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容易,無比容易。
你只需要將一個不屬於這個家的人帶進家中,而後在每個家人面前讓他放肆,就可以很輕松的將這個家拆掉。
因為家的組成就是每個人舍棄自己的性格,一心為所愛之人。
家人無比卑微......
這時候出現搗亂之人,他不斷利用你壓榨著你的家人對你的愛,肆意破壞一番,得意洋洋的離開。
並且還清晰的告訴你,下一次還會再來。
......
房屋已經打掃乾淨,桌面上的殘湯剩菜已經被清理,廚房的破碎碗渣也裝入垃圾袋丟入垃圾洞內滑入一樓的垃圾槽。
最後用拖把將地上的泥土腳印清理,拖鞋沒有穿,公生重新拿回鞋櫃。
每個房間檢查一番,確認空調、台燈、充電器等電氣設備是否處於安全狀態,是否關閉。
處理好這些,公生才離開。
離開的時間夜晚八點。
將燈關閉,整個房間陷入黑暗,沒有一絲燈光,園子的臥室與小蘭的臥室同樣沒有光輝。
“我出發了。”
這一次沒有人回復“路上小心”。
門關閉上,公生離開蘭宅。
......
毛利宅。
小蘭雙手裹纏著繃帶,從鈴木園子家中的車子上下來,也是第一次沒有與閨蜜做出告別與謝謝,就像是想不開的兩個陌路人。
看著車子離去的背影,沒有多說一句。
沒有帶行李,還留在蘭宅。
重新站在自家的樓道面前,看著樓道旁的波洛咖啡廳,沒有熄燈,但也沒有生意。
二樓的律師事務所正傳來吵鬧歌聲,燈光亮堂。
右腳踩在第三階台階,左腳踩在第四階台階,小蘭疑惑回頭看向馬路對面的麻將室,卻發現沒有毛利小五郎打麻將的背影。
今天似乎沒有打麻將......
握住門把的手微痛,毛利蘭推開門,走進律師事務所的二樓房間。
簡單的打掃一番,牆角堆積兩麻袋的啤酒易拉罐,地上用掃帚清掃過,卻沒有用拖把清潔,會客桌上還有煙灰的殘余。
與這些相反的則是毛利小五郎,正穿著一身粉紅色的應援服,手舞足蹈,揮動雙手的應援扇。
別看大叔三十七歲的人,實際上與小年輕一樣會追逐自己的偶像。
此刻搖曳著應援舞姿不知道又多熟練,左右扭擺,臉上還對著電視上的錄播節目歡呼。
“洋子碳!洋子碳!洋子碳賽高!!!”
粉色系的應援服出現在大叔的身上有些突兀。
此刻,小蘭才明白自己離開後,自家老爸才會有多麽奔放,過去在家中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狀態。
就像是羞恥歷史般。
毛利小五郎察覺到有人進門,羞恥心作祟,尷尬回頭,看見自家女兒出現在門前,用一副‘你不想好’的目光看著自己。
“額,小蘭你怎麽回來了?”
毛利蘭盯著一副死魚眼,走到會客桌上拿起一堆雜質,上面是日賣電台的早間廚娘評選。
就是日賣電台邀請很多女明星,而後每天不停更換,製作的一檔早間料理節目,而後發出一份評選表,讓人在眾多廚娘中為自己喜歡的廚娘加油。
加油,等於花錢。
看著各種女明星一邊穿著泳裝一邊系著圍裙,手持湯杓露出一臉嬌羞的樣子,濃妝豔抹完全不似下廚。
而毛利小五郎打鉤的則是衝野洋子,旁邊還有尚未寄出的應援物品與投票卷。
“老爸!”
現在小蘭才明白為何自家老爸送自己離開的時候那麽開心。
中年男人的放縱生活。
“額,哈哈,偶爾,偶爾。”
有些尷尬自己此刻的狀態被女兒看見,面子徹底丟到下水道,刷拉拉衝走。
小五郎還穿著應援衣服,偷偷摸摸用遙控器將電視的聲音調小些許。
“偶爾,還是說每天偶爾?”
小蘭無法信任自家老爸嘴裡的偶爾。
“每天偶爾,嘿嘿,嘿嘿。”
勉強緩解尷尬。
小五郎趕忙去冰箱拿出兩瓶啤酒,自己面前放一瓶,習慣性的給毛利蘭遞一瓶。
家裡忘記燒水,今天才通的電。
順便往常這個時間來的都是牌友,小五郎拿啤酒的熟練度比拿水杯的熟練度高。
【盯————】
在女兒‘徹底不想好’的目光下,惺惺收回手中的啤酒,像個犯錯的小孩坐在毛利蘭對面位置的會客沙發上。
小五郎也沒有想到自家女兒的突然襲擊。
目光重新看向女兒,神色與狀態都很好,甚至看不見絲毫的疲憊感,應該是不需要再操持家務與麻煩事後才有的輕松。
但是眉宇間有一絲愁雲,像是一團糟糕事在心頭。
之後看見小蘭雙手的繃帶......
下意識擔心女兒是怎麽受傷了,老父親心中猛然一揪。
可再次仔細觀察,又放下心來。
“喂喂,你又在偷看什麽?”
看到老爸盯著自己的笑容逐漸壞壞,毛利蘭頭上挑起青筋,忍住給自家這個二貨中年大叔一記膝襲。
“沒什麽,只是在想那小子把你照顧的很不錯吧。”
嘴角洋洋得意。
中間還有一副不知從哪來的自豪感。
老頭子此刻的狀態讓毛利蘭產生疑惑,但是聽見‘那小子’的稱呼,並不是指新一,而是指公生。
“爸爸,你怎麽知道的?”
一時間疑惑詢問,毛利蘭有些無法理解毛利小五郎是如何猜出。
“你手中的繃帶技巧與你平時綁繃帶的手法完全不同,那是經過專業學習後的技巧,而且是警視廳的緊急處理醫護技巧,那小子很小的時候從警視廳的醫護室學過。”
姐弟倆很小時候就將警視廳當做遊樂場,到處玩耍。
不同於毛利蘭,玩一會就累著,被小一歲的弟弟背著,就睡在弟弟的後背上,也或者找到醫務室的床鋪,用弟弟膝蓋當做枕頭。
警務學習的緊急包扎技巧屬於醫學生的專業技巧,只有一遍遍的練習並且熟練,才會成為一種技能。
而毛利蘭本人的包扎技巧則是門外漢,只會纏繞幾圈,簡單了事。
“弟弟,小時候就學會了?”
這一次輪到毛利蘭陷入吃驚。
“否則你以為你母親每一次菜刀切到手是誰處理的傷口啊。”
撇著嘴,小五郎一臉不屑。
也不知道是對於兒子搶走屬於自己老婆而不屑,還是對於毛利蘭的天真不屑。
“原來那時候就......”
低下頭,小蘭張開雙手,這是在出門之前被公生拉住,而後進行的處理。
“別看你弟弟總是說他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其實你弟弟比誰都好強,他嘴裡的說自己不如人的時候......”
停頓片刻,打出一個酒嗝。
小五郎似乎是有些得意,臉上逐漸‘飄’起來。
“反著聽,他已經超越那個人。”
繼承妃英理的好強,卻又繼承某位不著調的隱藏屬性,更為理性與強勢的人格。
而這些事情毛利蘭從不知道。
一直以來,公生似乎總會說這個人打不過,那個人比他聰明,而後一副謙卑的狀態,小蘭也信以為真。
可是此刻聽到老頭子的話......
反著理解公生的意思......
空手道比賽時候就是,公生總是說打不過姐姐,但是那一天直接將整個年齡段的最強者,天之驕子的京極真打敗。
並且,隻用一巴掌。
“那小子,你別聽他說什麽,你要看他做什麽,聽他說什麽基本上都是假話,估計他還會偷著樂。”
想想自家兒子的惡劣性格,毛利小五郎只能歸結為另一半的惡劣性格,絕對不會是自己優秀基因導致的。
壞東西都是孩子母親的劣質基因,好東西都是孩子父親的優良傳承,日常毛利式攀比。
“......”
又陷入沉默,小蘭呆呆看著弟弟走之前給自己纏上的醫用繃帶,內部的傷口也處理完善,塗上止血的藥物。
模糊之間,似乎能看見弟弟還半跪在面前,從始至終一句話不說,只是細心包扎。
小五郎重新回到電視機前,對著電視中的衝野洋子,嘴裡又開始高呼‘洋子碳’。
反正已經丟下臉了,索性不要了。
至於自家女兒回家,也不需要特比照顧,總不至於連家人還需要特別接待吧。
家人就是這樣的......
無論做錯什麽都可以包容。
“對了,小蘭,最近你離你的男朋友遠一點。”
似乎是想到什麽,原本歡喜的小五郎忽然板起臉,語氣也沒有那種輕浮調調,嚴肅的語氣透露父親的認真。
以至於毛利蘭都有些無法適應這種轉換。
愣神點頭。
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如何詢問,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小五郎。
“最近他惹上大事情,偵探協會已經開始準備調查他,別看他現在多風光,越是這時候針對他的人就越多。”
小五郎必須叮囑自家的女兒。
沒有之前的兒戲,這一次必須讓女兒躲開危險。
“新一會出事嗎, 那我現在給他打電話,提醒他。”
下意識就為自己的青梅竹馬考慮。
小蘭站起身來,向著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走去,最近的座機就在辦公桌上。
“別打,你這樣不會保護他,反而會害了你自己,而且他也絕對不會聽你的勸告。”
不同公生的放養政策。
小五郎直接扒掉電話線,用嚴厲的語氣阻止自家女兒的傻行為。
沒有說出嘴,這樣的行為是將家人的信任作為籌碼,送到另一個不是家人的男人面前,對方還會嫌棄。
這種業內的消息,小五郎也是認識很多人才會知曉,如果新一有反應,恐怕偵探協會就會實行‘攘外先安內’的策略,先搞掉小五郎。
“可是......”
小蘭臉上還是擔憂,擔心新一受傷。
“我也沒見到你這麽關心你弟弟,反倒對別人家的孩子這麽上心。”
下意識抱怨一句。
小五郎甚至有些害怕,自己女兒的性格會在未來某一天,害死自己的弟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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