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大岡才百分百確定,自己與羽田秀吉一直關注的那個人終於動手了。
關於東京的布局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在各個行業都安排大岡的人手,只為了等大岡家主來到東京後,能夠迅速控制這座城市。
地下市場、警視廳、市政廳三方通力合作,用絕對的人力壓倒在東京的其他勢力。
包括那些財閥、豪門、富商、貴族等等,在絕對人力的面前都不過是案板上的肉。
引頸受戮,任人宰割。
但這些滲透,到中層就全部失效,無論是愛爾蘭控制的地下市場,還是警視廳的中層人員。
在東京有一條暗線,這個暗線肯定是一個組織,且私密性極為嚴格,絕對無法滲透的組織。
這個暗線組織負責東京所有具備權利的中層人員的黑款,將無法公眾的黑款轉變為白花花的票子,維持所有的政治消耗。
這個暗線組織沒有派系,他僅服務於東京的財政,隱藏起來,不為人知,但他所掌控的錢款卻是令人瞠目結舌的。
動輒上億米金,一小時內流動,無法被追蹤。
“家主,小姐今晚到東京,羽田先生會在將棋比賽結束後到達東京。”
伊織管家守候在病床旁。
局面已經失控,家主的身體也出現狀況,一夜過去,他滿頭白發,整個人氣勢也弱了許多。
再見不到之前的強勢。
“好,等那個孩子過來,我安排紅葉入學帝丹的問題。”
大岡家主低聲說道,聲線依舊沙啞,再沒有昂揚的磁性。
“現在能信任的人太少了……這個毛利公生,有那個私生女幫我盯著,還能托付信任。”
“說說其他的吧,警視廳與地下市場的情況怎麽樣,我們的人能不能接手?”
向伊織管家詢問道。
事情發生在上半夜,下半夜就是各方博弈的時間。
“地下市場沒有發生任何變動,無法接手,就在剛剛,汽車公司方面已經有新的董事長繼任,所有流程全部完成。”
很明顯,這是提前就預備好的動手。
包括後續董事長的變動,都極為順利,更沒有影響到集團內部的變化。
“之後,警視廳方面,人員變動……”
伊織管家準備繼續說下去,但大岡家主擺擺手,示意不用說了。
“好了,先維持現在的局面吧。”
不用聽都知道,警視廳內部會受到影響,但這種影響隻屬於警視廳內部,這個時間段其他政治派系都不會出手,也不允許出手。
誰在警視廳的問題上出手,誰就會被警視廳針對。
那可是警視監的位置啊。
大岡家主閉上雙眼,不再多說。
一夜未睡,和東京的很多人一樣,發生這麽多情況,敢休息的人都算是心大。
“老爺,警視廳的人來電話,要對您傳訊調查。”
因為昨天最後去愛爾蘭辦公室的人是大岡家主,他的一口嘔吐物被專門畫上白粉筆圈,算入凶案現場的一部分。
伊織管家望著已經熟睡的大岡家主,沒有再開口提醒對方。
門外,一位熟悉的少年再次出現。
公生已經來了。
由護衛帶領這位少年人進屋,並且專門有幾人看護,目的不是保護大岡家主,而是針對公生。
伊織管家從見到男孩的第一眼,就知道對方的實力。
如果說服部平次給伊織管家的感覺是一隻持劍揮舞的鼴鼠,那麽公生給伊織管家的感覺是露出凶惡牙齒與貪婪目光的狼。
“伊織管家,很高興再見到您。”
公生進來後,甚至不需要觀察大岡家主的情況,僅拚接那孱弱無力的呼吸就知道他的身體情況。
這閉上眼睛,再醒來恐怕是天黑,如果警視廳這個時間玩突擊審訊,身體絕對撐不住。
所以今天主要交流對向,是面前的伊織管家。
“請坐,公生少爺。”
少爺這個稱謂,已經表明伊織管家對公生的態度。
“不用,我剛才正好瞧見警視廳的車輛出現在住院部樓下,恐怕很快會上來,還是長話短說比較好。”
公生喜歡開門見山。
留著大岡是用來背鍋的,但不代表他不會死。
閉上眼睛,就這樣不明不買的死去,其實也是一種仁慈。
坑害他的人不是公生,另有其他人要將他置之死地,公生只不過知曉他會被哪些人用哪些理由賣掉。
說到底,區區高中生的公生,怎能決定東京市長的下台,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哦,公生少爺知道警視廳是來找大岡老爺的嗎?”
伊織管家內心微顫,但語氣沒有變化。
“嗯,我在警視廳實習,就是搜查一課的實習法務,下面來的人搜查一課的,涉及到刑事案件。”
對方肯
^0^定有調查自己,公生也很坦然說出來。
當然,這樣做不是為了信任,因為從第一次見面,雙方就沒有達成信任,也沒有達成合作。
公生搞定了服部平次與世良真純的問題,當做上門禮,但對方收了沒有後續的做法,就等於拒絕。
除此之外,公生也在有意拖延時間。
對方能夠聯系自己,而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帝丹系的身份的,對方希望自己將某個人送去帝丹系。
趁帝丹系沒有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女兒放進去,這樣就可以建立與帝丹系的關系。
諸星登志夫的警視廳與愛爾蘭的地下市場雙雙倒台,將所有的政治壓力推倒向大岡家主,他必須尋找可以緩衝的點。
大岡紅葉,他的女兒,大岡家的大小姐,這些身份是作為緩衝的最好調劑品。
但是人員死亡,這讓大岡家主感覺到壓力,他無法在相信其他人,不敢委托別人將大岡紅葉送進帝丹學院。
如果被人阻攔,他就沒有緩衝的機會。
他此刻能信任的人,只剩下毛利公生。
第一點是年齡,十六歲的高中生,他自認為能駕馭這種年輕人,稍稍手段便可讓公生信服他。
第二點是臥底,在鈴木朋子身邊的秘書子,這是他能自傲的手段,認為秘書子可以製衡公生,這也讓公生始終在控制之內。
可惜了。
這些都在公生的算計之中。
就是知道對方急切尋找自己,在警視廳將大岡家主帶走前,安排大岡紅葉由自己看護。
之所以故意說著題外話,是想通過垃圾話消磨時間,等最後警視廳強勢出現,安排大岡紅葉的交代會縮減為幾句話。
剩下的,全靠公生自己的操作。
“哦,公生少爺在警視廳實習過,這倒是好事情,不過為何能確定是來這個病房呢?”
“還是說公生少爺知道一些事情?”
伊織管家示意四位保鏢圍住毛利公生的退路。
事關之後的計劃,大岡家的謀劃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差錯,對待毛利公生需要武力威脅。
至於對方主動說出警視廳是來找大岡家主,證明對方有其他的消息渠道,但毛利公生沒有惡意,他希望用這些消息渠道獲得大岡家主的賞識。
就和之前那樣,不計較得失,一副舔狗的行為。
現在恐怕也是,想要用資源換取權利,成熟的男孩子總想獲得更多更大的權利。
這一波,伊織管家認為自己在第五層。
“……”
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公生還在拖時間。
一切都在控制下,包括故意與警視廳同時間出現,出電梯時對方剛上樓。
時間管理大師。
不要給面前的伊織管家留有應對突發情況的時間,而警視廳人員到來是會碰巧看見自己被圍堵住。
沒錯,就是現在。
“我。”只有一個字,像是要開口。
也是在公生開口的瞬間,警視廳的人闖進來,由白鳥警部帶隊,有警視廳的拘捕令,將大岡家主拘捕至警視廳審訊。
“警視廳辦案,所有人配合調查!”
白鳥警部掏出拘捕令,向伊織管家示意。
包括在特護病房外的幾位大岡家主護衛,都已經被警視廳的人擠開,怒目而視,等待伊織管家的命令。
如果這些人強行要帶走大岡家主,就去拚命。
“這位警官,大岡市長已經休息,並且身體受傷,不能由你們帶走。”
伊織管家微皺眉頭,選擇阻止警視廳的行為。
剛才聽毛利公生說警視廳在樓下,但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快,有些措說不及。
但是不能讓他們帶走大岡家主。
一旦使用拘捕令將大岡家主帶走,大岡家在東京的布局就已經毀掉,被警視廳下達拘捕令,端起內的政治影響是巨大的。
“這是警視廳的拘捕令,任何人都不能違背,我們已經確認,大岡家主並沒有重大問題,而且從案發後至今已經有九個小時,請不要再阻攔我們工作。”
白鳥警部沒有絲毫退縮。
他是東京的貴族家庭,所以某些高層消息也知道一些。
比如今天來抓捕大岡家主,就已經預示對方的落幕,絕對不會再有卷土重來的可能性。
“我們有權利安排律師,為大岡市長辯護,證明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接收拘捕!”
說完, 伊織管家安排護衛死死護住病床,不讓任何警視廳的人靠近,並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應該是真的在安排律師。
只不過維權這句話,說的毛利公生耳朵癢癢。
曾經是以律師為職業目標的他,再聽見律師相關的話題,有些小尷尬。
“嘟嘟嘟……”電話按鍵聲音。
“不用安排律師了,我接受拘捕。”
伊織管家的
^0^電話沒有撥通,床鋪上大岡家主出聲製止。
在睜開眼,瞳眸無光。
他心中應該已經明白,這局棋徹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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