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倉冬夜記的前一段時間,他與鶯千夏去原宿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女性佔卜師。說起來,那個女人的佔卜還蠻靈驗的。
“沒錯,我姐在原宿貌似有一家店,那個鋪子是另外一個佔卜師回老家時轉給她的,虧她能夠一直乾到現在啊……”
草尾伊織坐在書堆上,對他說。
“七年前的畢業生,似乎都各奔東西,想要找到他們有點困難吧?還有照片裡的這個男人,好像是以前櫻阪的一位見習老師,很早就離開了學校。我想,你要打聽雕像的事情,不妨去找我姐問一下。”
“你是說,讓我去原宿。”他果斷追著問。
“不好意思,我也沒有她的聯絡方式,隻好麻煩你自己找她了。”草尾伊織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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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超自然研究社”的草尾伊織那裡得到了情報後,支倉冬夜換了身便服後,放學後就決意前往一趟原宿。
從櫻阪中學乘車前往原宿還是比較快捷,他坐在電車上的時候,就收到了天野紗夜打來的電話。
——上次去常葉家的經歷,她明顯不記得,這應該是《僧伽院》抹消了天野那段時間的記憶。
關於她的那段經歷,被篡改為“前往常葉家沒有碰到人,兩人中途折返,沒有遇到常葉麗子”……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天野紗夜不知為何,這段時間總是對那天的“經歷”起疑心,這幾天經常用電話騷擾他,問他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警方,不,應該說是禍津物對策局那邊,把那棟公寓裡的事情歸類到了瓦斯泄露導致的人員中毒事件,一切相關消息都受到情報管控。
還有關於“神慈恩啟會”的動向,最近一周的新聞裡,正在瘋狂地曝光公開這個邪教組織犯下了罪行,警方那邊連續抓到幾個骨乾,正在對案件進行緊密的追查。
網絡版塊上也各種對於神慈恩啟會的大力追討,看這輿論聲勢,這個邪教組織怕也是要到頭了。
“教祖和幾個主要幹部都藏起來了,已經發布的通緝令,國家機器一旦發動起來,就不是個人力量能夠對抗的了。”
支倉冬夜知道現代社會,國家機器運作的力量有多麽強大,這也是他從來沒有自恃有點金手指,就有辦法與現代社會的國家系統進行對抗。
“七柄禍津刀始祖牛逼吧?還不是乖乖地躲在暗處偷偷搞事,真出來冒了頭,也就是一個出頭鳥被爆頭的下場……”
他腦海裡的思緒飛快轉動的同時,手機裡也傳來天野紗夜的聲音。
“喂喂,支倉同學,你在嗎?”
天野是個聰明人,她應該是從自己記憶不合協之處,找到蛛絲馬跡的線索,對於當天的事情抱有疑問。
(據說《僧伽院》的這種抹消記憶的技術,是從正統的催眠療法中發展出來的,原理是人自身在遭遇極端痛苦後,會修飾自己的記憶,強迫自己遺忘一斷往事,這種催眠療法主要是幫助他人渡過心理創傷,通過催眠來改善人的心態,並非是小黃油中萬能的催眠洗腦術,失效的幾率也是有的……)
“喂,我說支倉同學,你好歹應該把那天的事情給我透個底吧?”
“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怎麽可能,你肯定知道些什麽吧?”
這一周的時間她都在找機會問自己這些問題,因為堀泉學姐有要求自己觀察天野,幫忙遮掩當天的事情。
他出於好奇還順便問了一下堀泉夕起子,
華族這樣的“上等國民”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關於“禍鬼”的事情,堀泉學姐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她說“這種事了解的人越少越好”。 支倉冬夜也反問“不知道的話,華族這群人豈不是容易遇上危險”,結果被夕起子一句“禍鬼不會特意選那種容易拋頭露面,時常在公眾面前現身的人寄生”打發掉了。
——這個小細節也曝露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鞘之主中的這群人普遍對於華族並不感冒。
“還有啊!我最近聽到一件事情,很生氣~へ~!”
天野紗夜繼續說話,從手機裡傳來她不悅地聲音。
“你最近是不是又和千夏那孩子攪和在一起了,你明明都跟她分手了?”
“就算分手了,也可以做普通朋友嘛。”
支倉冬夜毫無廉恥地說出渣男言論。
“你說什麽鬼話?你真得覺得男女之間可以保持健全的友誼!”
天野紗夜宛如發現男友與前女友再度搞起來的現女友開始步步緊逼。
“支倉同學,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自己不會再跟那個女人保持聯絡。”
“我實在沒有說過這樣一句話。”
沒錯,不過魯迅有說過。
“不要找借口,你有這樣的意圖就是不對了……”
她“劈哩啪啦”地在電話另一頭開始數落起他的不是。
支倉冬夜不厭其煩,迅速掛斷電話,但是她立刻又打了過來。
“太差勁了!你竟然掛了我的電話!”
“電車上接電話不禮貌也不方便,我現在出站了,當然沒什麽問題。”
支倉冬夜又想到一個新借口。
“你聽我說,天野,我會和鶯千夏拉好關系也是為了你,你不是很擔心跟她關系變差了嗎?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做她的思想工作,目的也是為了讓你和她冰釋前嫌。”
“這樣啊?”
天野紗夜連連點頭。
“那效果如何呢?”
“還在進行中,如果有了突破性進展我在告訴你。”
“聽上去像是詐欺業者在糊弄人的樣子。”
她想了想,又換了一個話題。
“算了,反正千夏失戀的消息,爹地那邊也知道了,只要不出什麽夭蛾子,短期內沒什麽問題……那麽,支倉同學,還有我的事情了,你不是說要幫我對付貴宮祐希嗎?”
“是拉攏堀泉學姐吧?”
支倉冬夜打了個哈欠。
“這件事我當然記得,關於這事我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你就靜候佳音好了。”
說完,也沒等天野紗夜繼續囉嗦,他就快速掛掉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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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了原宿後,他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
“記得應該是這條街,可是原來在這裡的店鋪卻不見呢?”
環視周圍一圈,草尾伊織的姐姐、那位女佔卜師的店鋪不見蹤跡,難不成今天沒有開張。
“草尾伊織有說過,萬一我沒有碰到他姐姐, 可以去這個名為澀谷附近一家名為‘Connaught’的酒吧,說她姐姐可能去那裡……”
草尾還畫了一張簡易地圖給他,告訴他那家酒吧位置比較難找,就算用導航也容易走錯路。
他手裡拿著繪製著小地圖的卡片,又步行了一段時間,找到了這家酒吧,向吧台的酒保打聽了一番,發現這位女佔卜師這段時間就沒有來過這家酒吧。
“這就麻煩了,沒想到找個人這麽麻煩。”
支倉冬夜有地無奈,找人真不是他擅長的事。
結果是一無所獲,要是草尾的姐姐這條線索上沒有什麽收獲也只能嘗試去找其他的線索,就看能不能找到那幾個畢業生,還有見習老師呢?
穿行在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裡,轉了幾個彎,他準備離開這條小路回到澀谷的街道上去,卻意外聽到旁邊的巷弄裡傳來打鬥的聲音。
“揍他,給我揍死他。”
幾個小混混一樣的打扮的男人,正在狂揍一個穿著連帽套頭衫的年輕人。
後者挨了幾拳,身子一下子撞在垃圾箱上。
“打架嗎?”
支倉冬夜瞥了一眼,突然,他聽到了“嗡嗡”的振動聲,這讓他疑惑地看向巷弄的半空中,發現那裡有一個無人機,正在對著打鬥的現場進行拍攝。
“用無人機跟拍,這是在拍攝電影嗎……?”
他不由產生了興趣,往前多走了幾步,打算看看這群人到底在幹什麽,誰知道再走近兩三步,支倉冬夜就驚訝地發現,挨揍的那個年輕人,分明是拳擊社的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