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公生現在生活的環境。
一個高級公寓內,比較擁擠與蝸居的生活,有專屬的客廳、廚房、浴室,在加上大小兩個單人間。
放下背包,公生坐在電腦椅上才長長呼一口氣。
手捂著眼睛,消除著疲勞感。
雖然夜晚會讓腦細胞活躍,產生比白天更好的狀態與思路,但是也是在透支著部分東西。
從背包裡取出筆記本,滑動腳下的電腦椅,靠近另一台台式機。
黑色液晶寬屏,在一個藍色的方框圖標出現後,緩緩打開來。
“對了,我需要再找一個鼠標。”
舊的鼠標被蘭拿走,用在她的新電腦上。
公生拉開電腦桌最下方的抽屜,從一堆尚未開封顯卡、主板中間,拿出一個小方盒。
科技感,純黑色,蝙蝠俠設計圖案的鼠標。
連接筆記本,滑動幾下,調節一下鼠標的靈敏度,最後確定手感。
“好了,開始工作吧。”
夜深人靜,安靜異常。
關閉房間的門,旁邊的床還是十年前至今的床鋪。
門外聽到水流淅瀝......
公生拿起耳機,切換上一首歌曲,再調出一份文檔。
以及在聯網後,自己郵箱內再一次堆滿的各種數據報表,從各個地方反饋的信息與情報。
這些都需要逐步整理,最後再根據每一個項目的法律法規,結合兩邊區域的法律進行闡述,還有一些提及的政策保障。
最後,決定權就是看大佬們的。
時間緩緩過去......
門外的水流聲消失,類似於卷風的轟鳴聲,以及電視裡播放著東京新聞的聲音。
九點三十,十點,十點三十......
慵懶的腳步拖遝著棉鞋的鞋底,沒有絲毫節奏的頻率,一直到公生房間的門口。
打開來,腳步聲緩緩向前。
靠近這此刻全神貫注工作的男孩。
“早點睡吧,明天就要開學了。”
手指輕輕按住晴明穴的位置,很柔和的用指的肉面所接觸,向一個方向回旋的揉搓。
一點點的,一點點的。
公生閉上眼睛,眼鏡中黑暗沒有任何文字,腦袋也一瞬間陷入空明狀態。
隨著力的引導,向後靠去。
很柔軟的,整個後腦陷入其中,還有尚未散去的洗澡後的熱溫,從頸椎的地方傳輸,夾雜著一部分的潮濕感。
還有淡淡香濃的味道,沐浴液的清新味道,玫瑰花的香薰味道。
令人著迷的同時,卻又帶著讓人難以窺探的嫵媚,迷人的芳香才是最為高傲的偽裝。
“嗯,我等下就去洗澡。”
緩緩睜開眼,瞳孔裡浮現才出浴的麗人模樣。
只是披著簡單的紫色睡衣,腰間系著一個結,包裹著玲瓏曼妙的形態。
垂下散落的及腰長發,公生伸出手來,有手輕輕撫住,卻又很絲滑的滑落下去,柔潤。
隻留下一抹沾染後的香味,殘余手心。
妃英理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兒子,眼神裡露出一絲擔憂。
“別弄得太晚。”
沒有辦法。
妃英理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住自己的公生。
再從男孩的臉上轉移,看向電腦屏幕,一邊是霓虹文的內容,上面慢慢列著法律條文,但是桌面上沒有任何霓虹法的書籍。
而在另一邊,則是中洲文,純手打的方式與闡述。
“好的,我的母后。”
帝丹的女王大人。
公生垂下雙手,再一次閉上眼睛。
而後,在額頭的位置,接觸著一片溫熱的貼合,還有柔軟蓬松的發絲遮蓋面頰。
妃英理彎下腰,額頭與後仰的孩子額頭所接觸著,產生接觸後的溫存,頭髮也緩緩的落在公生的臉上。
那種彌漫的洗發水味道,還有吹風機尚未吹散的熱量潮氣,濃鬱無比。
持續幾分鍾後......
公生的嘴角裂出弧線,手指按下鍵盤上的自動保存鍵,而後熟練多次的行為,接觸待機的按鈕。
電腦暫時陷入休眠狀態。
妃英理重新抬起頭來,嫵媚的眼線睜開,看著面前倒仰的公生。
從自己身上誕生的男孩......
世界上最好的兩個禮物之一,一個是繼承自己容貌的女兒,另一個則是超越自己能力的兒子......此刻被親昵的靠在懷中。
妃英理伸出手,兩個手心接觸在公生的面部。
“晚安,兒子。”
再到松手,面頰上的溫暖也會逐漸降溫下去,而房間內彌漫的暗香卻遲遲未曾減弱。
與公生對門的主臥,沒有關門,而是就那樣的敞開。
再到被子掀開與合上的“噗”聲,打開床頭台燈的“哢”聲,翻動書頁的“唰”聲。
從椅子上緩緩起來,公生看向妃英理房間的暗淡台燈燈光。
摘下已經沒有聲音的耳機,從衣櫃裡拿出換洗衣服,以及已經拿到手的帝丹校服。
校服放在椅子上,等待著明天早上。
......
“媽媽!媽媽!”
警察局中,妃英理被犯人控制,一把手槍頂住太陽穴,空洞的黑色槍口。
而對方的另一隻手,死死的勒住妃英理的脖子。
掙扎無力,呼吸苦難。
“老公……救我……”
妃英理抬起的手沒有後續的力氣,很快就落下來,而手指的面前。
小五郎拔出自己的手槍,瞄準面前的凶犯,臉上汗如豆大。
作為警隊射擊第一,但是這一次面對自己妻子作為人質的情況,槍口顫抖......
身邊的小蘭被目暮警部死死抱住,阻止再次跑去凶犯那邊。
否則凶犯傷害妃英理之後,再將用孩子的小蘭作為控制會更加方便。
小孩做人質便於逃跑。
“別過來,別過來,不要逼我,我不想進監獄!”
村上丈瘋狂的嘶吼著,同時壓迫著妃英理的手更加的用力,手不斷的顫抖。
手指在指尖的位置瘋狂顫抖,恐懼著面前小五郎的手槍。
不斷的僵持加速時間,被要挾而壓迫呼吸管道,妃英理逐漸開始呼吸衰退,臉色青白。
但是小五郎不敢放下手槍......
默默地將手槍對準妃英理的腿部......
“媽媽!媽媽!爸爸快點救媽媽!弟弟!快點救媽媽啊!”
小蘭的呼救讓小五郎更加心亂,同時眼神夾雜痛苦,牙齒咬住舌尖,狠下心來。
“對不起了,英理......”
牙齒咬住舌尖,破除血腥,舌尖的痛感刺激腦神經的清晰。
小五郎掙扎著,但是卻堅定,瞄準!
“叔叔,放開我媽媽吧,我來給你做人質,我是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加適合做人質,也適合你逃跑。”
一個聲音打斷了毛利的堅定,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拿手槍的手垂下來。
“不要,公生,不要過來......快點回去......”
妃英理迷糊之間,最後看到的是一個男孩走來,拚勁最後的力氣說道。
而後徹底陷入昏迷,逐漸沒有知覺。
蘭與小五郎,在場的目暮與其他的警員只是看著男孩一步步的上前。
“別,別過來,你......”
“叔叔,把我的媽媽放了吧,我來給你做人質,你就可以挾持我逃跑。”
“不要,不要......”
“嘣——!!!”
槍口開出去,男孩被直接擊中,倒地,血泊之中。
......
“啊啊————!!!”
瞬間驚醒,整個做起來,毛利蘭茫然的看著面前。
又在做夢,小時候的夢。
也或者說十年前的回憶,十年前的時候父親還是警察,母親還在家中。
還有弟弟也總是在自己身邊......毛利蘭看向床頭櫃上的站立相框。
一家四口人歡笑的樣子,是十年前的照片,年幼的小蘭與身邊陽光的小男孩,被爸爸毛利小五郎與媽媽妃英理呵護著。
“真是的,又做這個噩夢了。”
捂著腦袋,忽然的驚醒導致的疼痛,毛利蘭緩緩拉開被子,走下床來。
這個只是噩夢,而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十年前,那個凶手的確開槍了。
當時差之毫厘的被弟弟躲過了。
直至現在蘭也是一種僥幸與擔心。
手捂著額頭, 全是汗水,再看身上也是虛汗遍布。
真實的感覺讓小蘭感覺到難受,或者說難以承受那樣的痛苦。
如果,真的發生......
看向書桌的方向,紅色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中心的位置,昨天弟弟才送的。
還是覺得一絲擔憂,小蘭拿起床頭邊的手機,上面顯示已經六點半。
這個點,公生應該已經起床了。
撥通,電話上面顯示‘弟弟’的通話標注。
......
雙手攬月起勢,虛空畫上一個太極的渾圓。
腳步輕太,向前緩跨。
隨著身體的前移,手中推掌的方式打出。
以心隨氣,以氣運身。
內斂於骨,外行於意。
一口氣藏於丹田,遊遍周身靜脈,匯於氣旋之內,由內引導,由外而發。
太極————養氣術。
循環完一個小周天后,公生才結束,全身遍布汗液,冬日的早晨只有五度以下,隻穿著一件白色寸衫,一件夏季短褲。
頸子位置掛著一條毛巾,拿起來擦去臉部的汗珠。
“叮鈴鈴,叮鈴鈴————!”
旁邊桌子上的手機響動,緩緩走過去,打開翻蓋。
‘姐姐’的通話標注。
這麽早就打電話過來?
略帶疑惑,公生按下接聽鍵,手機貼到耳朵旁邊。
“怎麽了,姐,需要我早上去接你嗎?”
對面的聲音則是慌亂......
“弟弟,我又夢見你被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