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什麽意思?)
支倉冬夜心底有些疑惑,他有點拿捏不住這個女人心底在想什麽。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當面說謊。
“那你的直覺一定是弄錯了,我就是第一種人,我是真心的。”
“真的嗎?我不信。”
天野紗夜向上抬起頭,輕聲輕語問道:“那你覺得,如果把我和千夏放在一起比較,支倉同學,我們倆個誰更好一點?”
哈?這是什麽鬼問題?
“你不是說千夏很可愛嗎?那我呢?”
支倉冬夜一回過神來,發現天野紗夜再度以緊貼著他的姿勢,湊近他的臉盯著他瞧。
“如果是支倉同學的話,會如何評價我呢?”
兩人再度拉近距離,支倉冬夜低下長認真的打量著這個被譽為櫻阪私立高中的“高嶺之花”的少女,少女的睫毛向上卷翹著,近距離窺探的那雙眼瞳帶有澄淨透明的光芒,而且相當濕潤。她有著接近完美的端正無官,右眼角有一粒美人痣。
“我有個很好的提議,支倉同學。”
她深吸一口氣,紅著臉大著膽開口說道。
“千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珍惜的親友,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可以的話。我能夠代替她嗎?”
“???”
支倉冬夜露出傻眼至極的表情。
“請不要誤會,我、我只是不希望千夏受騙,她太單純了,如果被騙的話一定會受到傷害。”
天野紗夜語氣有些緊張,也很懇切。特別是她的眼中藏著一絲羞澀,右手輕輕拉扯著他的衣角,這幅姿態看上去就像在跟他撒嬌一樣。
“所以,我也是可以當你的女朋友,跟你交往……那、那個,當然啦,H的事肯定是不行,但是除此以外,情侶間能做的事情都是OK的……”
天野紗夜越說話聲音越小,整個身子都縮了起來,臉蛋也越來越紅。
“還是說,千夏可以,我就不行嗎?”
她的鼻息拂過他的鼻尖,聲音有些發顫。
——換了一般青春期男生,恐怕一瞬間就會被她含情脈脈地雙眼擊潰,徹底被天野紗夜的這番攻勢拿下,但是支倉冬夜卻在她面前堅定地揺了揺頭。
“不好意思,這種事我不能答應。”
“支倉同學,為什麽?”
天野紗夜睜大了雙眼,不解地看向他。
“你真的覺得千夏比我還好嗎?”
“也並非如此,鶯同學論容姿應該比不上天野同學,畢竟她很可愛,但你很漂亮,是個美人。”
支倉冬夜微笑著說:“不過剛才我有說假話,我說我喜歡鶯同學的原因,是因為她很可愛這是騙人的……”
“那……真話又是什麽?”
天野紗夜臉上掛著疑惑的表情,她歪了歪脖子,露出了柔軟的脖頸。白皙的肌膚也像極有質感的陶瓷,從校服襯衣領口中露了出來。
“我喜歡鶯同學她真正原因就在於——”
支倉冬夜板起臉來,一臉認真的回答:“她的胸真的很大。”
天野紗夜呆愣了一下,然後她撥了下瀏海,沉聲問:“就是這個理由嗎?”
“這個不行嗎?”
支倉冬夜反問一句。
一時間天野紗夜無言以對。
“不管別人怎麽看,這樣的理由對我來說是很充分!”
他還不忘深深看了一眼天野紗夜的胸,然後小幅度的揺了下頭。
天野紗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平平無奇”的胸,她的右手撫按著平坦的胸前,臉上再度浮現出笑容。
“呵呵。”
她的臉在笑,眼裡卻沒有半點笑容,倒是額頭青筋泛起,很明顯正在壓抑著怒氣。
支倉冬夜也微微一笑。
“玩笑話結束了嗎?天野同學,你不用再把左手藏在後面,那支錄音筆可以關掉了嗎?”
天野紗夜臉色微微一變,她應該沒有料到自己左手藏得錄音筆會被支倉冬夜發現。
“支倉同學,你眼睛倒是相當的尖,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個玩笑。而且我很榮幸的告訴你,你身為千夏那孩子男友的身份,我算是認同了。”
(真是可惜,錄音筆沒有錄到這個支倉冬夜的破綻,這家夥在櫻阪的內部檔案裡……學力、人際能力、臨場應變能為評價都很低,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天野紗夜的原來打算是找個機會錄下對支倉冬夜不利的“錄音”,可惜的是,支倉冬夜的應對根本沒有什麽破綻可以,連拿去斷章截句都不好使。
她再次抬頭深深看了支倉冬夜一眼, 眼色中藏著琢磨不透的光芒。
“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千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友,我從過去就一直認為,絕不能讓有害的毒蟲接近千夏,這個小測試也是為了她著想的。”
“原來是這樣,我了解了。”
支倉冬夜淡淡地回應一句。至於天野紗夜這番話是不是合乎邏輯有沒有什麽道理,他懶得辯駁或是詢問。
“那麽,天野同學說得鶯同學找我一事是真的吧?”
“這個當然不會是騙人的,請跟我一起來吧?”
天野紗夜重新恢復了之前那副大家閨秀的姿態,她莞爾一笑,往前方的樓梯上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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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支倉冬夜隨同天野紗夜來到了頂樓的天台。
與一般學校那種空蕩蕩的天台不一樣,這裡被改造成滿是植物的景觀花園風格。
地面上鋪著地板,加固了欄杆,藤藝和木質的桌子與椅子,還有一個小型溫室般的玻璃屋,這兒被打造成了精致的空中花園式的“綠色空間”。
“人還真不少!”
打開綠色的鐵門後,支倉冬夜就意識到了,這處天台上有不少人,而且似乎全是女人。
可以這麽說吧,這個位於天台上的露天景觀花園已經被一群女生團體佔據了——打扮的很時尚的一群女生們旁若無人的在鐵木長椅上大聲笑著聊著天,或者是塗著指甲油,不然就是坐在藤藝椅上拿著手機發簡訊……
“簡直就像是漫畫上那些佔據了空社辦的不良團體一樣。”
他在心底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