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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剪紙人》第16章:危險
真仙說話,比聖旨還要頂用。

 因此,當謝緣說出自己言出必行,一定會去涇河龍宮做客的時候,應征已經完全放下心來。

 明年八月,其實是應征的一千一百歲壽辰,之所以不直接告訴謝緣自己要過一千一百歲壽辰,是不想謝緣麻煩去準備禮物。

 人來了就行。

 他龍宮寶藏無數,什麽珍貴的禮物沒有見過。

 涇河龍君應老龍,還真的就跟謝緣一見如故了。

 謝緣的氣質,以及謝緣那神秘的背景,讓應老龍覺得,不管如何,都要交上謝緣這個朋友。

 應征又給謝緣倒了一杯龍涎酒,撫著長須說道:“謝先生,那可就說好了,明年八月,我們不見不散。”

 謝緣笑道:“一定,一定,明月八月,一定前往涇河龍宮。”

 不僅僅是應征一來就送這麽貴重的龍涎酒,更重要的一點是,謝緣也想要去龍宮看一看。

 看一看涇河龍宮,比之前世影視劇中看到的龍宮有何不同,也算漲漲見識了。

 所以,應龍君相邀,謝緣便也答應下來。

 一人一龍倒是聊的來,應征乃是一千多年的老龍,見識廣闊,在談話中,謝緣也從老龍口中得到很多修行界的秘辛。

 聊著聊著,應征忽然眼睛一pie,看到謝緣桌邊的青泉劍,頓時驚疑道:“咦,謝先生,你這劍,怎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謝緣看了一眼青泉劍,又看了一眼老龍,青泉劍乃是大離朝玉照泉的佩劍,而老龍,也是從前朝活到這個時代的,也許,老龍跟玉照泉打過照面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謝緣故意反問道:“哦,不知我這劍,為何會讓應兄感到熟悉?”

 應征沉吟片刻,腦海中想起一個風華絕代的身影,慢悠悠地說道:“謝先生,這把劍,的確是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來源於一個人,那個人,說起來,也是一個傳奇。”

 謝緣接話:“不知是何人,能在應兄口中,評價這麽高?”

 應征笑道:“哈哈,謝先生真是抬舉我了。這修仙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老龍厲害的,不知凡幾。就謝先生而言,我便自愧不如。”

 “應兄自謙了。應兄乃是四河龍君第一位,世間真仙,能比得上應兄的,想必也不多了。”誇人不要錢,因此謝緣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一個比自己差的人誇獎你,你倒不會覺得很受用,因為你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但一個比你厲害的人誇讚你,認可你,便毫不疑問戳中了G點,覺得心中十分舒坦。

 應征便是這種感覺,他臉上掩飾不住笑意,說道:“謝先生,我們還是說一說那個傳奇人物吧。不知謝先生可看過一本書?”

 謝緣心中一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問道:“不知應兄說的是哪本書?”

 應征說道:“便是那本《玉照泉遊記》。”

 謝緣心道一聲果然,還是不動聲色的點頭說道:“當然讀過,要論那本書籍在民間,修仙界流傳最廣的,當屬《玉照泉遊記》了。”

 應征繼續道:“不錯,謝先生,我跟你說的,便是這本遊記的主人公——玉照泉了。老龍今年一千出頭了,從殷末活到現今,歷經三個人族朝代。看過的人也不知多少,但唯獨這玉照泉,是唯一一個令我刮目相看的。

 修行中人皆是知曉,但凡要踏上修行這條路,必須要看修行資質,資質決定了上限,但又不決定上限。但你沒有修行資質,連下限都沒有了,注定走不上這條路。

 可偏偏,這位大離人氏玉照泉,卻是以武道叩開了仙道的大門,短短五十載,便修成了真仙。

 真是一代傳奇人物。

 就連老龍我聽了,都專門去見了玉照泉一面,想邀請他往龍宮論道,玉照泉倒是答應了,可後來出了那檔子事情,老龍便再也沒有見過玉照泉了。”

 聽著應龍君的講述,謝緣腦海中浮起一事,問道:“應兄說的那件事,可是大離真仙集體消失的事情?”

 應征點頭道:“不錯,大離真仙,一夜之間便消失。也是因為大離真仙消失,大離朝沒有真仙鎮壓,導致大離朝分崩離析,才有了大宋建立王朝的機遇。”

 謝緣想著應征乃是從殷末年代活到現在的,應該知曉大離真仙集體消失的原因,因此問道:“不知應兄可知道大離真仙為何會突然消失?”

 聽到謝緣的問題,應征意外地看了一眼謝緣,說道:“謝先生難道也不知原因?”

 謝緣搖頭道:“那時候,我並不在。”

 是的,那時候,他還沒穿越過來呢。

 但聽了謝緣這個解釋,應征便覺得,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這位謝緣謝真仙,那個時候,應該是到了海外,才逃脫了消失的下場,近期才回到內陸中原。

 不知道,倒也解釋得通了。

 想通這一點,應征說道:“不瞞謝先生,其實我等也不知大離真仙集體消失的原因。在大離真仙集體消失之後,不僅僅是我等龍宮,還有青丘,其他勢力,也去調查了,但全都一無所獲。

 不過,我們都猜測,可能和大豐仙朝一夜之間消失有關系,大豐仙朝末期,消失的,不僅僅是大豐仙朝的真仙,還有人間所有的真仙,包括妖族,魔族,鬼族。”

 謝緣心中沉靜,大離真仙集體消失,大豐仙朝,人間所有仙級人物消失,歲月出現了斷層……如此看來,這個世界,遠遠不止表面的那麽簡單。

 謝緣想了想,問道:“既然玉照泉那般出名,為何在民間,大家都不知道玉照泉已經踏入了仙道?”

 應征見謝緣揭過那個話題,便也不再提起,說道:“嗐,玉照泉之名,只在真仙圈子中流傳,再說,真仙說到底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哪裡會逢人到處說的。謝先生,我是看你這把劍,感應到了玉照泉的氣息,才有此番感慨的。”

 謝緣聞言,拿起青泉劍,輕輕地拔出來,說道:“應兄,你猜測的不錯,此劍,正是玉照泉的劍。”

 “啊。原來還真是,我就說,這把劍給我有些熟悉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應征也將謝緣歸類為大宋之前成就的真仙,只是因為遠走海外,才沒有消失。

 再有,謝緣擁有玉照泉的佩劍,這般想來,謝緣跟玉照泉,應該是有交情的,不然,玉照泉的劍,為何會在謝緣的手中。

 想到這裡,應征問道:“不知謝先生可知道玉照泉去了何處?”

 問完後,應征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那段時間,謝緣在海外,連大離真仙消失都不知道,又如何知曉玉照泉在何處呢。

 但下一秒,便聽見謝緣說道:“玉照泉現在被困在了一個地方。”

 “困在了一個地方?這……”應征驚愕地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謝緣,急切問道:“不知謝先生可知玉照泉困在了什麽地方?”

 由不得應征驚駭,如果謝緣知道玉照泉困在什麽地方,豈不是知道了大離真仙的蹤跡,那樣,如果找出來,便可以知道大離真仙為何消失?

 甚至,說不定可以探尋出,大豐仙朝人間所有真仙級人物消失的秘辛。

 謝緣不知為何應征的反應那麽大,他連忙笑道:“應兄,莫要激動,我只知道,玉照泉被困住了,但具體的地方,我還沒有找出來。”

 “原來如此。”應征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

 謝緣繼續道:“不過,就算是找到了,以我現在的修為,也不能助玉照泉脫困。”

 “嘶!”

 應征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謝先生說的什麽話,謝先生高深莫測,乃是大離就存在,或者是更久遠的人物,在大宋,可能只有監正才能與謝先生一比高下的人。竟然說,困住玉照泉那個地方,他都沒有能力去解救……

 豈不是……

 應征感受到了大胸險,果然,大離真仙集體消失這裡面,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就連謝先生這等人物,也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這麽危險嗎?”應征皺眉問道。

 “不錯,是很危險,而且,時機未到。”謝緣輕輕點頭。

 的確是很危險,能困住玉照泉這位真仙的地方,又怎麽能不危險,他現在連真仙都不到呢,去了豈不是送菜。

 應征確認,沉吟片刻,心中想道:跟謝先生結交,的確是結交對了,沒想打,謝先生身上藏著這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時機未到……應征總覺得,謝先生這句話說的大有玄機。

 時機……

 到底是什麽時機?

 這個時機到了,天地有會發生什麽重大的變化?

 應征覺得,肯定有很大的變化的,這件事情,回去以後,得再度召開一個龍珠大會,傾盡四河龍宮之力分析分析。

 謝緣這一趟,是為了回去東亭郡的,傅安還要去卞都趕考,可不能跟應龍君說太久。

 這眼下,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因此,謝緣便道:“應兄,謝某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辦,只能來日再會了。”

 應征笑道:“謝先生的事情要緊,此番卻是老龍叨擾了。”

 應龍君又是請吃飯,又是送酒的,謝緣連忙搖頭道:“應兄說笑了,哪裡來的叨擾一說。與應兄一聚,實屬難得。今日,倒是謝某要多謝應兄的款待了。”

 一行人走出酒樓,應征道:“謝先生,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謝緣笑道:“請放心,應兄,屆時一定會趕往的。”

 謝緣就此跟應龍君分別,出了城外,謝緣才召喚出筋鬥雲,同敖沁往東亭郡的方向飛去。

 ……

 ……

 東亭郡。

 客棧內。

 傅安的房間,傅安正拿著一本書,搖頭晃腦的讀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在傅安的對面,則是坐著一隻小白兔,豎著兩個耳朵,手裡也捧著一本書,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頻率搖頭晃腦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讀完後,傅安問道:“小白,你可知道,這四句是什麽意思?”

 白兔跟著傅安相處了十日,一人一妖,已經是十分熟稔了,一個成華對方為小安,一個稱呼對方為小白。

 被傅安這麽一提問,白兔當即自信地舉起手來,高聲說道:“小安,我知道,我知道。”

 傅安這十日,享受到了為人師表的快樂,當即神色一端,嚴肅說道:“你說。”

 白兔搖頭晃腦,解釋道:“意識是人誕生之初,一切遵循著動物的本能,在兩性方面,是單純善良的,不摻雜任何色彩的……”

 還沒有說完,便被傅安打斷,嚴厲道:“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麽?以後不許去看那些不健康的東西。”

 說著,傅安便給白兔講起了正確的注釋。

 聽完後,白兔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

 傅安道:“你好好學,別等謝先生回來,看到我什麽也沒教會你,我這臉都丟大了。”

 聽到謝先生三字,白兔臉色一黯,整個頭趴在桌子上,說道:“先生都去了十天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啊?”

 傅安看著白兔這個模樣,笑道:“怎麽,你想謝先生了?”

 白兔反問道:“難道你不想先生嗎?”

 傅安立即回答道:“想,當然想了。”

 有這謝先生在的時候,傅安會很有安全感,雖然現在有著謝先生留下的黃巾力士護法,也有安全感,但終歸來說,沒有那麽有安全感。

 白兔看了看時辰,說道:“小安,我們去逛街吧,順便,去吃晚飯?”

 傅安想了想,放下書,點頭道:“可以。”

 說完,又不忘提醒道:“去了街上,你不可說話。 ”

 白兔當即保證道:“放心,我哪次出去說話了。”

 也是,對於白兔,傅安還是很放心的,抱著白兔,便出了客棧,去街上探尋美食了。

 在街上,傅安在一個賣魚面的攤子坐下來,叫了一碗魚面。

 魚面,乃是東亭郡的特色,吃著非常好吃。

 魚面上來,傅安吃了一口,說道:“等謝先生回來了,一定要帶謝先生來這裡嘗一嘗。”

 就在他剛說完,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兔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前方。

 傅安下意識抬頭一看,頓時間,喜色便爬滿了臉,驚喜道:

 “謝先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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