。
照理說,這樣的蛇妖,哪裡是凡夫俗子能夠應付的?
可偏偏,他就憑借那把鬼頭刀,硬生生的將那蛇妖斬殺,並且獲得了這混元神功,這更是讓他糾結疑惑。
可惜,至今他也找不到什麽答案,這個問題,只能埋在心裡,他倒是對張天旁敲側擊過,可對方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沒悟到他的意思,反正就是所問非所答。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他也修煉到了今天。
這日,他照常早早起床,在附近吃著包子,聽聽周圍路人的議論八卦。
幾日下來,關於王員外身死的事件,也沒個準確結論,眾人各有各的說法,朝廷那邊也沒有對外公開什麽,以至於在這幾日被各種神話之後,漸漸冷淡下來。
就今天而言,已經聽不到有誰再提及王員外了,想來熱度已過,畢竟事不關己,還是這等亂世之下,老百姓還是該怎樣怎樣,過好自己的日子。
很顯然,王員外的死,對藍也沒有造成絲毫的麻煩和影響,唯一來找過藍的,就只是張天罷了。
“王員外的死,六扇門並不打算追查凶犯,他本就罪孽深重,他身後的那些人更是不願意為他出頭。”
“我還是想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你說王員外幾年前就死了?那東西又是怎麽控制著王員外的身體?”
這些,是張天帶來的話和疑惑。
藍只是隨便扯了個借口,說是什麽妖怪之類的,至於鬼神之談,可不比妖怪更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所以,在得知那是某種妖怪之後,張天雖然還是頗為恐懼,但他一生也遇不到幾次,所以也沒造成什麽心理陰影。
妖怪害人,他至少會出現,光明正大。
可鬼神……就有些縹緲詭異了,這玩意兒可比妖怪更嚇人。
總之,王員外的事件,就此不了了之,對於朝廷而言,他的死皆大歡喜,沒有什麽影響。
對於藍而言,更沒什麽影響,相反還獲利一門神通術法,美滋滋。
吃過早餐,沒啥事的他,這幾天修煉也感覺沒啥進步,於是就四處逛了逛,他在這個世界沒什麽朋友。
街坊鄰居也不太敢與他接觸,畢竟他在外人眼裡,就是個劊子手,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
再加上那一臉嚴厲凶狠,雖顏值不錯,可因為身份加持,還真沒什麽人緣可談。
四處走走,有認識他的,也只是遠遠的低聲交談,倒是有幾個膽子大點的,敢遠遠跟他打聲招呼,連走近都有點虛。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這樣一來反倒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人情往來,無愛一身輕,無親無友更是可以放飛自我。
下午,刑部的人傳來通知,黃昏時分有一夥罪犯要斬首,一共四人。
簡單問了問,
了解到那四人乃同胞兄弟,從南方跑到了京城來,沒錢沒人脈,四兄弟跑到碼頭去做苦力活。 一次碼頭火拚,兄弟四人失手打死三人,這還沒來得及跑路,六扇門的捕快就已經到了。
四人同時被捕,一番審問宣判後,定在了今天問斬。
除此之外,碼頭的其他人卻沒有任何事情,唯一被殺頭的,就只是他們四人。
冤嗎?
不好說。
黃昏時分,刑部的人宣讀了四人的罪行後,便由監斬官下令問斬。
令牌落地的聲音,敲響了四人的警鍾,宣告了四人的生命到此結束。
兄弟四人歪頭面面相覷,眼中盡是絕望,眼眶通紅,淚水直流。
“哥哥們,咱們下輩子,還要做兄弟!”
“爹、娘!孩兒不孝,先走一步了!”
“兄弟們,咱們黃泉路上,一起走!來世還做兄弟!”
四人大聲哭喊,淚如泉湧。
可憐他們那頭髮斑白的父母,還在南方一小村子裡,苦苦等待著兄弟四人回家,團聚。
他們也許後半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的孩子,在此刻將要人頭落地,天人兩隔。
可憐,可恨。
犯了錯,這是他們應有的懲罰,怪不得別人。
“安心上路吧。”
握著鬼頭刀, 藍難得的開了一句口,他從不跟死刑犯說話,這是第一次。
聲音不大,但他身前的男人,卻聽得一清二楚,他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止不住的流出。
一臉的決然。
手起刀落,三顆人頭齊齊滾落在地,滾了幾圈才停下,鮮血噴灑一地。
唯獨藍刀下的那人,頭顱被脖子上的皮囊連住,並沒有掉落在地上,掛在胸口,極其恐怖。
將刀刃擦拭乾淨,不管台下眾人的議論,藍默默地轉身離開。
四人斬首結束,沒有親朋好友前來收屍,最後還是由朝廷的人將屍體搬走,用木車拉到亂葬崗隨便挖了個坑,用席子裹住後埋了起來。
“哥幾個,忙完了就回去吧。”
幾人埋完了四人的屍體,在旁邊休息了一會兒,其中一人開口道。
“不得不說,這藍的刀法是真厲害啊,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嗨呀,熟能生巧吧。”
“……”
夜色降臨。
幾人邊聊邊走,並沒有人注意到,在林子裡的某棵大樹後,有一黑袍男人,站在那裡,注視著幾人離開。
淅淅瀝瀝的小雨,讓泥土泥濘不已,直到幾人的聲音徹底消失,那黑袍人才走了出來,赫然站在那剛埋好的墳前。
他摘下黑色的鬥笠,鬥笠上的烏鴉飛到他的肩頭站立,手握鬥笠,背扛鬼頭刀,正是藍。
“唉,可惜你那三兄弟,不是由我斬首,縱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幫到他們了。”
他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