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它?”
支倉冬夜從細節推斷出了,自己身後的應當就是第一次進入副本世界時遭遇的“八尺大人”。
在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但是因為外型和特征比較明顯,他在網絡上自行調查後就查到了“八尺大人”這個名號。
在原來的怪談裡,有明確的說明那是屬於某個日本國內,某鄉下封印的一個靈異存在。
會被稱為“八尺大人”,是因為其外表是一個很高的女人,如同名字一樣身高有八尺高(約2米4)。
根據一些說法,對於“八尺大人”的外形,會依看到的人不同,發生變化,有時候是穿著喪服的女子,也有穿和服的老婆婆,還有農家裝扮的中年婦女,但是基本上都是身材高大的女性,頭上會戴著帽子或是頭巾,並且出現時會發出男人般的“啵啵啵”的笑聲。
“應當只是地方上的民俗故事改編的怪談,說起來為什麽會出現這所學校裡,還有貴宮祐希化成的‘姦々蛇螺’一樣,會不會這個詭異的怪物也是一樣,都是由人類轉化的惡墮種。”
同一刻,他激活了時間倒流,將時間退回到了“八尺大人”出現的一秒前。
“鏘!”
支倉冬夜閃電般揮出刀來,旋身朝著身後斬去。
咻!
刀刃泛起的白光斬中身後之物,沒有任何對抗的感應,虛幻,只是虛幻。
支倉冬夜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後,耳邊的唱片機的音樂撲哧一下停了,摩擦而起的噪音在發出一陣高亢刺耳的跑調聲後,就嘎然而止——
就像是唱針壞掉了一樣。唱片機不再發出聲音。
周圍的環境再度變得寂靜了下來。
“……不見了嗎?”
支倉冬夜轉回視線,“八尺大人”這次似乎並沒有出現,但是,他隱約感覺自己揮刀時並不是什麽也沒有砍中。
(刀尖向後揮斬的過程之中,應該有砍中什麽,那種感覺就像是觸及到一團流動的氣體,並沒有砍到實體的感覺——)
望著身後空空如也的空氣,支倉冬夜心想,“八尺大人”是真的消失了嗎?
“會不會我一刀砍下去,它就變成了氣體或是虛幻的存在……”
說起來這個世界都是存在的“內在世界”以及真實之域,甚至可能存在九層不同的“世界”。
“會不會對方其實是以實體切換到更深層次的內側世界,所以從我的角度是看不到它嗎?”
支倉冬夜再度打開了“內在之眼”,這一次他觀察自己的身後,隱隱約約看到像霧氣一樣的“印記”。
“這應該不會是八尺大人在離開時留下來的痕跡吧?”他暗自有了這個猜測。
……
在二樓圖書館中的調查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發現,支倉冬夜決定去走廊上看一看。
他小心推開門,對著外面的走廊上張望了一眼。
走廊上散發出晦暗不定的黃色燈光,圖書館的走廊布局是“回式”的大洋館二樓,外側的走廊裝潢有些接近西洋風格,特別是走廊兩側會懸掛著一些美術品,比說油畫、立體畫或是標本之類的……
“沒什麽動靜……看來應當比較安全。”
在確認這點以後,他慢慢地走出這扇門,右手關上了門。
就在他準備沿著左側的走廊移動時,突然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對,於是他扭過身子,看了一眼身後右側的走廊。
(……沒什麽異常嗎?)
走廊上並沒有異常之處,
他就這麽向前走去。 啪嗒。
突然,支倉冬夜的腳步停了下來。
等一下,我好像忽視了什麽,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東西,那東西並不“正常”,但是,我卻下意識的,仿佛著了魔一樣的忽視了那東西——
忽地,他渾身一僵,呼吸和心跳變得劇烈。這是一種瀕臨危險的預兆。
……有種微弱的不協調感從身後的走廊傳來。
“……是雕像。”
支倉冬夜意識到了,右側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石膏雕像,一尊天使的石膏雕像,可能那東西出現在那裡太過於理所當然,他竟然無視了那尊天使雕像的存在。
“而且該死不死的竟然是正面的雕像!”
他也是第一次見過正面的雕像,提示有說明讓他需要“小心天使”。
“怎麽辦,這時候繼續向前走走嗎?”
支倉冬夜向前邁出一步,存在於身後的石膏天使雕像,給予他一種與“八尺大人”截然不同的威脅感。
“唰!”
他再看了一眼身後,這一次,石膏雕像的位置詭異的發生了變化,從原來的走廊盡頭,突兀的出現到了走廊的中間。
支倉冬夜定定的看著石膏雕像,開了一下“內在之眼”,走廊在他的眼前變成了黑白構圖的世界。
他細致觀察了一番,也沒有觀察出什麽異常,更弄不明白這玩意到底是怎麽移動的。
“我之前看它的時候,這東西並沒有任何變化,感覺是回頭的瞬間就移動到了走廊中間,那我再回頭看一次,它會如何?”
——三十秒的時間裡,自己能夠倒流時間,也沒什麽好畏懼,萬一發生什麽,再把這段時間倒撥回去。
支倉冬夜定下心思,關上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內在之眼”,再度轉過身來,沉下心來。
手中的刀刃也被他豎直起來,借助那明亮如鏡面的刀刃嘗試觀察身後的那道雪白色影子。
一秒,兩秒,三秒……
忽然,支倉冬夜凝視中刀刃映照的影子,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間,突然從走廊上消失無影。
“什麽?”
支倉冬夜沒來得及開啟“內在之眼”,與此同時,他身子也猛地轉身向後看去。
咻!
也就在他這麽做一刹那,消失的石膏雕像從他的身後突然閃現,一雙詭異的白色雙手從身後抓向他的身後。
唰!
刀刃刺中什麽的聲音響起,石雕天使全身的動作猛然一僵,尖銳指甲的利爪懸停在支倉冬夜背後心臟的位置,就差幾厘米,便能抓穿他的後背,撕裂他的心臟。
但可惜的是,它還是慢了一步。
刀刃被支倉冬夜自腋下向後刺出,反過來刺入了天使雕像的心臟位置。
“八尺大人提醒了我,這種類似鬼魂一樣來回瞬間移動的能力,應當是利用了不同世界進行切換而辦到的,那麽善於利用內在之眼,就能夠看到移動時發生的細微扭曲……”
“不過,起初我什麽也看不到,應該是你只在我眨眼的瞬間才會移動,這樣一來,就算我通過‘內在之眼’,也無法觀察到你移動的軌跡,不過反過來,如果我關掉內在之眼,再主動眨眼,那你就會主動拉近距離接近我。”
“那麽,反過來殺掉這種具備‘雕像’這種實體,而不是宛如幽靈的八尺大人這樣的怪物,在可能性上就值得一賭了。”
隨著他這一劍用力刺進天使雕像的心臟,怪物那光潔的白色身體急速發黑,發灰,驟然垮塌下去,變成一灘灰土塵埃散落。
也就在此時,一團強大的黑焰氣息也順著他握著的刀,流入了他的心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